寧暖暖踩下油門,打了方向盤,將車子開往交警口中所說的那家醫院。
容蘭的情況尚未可知,康珏卻是嚴重車禍。
寧暖暖心急如焚地開着車,原來要二十多分鐘的路程,硬生生地被她壓縮到只有七八分鐘的時間。
她跑到醫院,問了護士站,立馬跑到康珏要動手術的樓層。
還沒進手術間,康珏身上已經插滿了各種儀器的導線和管子,他身上的血衣被換了,可臉上身上還有好多處傷口,傷口沒有止血還有褐紅色的血液在往外滲。
康珏虛弱地半闔着眼。
寧暖暖走到康珏身邊,看向他:“康珏,是我,寧暖暖。”
康珏感知到寧暖暖,瞳孔撐大,嘴脣囁喏着,似要開口說話,但因爲身體虛弱,他說話的聲音太輕,寧暖暖根本聽不清楚。
“我聽你說。”
寧暖暖忙不迭俯身下來,將耳朵湊到康珏脣邊。
康珏的聲音輕,卻說得很着急。
“容蘭…蘭…被劫走了…追…追不上……”
寧暖暖狠狠一怔,胸口像是被一把鈍刀用力砍了一下,血肉模糊。
這不是車禍,更不是意外,而是人爲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容蘭所謂的情況不明,是被人劫持,康珏身上那麼多傷口,恐怕也不僅僅是因爲車禍的撞擊……
更可怕的是,沒人知道容蘭被劫去哪裏!
“救她…救她……”
康珏在寧暖暖的耳邊不斷重複着這兩個字。
寧暖暖擡起臉,對上康珏那雙佈滿急色的眼:“康珏,我會救她的,但第一步我要先救你!你狀況很不好,你腦部有淤血,不及時清理,你連生命都有危險。”
容蘭情況很危急。
但康珏現在連小命都快沒了。
眼下一切都是兵荒馬亂,但寧暖暖卻還是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輕重緩急,一樁樁來。
“這位女士,病人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
“請你相信我們醫生的專業程度。”
“你再這麼耽誤下去,你這是在耽誤病人的生機,萬一病人有什麼閃失,誰能擔待得起?”
醫生不耐煩地打發着寧暖暖,正以爲能將她打發走,一道柔中帶剛的女聲響了起來:“我是病人的母親,萬一病人有什麼閃失,我擔得起,我同意她主刀。”
來人正是黛西夫人。
她的臉色蒼白,也是被康珏車禍嚇到了,但她紅着眼堅定地說着這番話,完全沒有任何退縮的意思。
見狀,醫生拿了一份承諾書,讓黛西簽名。
黛西夫人拿過筆,只看了一眼擔架車上的兒子,便在承諾書上籤了字。
有了承諾書,寧暖暖就能爲康珏做手術了,在她進手術室之前,黛西夫人還是顫抖着握住她的手:“暖暖,我相信你的醫術,康珏,就拜託你了……”
寧暖暖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康珏有事。”
“嗯嗯。”
寧暖暖一進手術室,黛西夫人的淚水就譁然落下。
她早有預想過康珏遭到報復,但親眼所見,她還是忍不住爲兒子心疼。從引進天夢之後,她就沒有回頭路可走,現在黛西只希望康珏能在寧暖暖的精湛醫術下獲得活下去的希望。
手術室內。
康珏吸入麻藥,十分鐘後就昏睡過去。
寧暖暖便開始利用微創技術,開始着手爲康珏清淤血。
手術之中,她不敢分神,額頭上不斷用細密的汗水沁出來,旁邊的助手擦乾了一塊又一塊棉巾。
這一場手術一直持續了八個小時才結束。
康珏順利脫離危險期。
但寧暖暖卻已經精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