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車輛三三兩兩,蕭索寂寥,是最熟悉不過的夜景。
薄時衍…是你嗎?
如果是你的話,你爲什麼不願意出現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你,有沒有這一把傘好像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左顧右盼了許久,她都沒有看到想要的人,街景如故,行人行色匆匆,車輛在車道上呼嘯而過,尋不到那人任何的影子。
“沒有……”
寧暖暖的掌心一點點攥緊傘柄,用力到胳膊都在輕顫。
“果然是我想多了,這世上哪裏有那麼巧的事情?”
雪還在下,打溼了她的頭髮,她的臉龐,和淋了雨沒什麼區別。
她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雪水與淚水,打開了手中的長柄傘,遮在自己的上方,遙遙地看了一眼昂穹的雪景。
想要看真正的雪,還是要去璃月。
她只希望在璃月真正的雪景之下,能與薄時衍在那一刻重逢。
另一邊。
白若送完傘,走入一家不起眼的古玩店裏,靠窗的角落裏正坐着默不作聲的男人。他的面前倒着的熱茶,水霧繚繞,卻是一口都沒有動過,墨沉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緊盯着在街上四處逡巡的女人……
這就是他的妻子嗎?
原來真正愛入骨髓是這樣的嗎?
在他的世界裏,他眼裏只看得到那個人的存在,他的注意力會被那個女人牢牢佔據,跟隨着她的一舉一動不自知。
白若懵懂地看着,握緊手中自己撐的傘,心中暗暗發誓,將來她也一定要找個像慕大哥這樣的男子,真正做到只將她一個人放在心上……
當寧暖暖離開後,薄時衍的鳳眸這才轉移到白若身上。
“小白,辛苦你了。”
白若不以爲意地搖搖頭:“慕大哥,你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做的這些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只是有點不明白,明明你們離得那麼近,爲什麼你不親自給她送呢?”
“你說的都對,可萬一她就是很想見你呢……”
隨着白若問出這句話,薄時衍的目光再次望向窗外的街頭,似嘆息般說道:“沒有萬一,但正如你所見的那樣,就算等不到我,她也能繼續走下去。
她已經很危險了,我不能再成爲她的軟肋。”
白若聽得似懂非懂,總覺得眼前的慕大哥和他妻子之間發生過很多故事,這種情深似海是旁人難以擠進去的。
有情人該終成眷屬的。
慕大哥和他妻子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要幫到底。
“慕大哥,船隻我已聯繫好了,明天凌晨三點就可以隨貨物出發前往璃月。”白若喝了口自己面前的熱茶,目光堅定道:“然後你叫我去取的面具,我也拿到了,到時候會出現在船上。”
薄時衍頷了頷首。
他和那個男人都是實驗室內的產物怪胎,經歷那麼多年,有些事情該清算清楚,更重要的是查清這場實驗背後的陰謀……
“小白,我們走了。”
“好。”
……
寧暖暖回到家裏時,沒聽到家裏的動靜。
她摸到那個男人的房前,耳朵貼在門板上,想聽裏面的聲音。
說話聲音沒聽到,卻聽到男人不住地咳嗽聲。
“咳咳咳……”
這個男人是咳嗽嗎?
這兩天天氣驟冷,今晚更是下了一場難得的早雪,也難怪這個男人會生病。
寧暖暖攥緊拳頭,杏眸中閃過幾分快意,咳死他,凍死他纔好,如果不是他,薄時衍不可能下落不明,他病了和她無關。
壓下心中的憐憫,寧暖暖佯裝沒聽到這幾聲咳嗽,轉身回自己房裏去洗漱。
冷血的東西。
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沒什麼值得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