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微微有閃動,又很快將那情緒壓了下去。
那是她爲數不多的嘲笑江祁雲的時候,就是因爲他無意間喫到了一筷子牛蛙,然後噁心得吐了半天。
顧慈給江逾白盛飯,沒想到這小少爺是這能喫。
說了自己喫過午飯了,結果還能喫這麼香。
顧慈往他碗裏夾菜,“小白,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句話,你家裏是不是經常餓着你,你爲什麼這麼愛喫主食?”
“江祁雲不給我喫零食。”
這話多少帶了些怨念。
顧慈搖了搖頭,真可憐。
以前奶奶還會和她一塊喝奶茶呢,也從來沒說過她喫垃圾食品。
不過他帶來的這頓飯分量也不小,也得虧他幫着一塊喫才喫完。
最後一塊牛蛙腿是江逾白喫掉的,他原本還禮貌地讓給她。
她只是笑了笑說,你想喫就喫吧,也不差這一筷子。
當然也不能說‘都是我讓給你的’這種話,不就喫點東西,不用搞自我感動那一套。
顧慈看着小少爺喫乾淨了飯菜,隨手遞給他紙巾擦了擦嘴。
她不禁笑問:“你爲什麼不怕牛蛙?”
還喫挺香。
聽到這話,小少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很詫異地反問:“爲什麼要怕牛蛙,湘湘都不怕誒。”
是的,湘湘都會幫着抓。
顧慈一時間被他很真誠的話給問住了。
她搖了搖頭,“也是啊,牛蛙有什麼好怕的,怎麼會有人怕牛蛙?”
顧慈把桌上收拾乾淨,時間也快到下午一點了,她剛想問問江逾白什麼時候回去,結果就接到了傅如甯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是傅如甯那做作的、甜美的、女海王的聲音——
“寶貝,你說今天回來了,有空嗎,我們去打網球呀?”
傅如甯早先前早就約過她了,但此時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小少爺,稍稍猶豫了下。
“怎麼了,不方便嗎?”
顧慈說:“我這裏有一個小朋友。”
“哦?哪來的小朋友,多小,你新找的小奶狗嗎?快帶給姐姐來看看。”
她憋着笑,故意說:“還在幼兒園的。”
“嗯,那姨姨也可以先看看……”
江逾白見顧慈盯着自己看,看就看了,還笑,他正在喝水呢,他一度懷疑自己喝的水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他眨了眨眼睛,弱弱地問一句:“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電話裏傅如甯也聽到了這句話,這麼稚嫩的聲音,還真是個小朋友。
“就我們兩個人嗎?”
“還有個朋友。”傅如甯隱瞞了一個人,其實是有兩個朋友。
她想了想,說:“不會再遇到江懷謙吧?”
“……你要相信,盛州這麼大偶遇的概率不會這麼高,上次純屬意外。”
“來嘛,把你的小奶狗帶着,姨姨過來接你們。”
顧慈又是發愁的看着小少爺。
“是江祁雲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