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腹部上的窟窿太大了,猩紅色的血流得太多,幾乎變成黑褐色了。
徐司柏,東方朗燁,蕭懷瑾,就連喬老夫人怔愣着,眼裏充滿不可思議,薄時衍不是同意將玉鑰匙交給那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了嗎,爲什麼薄時衍還遭到這樣的重創?
最後還是徐司柏壓下不忍,走到寧暖暖身邊,開口道:“寧暖暖,你放開薄時衍吧,他已經死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子,時衍走得不會安心的……”
話音落下。
寧暖暖輕嗤出聲,聲音黯啞到了極點:“他既然走得不安心,那就不要走啊!他明明答應過我,這輩子要保護我,照顧我,一直陪我到頭髮花白的年紀!他說話不算話!他爲什麼…要騙我……”
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了下來,看得所有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徐司柏想將寧暖暖和薄時衍離開。
蕭懷瑾卻攔住了他:“少君主,別這樣。”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徐司柏眯起眼眸,沉聲道:“你以爲我想對她做這樣的事情嗎?而是事已至此,無力迴天,難道你要看到她陪着薄時衍一起離開嗎?”
蕭懷瑾狠狠一怔。
徐司柏使了個眼色。
蕭懷瑾上前,對着寧暖暖的後頸劈了下去。
寧暖暖脖後一喫痛,眼前一黑,便瞬間陷入昏迷。
蕭懷瑾本想抱起寧暖暖,但徐司柏卻搶先一步將寧暖暖抱在懷裏:“懷瑾,我先送她去休息。薄時衍的遺體保存好,萬一有什麼閃失,我怕她的信念會崩潰……“
“我知道了。”蕭懷瑾凝重地點了點頭。
寧暖暖的精神世界極其強大,但強大的背後源於愛和信念,如今薄時衍的離去讓她的世界分崩離析。比起一般人,這個時候的她更容易像玻璃娃娃一般,受點刺激就能徹底爆裂。
喬老夫人也想跟,卻被牧雲野攔住。
喬老夫人自知自己這把老骨頭快埋入黃土。
因爲擔心暖暖跟在旁邊,不僅起不到任何幫助,反而只會成爲他們這些年的累贅。
她含着老淚地點了點頭:“牧小子,老身拜託你了。”
寧暖暖被徐司柏抱走,蕭懷瑾的人很快將薄時衍和地上的血跡都清除了。
寒夜裏,似乎一切什麼都沒變,卻什麼都變了。
……
薄時衍的屍體被放入太平間的牀上。
早已對這裏瞭若指掌的年輕男人,突破了各道防線,輕鬆進來。
這有什麼難的?
當年他都能從白家嫡女身上拿走卵.子,如今進到這裏看看薄時衍又有什麼難的?
年輕男人臉上戴着藍色的口罩,手上戴着橡膠手套,他的指腹輕搭在男人的脈搏上,又仔細看了腹部的傷口,瞳孔,以及臉上的骨骼情況。
是薄時衍。
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徵。
薄時衍和封九晞都是他造出來的怪物,尤其是薄時衍,不僅脫離他的掌控,還處處與他對着幹。要不是有寧暖暖這麼致命的弱點,這個怪物還真是棘手得可怕!
看來——
封九晞沒有食言。
所有的計劃,並沒有變,依然一步步落在他精心籌謀的棋盤格上。
年輕男人輕蔑地掃了一眼雙眼緊閉的男人:“你最大的錯誤,就是與我對立,比起封九晞,我其實更寧願留在我身邊的是你……”
男人臉色蒼白,自然是無法迴應年輕男子的話語。
年輕男子嘴角勾着冷笑,心滿意足地離開。
只是半小時後。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平臺上的男人手指微蜷,透着生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