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靈透過髮絲之間的縫隙,看了眼葉辰,沒有眼白的瞳孔內,露出一抹異樣的神色,不過,轉瞬即逝,又恢復了陰冷。
“桀桀,小子。很想救那個小丫頭嗎,我給你一個救她的機會!”山靈陰森森的說。
葉辰豁的擡頭,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幅畫面,鵝黃色長裙,臉蛋圓潤,臀部豐滿的月紅竹,被五花大綁在一根石柱之上。
其下方,是一團灼灼燃燒的火焰,隨着時間的推移,火苗越來越高,滾燙的熱浪讓月紅竹臉蛋一片赤紅,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她的表情痛苦到扭曲。
“月,月夏,救我……”月紅竹驚恐的低聲喊道,這樣下去,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她就會灰飛煙滅。
“紅竹姐……”葉辰身軀一顫,拳頭緊緊握住,嘎吱作響,扭頭冷冷看向山靈。
“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不過,卻有一個條件……”山靈哈哈笑道。
“說!”葉辰不想再與山靈多做口舌,話語簡單而利索。
“你們倆,只能活一個,想象她活,可以,那你必須要死!”山靈不疾不徐的說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葉辰語氣冰冷,他又不是傻子,若他死了,山靈會遵守承諾放了月紅竹?
“你有選擇嗎?”山靈一副拿捏葉辰的語氣。
話音落下,“譁”的一聲,畫面中的火焰猛的騰起,熊熊燃燒起來,熾熱的高溫,灼燒着月紅竹的小腿。
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月紅竹原本白皙光滑的小腿,瞬間被燒成了焦炭。
“住手!”葉辰焦急的大喝一聲,心中幾乎瘋狂,是他將月紅竹帶進來的,如今,對方卻受盡折磨,即將身隕。
無論是於情於理,葉辰都要讓月紅竹活着出去,月紅竹之所以會進第七山,完全是因爲他,可以說這次變故,對於月紅竹來說,是無妄之災。
再者來說,葉辰或多或少都對月紅竹有一些感情的,這個有些活潑愛耍小性子的女人,在他心裏,也有了一定的分量。
不知何時,山靈抖手一擡,一把小刀直接落在葉辰的手掌。
“動手吧!”山靈語氣平淡的說。
葉辰眉頭緊皺,他感覺有些怪怪的,這山靈若想殺他與月紅竹,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啊,沒必要這樣玩他啊?
腦海中念頭急轉,電光石火之間,他得出了兩個猜測。
一:山靈是個變態,殺人之前,喜歡戲耍玩弄對方,以滿足內心的快感。
念至此,葉辰心中不由破口大罵起來:“他媽的,這個月神族,變態也太多了吧!”
根據山靈剛纔的話,葉辰認爲這個傢伙是個變態的機率很大,因爲心裏極端扭曲,所以入魔了,欲報復月神族,所以才屠殺進入第七山的天驕。
這個結論是葉辰根據山靈單方面的話推測的,但他覺得可能性非常大,但若真是如此的話,這裏又有一個悖論。
要知道,這裏可是月神族祖地啊,歷代先賢皆在祖地化道,整片世界都充滿道韻,這樣一個地方,山靈會入魔?
且月神族會放任一個入魔的山靈存在?這有些不合理,畢竟歷代先賢又不是喫乾飯的。
二:這是第七山的考驗,通過考驗就能得到他的認可,獲得某些傳承。
這種可能性雖非常小,但是依舊是有理有據,隱藏的第七山,顯然比其餘六座聖山要神祕的多,裏面的傳承定然是月神族最爲重要的傳承,自然不會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得到。
至於剛纔他所聽到的,踏入第七山,就算是考驗通過,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還有一點,葉辰始終銘記,他始終記得入祖地之前,大長老所說的話。
“天賦與實力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心性!”
聖山的認可,就代表着可以掌控月神族部分權利,自然不會認可冷血無情之輩。
就在葉辰沉思之際,山靈冷冰冰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
“看來你似乎很難做出選擇啊,那就讓我幫幫你吧!”
下一刻,畫面中的火焰“嗤”的一聲,如同火上澆油一般,騰起兩三丈高,火光中,月紅竹已經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焦黑,直至奄奄一息時,火焰才逐漸褪去。
“住手!”葉辰焦急喝道,旋即急忙說: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
“你爲什麼不親自殺我?”
“你獲得了月神的祝福,親自殺你,我便會與月神之間產生因果,對我不是,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喜歡將螻蟻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
山靈語氣陰測測的,時不時還發出桀桀怪笑之聲,儼然一副變態的模樣。
這個回答讓葉辰心中一顫,徹底推翻了他第二種猜測,根據山靈的種種表現,它就是一個變態,之所以做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事,只是爲了滿足某種變態的癖好而已。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山靈獨特的尖銳聲音再度響起,不給葉辰思考的機會。
說話之時,山靈擡起手,就要再次操控火焰,本就奄奄一息的月紅竹,若是在被灼燒一次,性命危矣。
“住手!我死!”葉辰雙目佈滿血絲,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
他來不及思考,握住手中的刀,閉上了雙眼。
一瞬間,腦海中一道道身影閃過,是他父親,是他妹妹,是他妻子慕清靈,各種各樣的友人身影不斷在葉辰眼前閃過。
若可以,葉辰不想死,但他卻倍感無力,山靈太強大了,這裏是它的主場,打不過!
最重要是,葉辰不想月紅竹死,不想後者因爲自己,遭受這無妄之災,她本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卻因爲自己一個自以爲可以帶對方獲得造化的無知決定,就要葬送生命。
葉辰斷斷不能接受,若月紅竹因此而死的話,他這一輩子,或許都無法心安,人生在世,不就是求一個問心無愧嗎?哪怕這只是山靈的一個騙局,葉辰也要義無反顧的踏進去,說不定,山靈真的會信守承諾呢?
對於那些親人與友人,葉辰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永別了……”葉辰口中輕輕低喃一聲。
下一刻,他一咬牙,用力扣住手中匕首,朝着跳動的心臟,猛的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