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怎敵她風情萬種 >第23章 小白的媽媽呢?
    書房內燈火通明。

    顧慈已經不在了,只餘下空氣裏瀰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氣息。

    江祁雲看着手心裏粉色的卡通印花創可貼,眉心不由得蹙起。

    這個東西怎麼能出現在他手上?

    江祁雲隨手撕了創可貼,扔進垃圾桶。

    沒多久,他的手機響起,振鈴聲打破了書房內的死寂。

    他瞥了一眼,是母親打來的電話。

    拿起手機,劃開接聽鍵。

    “媽。”

    他剛出聲,電話那頭的質問聲便傳來:“我聽說你打小白了?”

    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消息也不知怎麼的傳這麼快。

    “你們不看好他,我只能教育。”

    老太太聽到這話,不免嘆了一口氣。

    “祁雲,小白是個孩子,不是我們養的一條小貓小狗,他懂事比別人早,也聰明,他就是喜歡跑出來找你,我們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像看犯人一樣看着他啊。”

    江祁雲默不作聲的捏了捏眉心,頭疼。

    “你別不說話,小白不管怎麼說也是你兒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也該管管他。”

    也不等他說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江祁雲把手機扔在書桌上,目光有些沉。

    果然是討債來的。

    ……

    晚上十點,顧慈已經洗好了澡準備躺下了。

    房間裏傳來了敲門聲,她披上外套走到門口,從門上的貓眼裏看到了門外立着的江祁雲。

    顧慈沒有立刻開門。

    “有事嗎?”

    “開門。”他的聲線平靜冷沉,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壓。

    顧慈的手抵在門把手上,將反鎖的房門打開。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一開門便對上了江祁雲那雙深邃的眼眸,男人的目光平靜,如午夜的海,波瀾不起。

    “聊聊。”他道。

    聞言,顧慈往一旁讓開了一個身位,讓江祁雲進去。

    江祁雲進門口,顧慈往門外看了眼,確定沒人看見,她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在欲蓋彌彰些什麼,她也覺得自己蠻可笑。

    顧慈把門關上。

    江祁雲坐在她的牀沿上,視線掃過牀頭櫃上的東西,兩本書,筆記本,筆,平板。

    他的長腿隨意地交疊着,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近。

    顧慈站在他面前,在他的灼灼視線下,她多少有些拘謹。

    有些人的存在感天生就很強,強勢得讓人不得不看到他。

    江祁雲就是這種人,衆星捧月般的高貴。

    哪怕此時她是站着,他坐着,她也覺得自己是低人一等的。

    “你在租房子?”男人淡淡開腔詢問。

    “對。”

    江祁雲的目光有些耐人尋味。

    “你父母離異,母親是個畫家,一幅作品少則百萬,你父親做生意,也算家境殷實,而你……過得這麼窮酸?”

    顧慈抿了抿脣。

    果然在江祁雲面前她是沒有什麼祕密的,他早就把她打聽的清清楚楚。

    “我和我媽沒有感情,我以前被拐賣過,被找回來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離開自己身邊太久的孩子是養不親的,同樣離開父母太久孩子也不會和他們有感情。”

    她低垂着眼睫,又道:“而我爸,他早就再組家庭有兒有女,和我更沒關係了。”

    他們是他們,她是她。

    江祁雲睨着她的眼睛,嗓音不疾不徐:“可他們死了之後,你有合法繼承權。”

    顧慈陡然從他嘴裏聽到這話,她一時間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話未免現實的過分了。

    “我的腦子玩不過我那幾個兄弟姐妹,要錢也得有命花,至於我媽……”

    她不想再往下說下去了,將話題岔開。

    “江先生,你想找我聊什麼?”

    人心裏都有長滿刺的禁區,是別人不能觸碰的地方。

    江祁雲也沒再繼續那個話題,他好整以暇看着她,忽而問:“你們醫院規培研究生多少錢一個月?六百還是八百?”

    顧慈覺得這個話題更加扎心了。

    “稍微多一點吧。”她訕訕道。

    “我給你這個數。”

    他比了兩根手指。

    兩千?還是兩萬?

    她趕緊問道:“要我做什麼?”

    “看着他,別讓他煩我。”江祁雲慢條斯理地開口。

    顧慈大概能從他這種冷淡嫌棄語氣裏面聽出了這個‘他’指的是誰。

    “小白?”她試探性反問。

    江祁雲沒說話,但從那雙深眸裏透出的煩躁已經可以確定了。

    能讓他這麼煩的,除了那小屁孩也沒誰了。

    顧慈猶豫道:“可是我上班很早,下班時間也不確定,有時候還會輪上夜班……”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想辦法。”

    江祁雲面色不變,儼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資本家模樣。

    “……這個數是多少?”顧慈學着他的樣子比了兩個手指,試探性問。

    “司機接你上下班,你住在這,不收你房租,沒有什麼地方比我這更安全,兩萬嫌少?”

    江祁雲的眼角微挑,深邃的眼底浮起幾分玩味。

    顧慈戰術性的輕咳了聲。

    “不少不少,我所有非工作時間都用來幫您看好他。”

    多猶豫一秒鐘都是對不起這條件。

    是的,江祁雲說的沒錯,她就是過得很窮酸的一個人,矯情什麼。

    男人修長的手指交疊着放在腿上,他淡聲說道:“我不知道他是三分鐘熱度還是會持續多久,他什麼時候煩了,你的任務就結束。”

    顧慈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她這份工作的長短是隨着小少爺的心情來的。

    “江先生,那你希望他留在這時間長一點還是短一點?”

    男人譏誚道:“我最好希望他明天就滾。”

    算她沒問。

    達成一致共識,江祁雲起身離開。

    “江先生……”顧慈站在門邊上,猶豫着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我方便問一下,小白的媽媽呢?”

    江祁雲頭也沒回,開門的動作也未有停滯。

    “沒有。”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伴隨着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房間裏只餘下顧慈一個人。

    她抱着手臂靠着門站了一會兒,想了想剛纔的事情。

    顧慈本來就是依賴着江祁雲,讓她住在他家,幫他看孩子,這已經算是他在做慈善了。

    怎麼想,都是她佔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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