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暖會心一笑。
“謝謝，我知道了。”
管家送寧暖暖上了車，寧暖暖卻是望着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母親的失蹤，被撕去的日記頁，玉鑰匙的素描畫，外公的怪病…這些事件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呵出的熱氣，將窗戶上染上了白霜，她卻想不出什麼頭緒來。
回到家裏，寧暖暖看到桌子上的熱飯熱菜，還有等着她回家的男人。
這一眼……
寧暖暖差點將他認成薄時衍了。
他越來越像薄時衍了，像到某個瞬間，她以爲他就是。
可是替身文學在寧暖暖這行不通，不過一瞬間，寧暖暖腦海裏恢復清明。
“我在喬家陪外婆喫過晚餐了，就不吃了。”
封九晞深深地睇了她一眼：“爲什麼？”
“不喫晚餐的理由，我似乎說過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封九晞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我問的是，爲什麼你能知道我不是他？”
寧暖暖沒有過多的驚訝。
很多事情，長久以來的點點滴滴，是裝不了的。
她對他熱不起來，裝都不想裝，尤其是她確定了自己的存在，對封九晞，亦或者是他身後之人是有價值的。在她徹底失去價值之前，這個男人是不會動他的。
她自我能察覺，他亦然。
一個裝瞎，一個裝聾罷了。
“如果我說一開始就認出了？”
封九晞：“你不怕我殺了你？！”
“要殺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寧暖暖勾了勾嘴脣，笑得狡黠：“你留在我身邊還有任務，相安無事，不好嗎？”
她太聰明瞭，聰明到他在她面前，根本佔不到便宜。
說完，寧暖暖便回房休息。
封九晞猶然記得“敵人”二字，嘴角掀起幾分嘲弄的弧度。
原來，在她心裏，他只是敵人。
——
莊園內。
年輕男子邊看着電腦上的信息，邊品着茗茶。
看到調查信息的最後，男子臉上陰鬱狠戾的神色更重，手中的建盞被手掌拂到，茶水濺落在筆記本電腦上。
“對她…本想留有餘地，非要一步步破壞我的計劃？”男子聲線透着危險的意味。
身邊年長的男人望向年輕男子，猶豫着說道：“爺，她並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對，只是她的性子和雪薇小姐是一樣的，一旦讓她掌握到了線索，非要追根究底。而且不巧的是，她牽涉那些實驗品之中，又對其中的薄時衍動了真心。薄時衍不願配合您，自然會在她們面前鼓吹有利他的話語。”
年輕男子合上電腦，給自己的建盞裏重新沏了茶。
良久，他才緩緩道：“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誰都不能阻擋我的計劃，包括她也是！2號不過是一對基因拼貼組成的實驗品，讓他以薄時衍的身份活到今天，養虎爲患，是我最大的敗筆。3號那邊注意，一旦他有朝着薄時衍發展的傾向，直接摧毀，不聽話的實驗品，就算再有研究價值，也不能放任着。”
年長的男子點了點頭：“是，我明白了。”
年輕男子對着鏡子，看着自己那張白皙光滑，具有彈性的臉，嘴角弧度上揚。
即使有棋子脫離掌控，那也是暫時的，他順其自然，卻也會在一步步之中，將他們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