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了夜,別墅內的路燈全部打開,門口的雕花鐵門提前打開,保安也沒有攔她。
路燈延伸的盡頭是那幢氣派恢弘的別墅。
顧慈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再次來這個地方,她依舊會被這格格不入的不適感而懼怕向前。
她又不是傻子,這種地方八輩子和她不會沾邊,而她此時此刻能在這,完全是因爲她是江懷謙的前女友。
顧慈把車開了進去,在寬大的院子裏隨便把車停好。
下車後,她徑直往主樓走去。
這套別墅佔地面積很大,別墅裏甚至配備了獨棟的三層小樓,那是傭人們住的地方,她多看了兩眼。
曾經有段時間,她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住了很久很久。
進入主樓,顧慈看到了客廳裏坐着的江祁雲,靜靜地打量着她這個不速之客。
都不用他開口,顧慈主動走到他面前。
她站着,他坐着,但從男人身上發出的強大氣場還是壓得她謹慎拘束。
江祁雲慢條斯理開腔:“爲什麼找我?”
“江懷謙在我住的地方樓下堵我。”
顧慈知道沒什麼好瞞着他的,在他面前說謊就是自尋死路。
“嗯?”他微挑着眉端,示意她往下說。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找我,後來他逼停了我的車,說有話和我說。”
“什麼?”
“我沒聽他講,我怕他糾纏我,所以立刻來找你。”
“躲前男友躲成這樣?”江祁雲的言語裏帶着意味不辨的戲謔。
“我不敢和他有交集,我怕下一次遇到的綁架不是要我一隻手,是要我的命。”
聞言,江祁雲睨着她的臉,微眯着眸子打量着她瀲灩的黑眸,他的目光過於深邃,似是要看進人心裏去。
半晌,他收回了這種審視的目光。
“說說你和他怎麼開始的。”
顧慈抿了抿脣,這會兒她的狀態就很像一個做彙報的學生,而他就是那個老神在在等着她回答的老師。
其實她不願意去回想這些,沉默了片刻,她平靜地說:“我認識江懷謙的時候才四歲,在福利院。”
江祁雲微微垂着頭,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沙發扶手。
他在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顧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小時候我被拐賣過,幾經輾轉被人送到福利院,然後認識了江懷謙,他是被她媽媽丟在福利院的,我五歲的時候被別人收養和他分開了,很多年以後我被我家裏人找到,回到了現在的家裏,我重新遇到了江懷謙,我才知道他是回到了江家。”
顧慈沒有隱瞞,關於她的底細和過往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就能知道,可能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故意問她而已。
果不其然,江祁雲對她的回答比較滿意,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停留。
他擡起頭,看她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玩味。
“去洗澡。”
聞聲,顧慈欲言又止,這三個字簡單直接,卻包含了很多東西。
……
和上一次不一樣的是,這次有了她穿的衣服,從睡衣到內衣褲,全部合身,尺寸精準幾乎沒有什麼偏差。
顧慈不禁想,他到底是什麼本事把這個東西拿捏的這麼準?
這得睡過多少女人?
剛穿好衣服走出浴室,顧慈就貼上了一個火熱的胸膛,還不及她多想,她的身子就被男人一個反身抵在牆上。
隨即,男人帶些灼熱的氣息便落在了她的頸間,耳後,脖子,唯獨略過她的脣。
江祁雲沒吻過她的脣,上次是,這次亦是。
隨着他的呼吸變得沉重,顧慈的嗅覺裏充斥着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知道再下去要失控。
喘息間,顧慈把手抵在他胸前,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隔開。
突然被她打斷,江祁雲不耐煩的垂眸看她,他明顯沒多少耐心。
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今天不方便。”
他蹙眉,手掌順着她的腰線往下移動,並沒有摸到她口中那不方便的東西。
感受到他的動作,顧慈的臉燙了起來。
“矯情什麼?”他的薄脣貼着她的耳廓,聲線低沉沙啞。
“我今天去仁和掛了個婦科號,就診記錄還有的,是上次的擦傷,有點炎症……”大概怕他不信,她又說:“我的紙質病歷就在樓下的車裏,我真的沒騙你。”
言罷,男人的胸腔起伏,深呼吸平息着自己。
但饒是如此,顧慈還是感受到了周身縈繞的火熱。
他一口咬着她的耳垂,“你故意的?”
“我沒有……”
顧慈縮瑟了下,她真不是故意的,誰讓江懷謙今天來找她?
男人看她的眼神,似是要把她撕了生吞了。
顧慈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她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江先生,我是外科醫生,我的手不抖,很穩,靈活還有力,要不然……”
話音未落,男人握住她的細腰,手臂稍稍使勁,手掌落在她的腿彎處將她抱起來,徑直往房間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