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盒子的時候她還是被那閃耀的鴿子蛋驚到了,果然她也還是個俗人。
她用手機查了下款式,看到價格的時候,她沉默了好一會。
這價格抵得上這一套房子。
雖然領結婚證領的猝不及防,但該有的他倒是一樣都沒少。
江祁雲從衣帽間走出來,就見顧慈坐在那發呆,他走過去從後面環住她的肩膀,微微擡起眼眸,視線在化妝鏡裏與她相遇。
“不喜歡?”
顧慈心想她就衝着價格也不能不喜歡。
只不過那難以掩飾的落差感又上來了,她有些喪氣道:“我得打多少年工才能賺到這個錢啊。”
江祁雲傾身環着她,另一隻手掌撐在化妝臺上,襯衣挽到手肘,一截手腕露在外,隱隱可見皮膚下的青筋。
他垂眸凝着她,薄脣掀起一絲笑意,“顧醫生目前月薪不到三千都給我買幾千塊的睡衣,我買這個怎麼了?別人有的,我們乖乖也都會有。”
言罷,他拿起那枚鑽戒戴在她的手指上。
他的語氣太過於寵溺,顧慈都不好意思翻舊賬破壞氛圍,畢竟當初他們每個月只有兩萬塊的固定轉賬交易。
鑽戒和婚戒疊戴在一起,好看得她都不想拿下來了。
“不行,我得放在家裏,丟了怎麼辦?”
顧慈想想還是取下了鑽戒,她上班的時候也不能戴首飾,婚戒款式低調,上班時間取下來放着也沒什麼。
江祁雲卻隨意道:“丟了就丟了,這東西又不停產。”
顧慈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必把幾百萬的東西說得跟買菜似的。
她把鑽戒重新放回盒子裏,好好放在抽屜裏。
男人把玩着她白皙纖長的手指,眼底蘊着淺笑,隨後目光又落在她的耳垂上,他說:“之前在拍賣會上看到那對耳環我就覺得你戴上會很漂亮,所以我就買了。”
他買這些東西不是因爲這些事物本身,而是因爲在她身上很漂亮。
他不答反問:“顧醫生給我買睡衣是什麼想法?”
她莞爾輕笑,眼裏透出古靈精怪的狡黠,說:“我看着好看唄,養寵物狗都會給狗狗買好看的小衣服的。”
“我也是,賞心悅目。”
男人的嗓音低低淡淡,卻彷彿燙的她半邊臉都要燒起來。
顧慈從化妝鏡裏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炙熱而繾綣,似一把火燒進她的心裏。
“你所缺失的,我會盡我所能彌補給你。”
“對我提點要求,我都願意。”
夏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碎落的光線灑在他的肩頭,襯着他英俊清貴的面容,連這番情話也都讓人格外的動容。
大早上的,他又這麼撩人做什麼?
江祁雲很會說話,只是他在意和不在意的時候,不一樣。
他不在意的時候,她只是他腳邊隨意踏過的草芥。
當他在意的時候,又會讓她覺得像被至寶一樣被捧在掌心。
顧慈抱着他的手臂,指尖在他皮膚上劃過,喃喃道:“還是要留疤了。”
這道傷口當時她見的時候以爲自己能漠視,可那只是她自己以爲。
攪得她心煩意亂,連着三天都沒睡好一個覺。
後來她去醫院找他,逼他和她兩清。
因爲她太瞭解自己,她會被他引誘,會因他淪陷。
江祁雲沒說什麼,她只知道這道刀傷留下的疤痕,卻不知他另一隻手腕上的陳年舊疤也是因爲她。
“沒事,幸好這傷沒落在你身上。”江祁雲喉間滾了滾。
顧慈轉過身看他,目光如灼。
“江祁雲,你要是再腦子犯渾把我往外推試試看。”
男人在她極具侵佔感的目光下愣了一瞬。
他的嗓音微啞,“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