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沒有懷孕,她買驗孕棒自己驗過。

    她只是單純的現在接受不了和他的親密。

    江祁雲愣怔了下,他似是沒想到會在顧慈這裏聽到這種話。

    論傷人,她也是知道戳哪裏才痛的。

    他忍下了心中的萬般情緒,沉默着彎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顧慈早就沒力氣了,她的情緒有些崩潰,需要大口喘息才能減緩那窒息般的難受,她的額頭細密的冒着冷汗。

    江祁雲抱着她走進她的房間,將她放在柔軟的牀上,手指將她臉頰邊散落的髮絲撥於耳後。

    他細緻的按着她後頸的穴位,替她放鬆緊繃的情緒。

    他放低了嗓音,在她耳畔輕聲道:“我知道你在說氣話,你想說就說,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離婚。”

    顧慈無力地閉着眼睛,“隨你怎麼。”

    之後顧慈便再也沒和他說話,他給她倒了溫水,她也喝了。

    大概是情緒發泄了這麼一場,她累了,縮在自己那方寸之地間,也不願再動彈。

    江祁雲在她睡着之後離開臥室。

    他就站在走廊上,看着那扇閉上的房門。

    他在想,她現在這個狀態,會不會是抑鬱症發作的症狀?

    當年她是重度抑鬱症,她並沒有解開心結,只是靠遺忘來回避痛苦。

    ……

    顧慈的冷臉和崩潰的情緒彷彿只針對江祁雲一個人,正常上下班,正常生活。

    只要江祁雲不主動招惹她,那就是一切安好。

    醫院裏面忽然提前了年中職工體檢,體檢項目裏面增加了心理評估。

    顧慈拿着分發下來的單子,沉默着看了片刻,她抽出了那張單子,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她也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出了點問題,短短時間內安定片需要加倍才能起作用,只爲了她白天看上去像是正常人。

    她也不知道能耗到什麼時候。

    但起碼不能在這個階段讓他知道。

    ……

    江懷謙的訂婚宴就在本週日,江祁雲聽到的風聲是這訂婚宴八成要黃。

    他倒是很意外江懷謙怎麼會突然有了這種廉價的骨氣。

    當初他就是抱着不讓江懷謙攀上沈家的想法,才把顧慈和他在一起的照片全部寄給沈曼音。

    他篤定江懷謙的軟肋是顧慈,或許會因爲這件事和沈曼音鬧翻,畢竟他不希望江懷謙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可今時今日,軟肋變成了他自己的。

    並且也迫切地希望江懷謙快點結婚。

    週日清晨,江祁雲在老地方等着顧慈下班,昨天她值夜班。

    早上出門後他買了芝士蛋糕,保溫杯裏的水也是熱的。

    然而下班的點已經過去了半小時,他也沒等到顧慈。

    興許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江祁雲又等了一會兒。

    遲遲不見顧慈出來,他拿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可先不論她是不是在忙,就算不在忙他這通電話打出去她也不會接。

    但顧慈就算平時不理他,也會跟他一起回家。

    江祁雲直接給保鏢打了電話,問太太下來沒。

    “江先生,您沒接到太太嗎?她一個小時前就下班了,也是往您停車的方向走過去的。”

    那邊一塊區域車停的多,有視線盲區。

    江祁雲突然太陽穴直跳,厲聲呵斥:“看個人都看不住?”

    他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立即掛了電話給顧慈打過去,只希望是虛驚一場。

    電話打通了,沒人接聽。

    他再打,還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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