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緩和氣氛:“那大件是送給你父親的,小件是什麼?”
“你不是不感興趣?”
“我問問還不行嗎,畢竟我也在這貢獻了兩小時。”
“睡覺也算?”
“算啊,怎麼不算。”
但走了一路,江祁雲也沒告訴她,他買的小件是什麼。
不過也沒那麼重要,她就隨口問問而已。
她再想往前走,江祁雲卻頓住了腳步轉過身,“還打算跟着?”
她疑惑,一擡頭髮現這是……
男廁所?
她臉有點燙,忙說:“那我去那邊等你。”
江祁雲沒說什麼,看着她小跑着走遠,脣間微微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那抹笑意太淺,淺到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
顧慈找了個還算顯眼的位置站着,等江祁雲出來的時候就能找到她。
她手裏還抱着他的外套,衣服上有清冽的木質冷香。
這個味道她很熟悉,在雲水墅聞慣了。
她不經意地轉身,視線內似是掃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地想找個地方躲一躲,但來不及了,那人明顯是已經看到了她。
並且明顯加快步子向她走了過來。
“小慈?”
男人似是覺得在這裏看到她覺得很稀奇,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個遍。
“你怎麼在這?”
來人正是也不知道和她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秦延舟。
她父親再娶,有兒有女,只不過秦延舟比她大,要麼是她父親婚內出軌,要麼就是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所以她也說不清楚。
這些事情她並不想搞清楚。
她父親算是少有的白手起家並且幸運的富一代,沒有靠山也沒有家底累積,從無到有把事業做大,算是個成功的商人。
只不過再怎麼樣,和江家這種勢力龐大盤踞多年的世家,是不能比的。
充其量只能算個暴發戶。
而她這個哥哥,卻是把富二代的習性沾了個遍。
顧慈平靜地說:“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秦延舟單手插袋,眉眼間帶起了一抹不屑,對這個成年之後才被找回來的妹妹,他一向是看不上的。
鄉下人,土得很,就算是跟着她那個畫家母親在一起,也始終登不上臺面。
“你和誰一起來的?就你那些窮朋友,有哪個能帶你來這種地方?”
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屑。
秦延舟看着她手裏還抱着一件男人的衣服,他痞痞的說:“怎麼,江家那個回頭找你了?他有了未婚妻還和你再續前緣,打算跟你搞婚.外.情?”
顧慈深吸了一口氣。
她明明已經和這些人離得遠遠的了,怎麼就還有湊到她面前來的。
她一字一頓道:“關你屁事。”
秦延舟臉黑了起來。
要不是不遠處有朋友等着,他跟她沒完。
野的就是野的,和他親妹妹就是不能比。
……
洗手間。
秦延舟滿臉不爽走進去,身邊的好友在與他說話。
“秦少,那女人是誰啊,你的相好?”
“什麼相好,那是我妹妹。”
“整你媽啊,不是一個人,那是我爸前妻生的孩子,以前被拐了,很大才找回來,就一個鄉村土包子。”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
男人之間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很快那男人言語間就開始猥瑣起來。
“你這個妹妹長得真漂亮啊,那身段也好,你看那腰細的,我看着一點也不土,嘖……”
秦延舟睨了他一眼,心想是眼瞎了嗎?
他輕嗤了聲,“你別想了,你知道她前男友是誰麼?”
男人來了興趣,“誰啊?”
“江懷謙。”
男人似是沒理解,也不敢想:“啊?哪個?”
“盛州市有幾個江懷謙?就是江家那個謙少,我爸當時沒少巴結他,那陣子也靠着他得了不少資源,誰知道後面分了。”
“你妹妹還能搭上這個關係?”
“我也覺得很稀罕。”
秦延舟也不懂爲什麼,就算江懷謙是江家的私生子,可是那到底是江家,是他們觸碰不到的一個階層。
怎麼就能看上那個土包子?
秦延舟見到顧慈的次數也不多,一年到頭也就會在一起喫一次兩次飯,也就是後來她和江懷謙在一起之後,父親請他們回家的次數多了點。
他對顧慈的印象就是,一看就沒什麼性格,也不會說話,拘謹的要死,登不上臺面。
“你說是不是她身嬌體軟,很好被玩?”
秦延舟蹙眉,他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但這話聽着,也不舒坦。
剛想開口,衛生間洗手檯的水龍頭被關上。
一個男人不動聲色地踢上了衛生間門。
這聲動靜傳來,秦延舟和身旁的男子不約而同看過去。
只見洗手檯前一個男人身形高大,眉眼冷冽,正慢條斯理地解着自己手上的腕錶。
他的眼尾劃開弧度,笑意卻不達眼底,陰惻惻地開腔:“你們剛剛說的誰?”
秦延舟還未出聲,身旁的男人卻是個暴脾氣。
“老子的事情要你問,喫飽了撐得慌?”
男人的聲線比先前冷了一個度,“我再問一邊,你們剛剛說的誰?”
“你他媽誰啊管老子的閒事?”
啪的一聲,男人將腕錶甩在洗手池臺上,大步向他們這走來。
“喂喂……你幹什麼”
江祁雲面無表情揪着男人的衣領,身高優勢顯得他氣勢很懾人,再加上他那雙清寒料峭的眼神,陰惻惻的目露兇光。
“你這張嘴不要,我成全你。”
說完,他不給男人反應的機會,攥着衣領將人放倒在地,揮拳狠狠向他臉上砸去。
慘叫聲瞬間在衛生間裏傳開來。
秦延舟見好友被打,擼起袖子也想動手。
江祁雲踩着男人的臉,神情倨傲看向他:“怎麼,想一塊被打?”
秦延舟怒氣上涌:“你他媽誰啊?”
江祁雲睨了眼地上的男人,他剛剛那兩三拳下去,男人的嘴角已經出了血。
此時他的眼底沾染上了暴力因子,見了血更爲興奮。
“我他媽告訴你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