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翎身軀微微顫抖,面色發白,眼中充滿了難言驚懼。
身後,無數的變異怪物正在不斷接近。
他們竭盡力量,甚至死了數人,纔是越過這片山林到達巖壁這裏。
可是,預料中的那位可能是宗師高星的強者,卻不再這裏。
衆人不信邪,目光向着四周不斷掃視而去。
空曠的山壁周圍一覽無餘,除了那位黃金中星的少年,並無其他人族覺醒者。
“吼!”
沉悶的獸吼不斷響起,震耳欲聾。
無數頭變異怪物從山林四周涌出,向着山壁不斷靠近。
龐大的身軀上佈滿了森然鱗甲,一雙雙血紅的的眸子中充滿掠暴虐氣息,冷冷的望來。
粗壯的蹄子踏在地面上,咚咚作響,如一柄柄石錘重重的敲在胸口一般,可怕的凶煞氣息升騰而起,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壓的衆人喘不過氣來。
在變異紅眼黑鷹鐵翼下僥倖存活的衆人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後背發涼,頃刻間衣衫被冷汗打溼。
“完了!”
有人跪伏在地,悲慼出聲,渾身癱軟,目中失去光澤,已然絕望。
道道驚雷一般的咆哮,在四周不斷響起,越來越多的變異怪物洶涌而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幾乎看不到盡頭。
可怕的凶煞氣息滔天而起,山林震動,雲霄潰散。
“唳!”
穿金裂石般的禽唳聲刺破虛空,數頭兇禽張開巨翅,龐大如烏雲一般遮蔽了天穹,整片山林在此刻似乎都暗淡了下來。
太可怕了!
兇獸圍攏而來,水泄不通,天穹上更是有恐怖的變異兇禽振翅橫空,渾身散發滔天戾氣,銳利的目光冷冷望來。
衆人頓感如墜冰窟般,靈魂都是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我們死定了!”
有人絕望嘶吼,幾個女生眼眶中更是浮現出點點淚珠,緩緩流出。
無數的變異怪物已經將這片山崖包圍,他們幾乎沒了任何生的希望。
顧青翎面色如土,眉頭擠成一團,他很想壓下心中的恐懼,可是,那恐怖的凶煞氣息莆天地蓋,狂風呼嘯間,衝破雲霄。
心臟止不住的劇烈跳動着,任憑他如何努力也是無法壓下。
他目中充斥着絕望,緩緩掃過山林。
或許,這是他最後一眼望向這個世界了。
也許,下一刻,他們就要被這無數的變異怪物撕碎,連完整的屍身都無法留下。
“嗯?”
目光偏轉,卻是陡然一凝,他眼中迅速被驚懼以及疑惑填滿。
不遠處,那個黃金級少年,踏立在山巔,面色淡然,俊俏的面孔上竟然有了洋溢着笑意,像是看見了什麼稀世寶藏一般。
少年目光淡然,眼中沒有一絲畏懼,持劍而立,身軀筆直,一縷縷鋒芒透體而出,繚繞在周身。
像是一柄抵天而立的鋒銳利劍一般,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極爲不凡。
“這傢伙腦子抽了不成?”
顧青翎愣住,目瞪口呆。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可能已經被嚇傻了吧!
無數的變異怪物密密麻麻,一眼望去都看不到盡頭。
一個黃金中星的覺醒者,面對這些,若不是腦子抽了,又怎麼會露出欣喜的神色。
“難不成……”
倏地,他腦海中靈光乍現,眼底隨即浮現出一抹驚喜。
眼前少年天賦不低,渾身透出銳利鋒芒,氣質更是不凡,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是腦子有問題。
唯一的解釋,或許就是少年有把握在這無數的變異怪物圍攻中安然退出去。
眼底浮現縷縷希翼之光,他目光偏轉,再次向着四周不斷掃去,半晌,卻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不可能,他眼中的自信,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瞥了一眼,顧青翎猛力甩頭,否決了心底如深淵般可怕的答案。
或許,只是因而向這位少年的護道者,已經達到了宗師之上的蛻凡級,他無法發現行蹤而已。
林曉燕也是發現了顧青翎神色的變化感應了過來,偏頭望了過來,眸子中神色快速變化着,嬌軀微顫,心中忐忑不安。
“四周已經被變異怪物圍得水泄不通了,您看,能否勞駕您身後的那位護道者,把我們也帶出去!”
思忖片刻,顧青翎輕聲開口,身軀微弓,他臉上堆砌着笑意,態度很是謙卑。
“護道者?”
聽到聲音,楚昱將目光從那些變異怪物身上收回,淡淡的瞥了一眼,嘴角帶着冷笑。
“我只有一個人,可沒有什麼護道者!”
冰冷而淡漠的目光審視一圈,他搖搖頭,擺手示意道。
他如此淡然的面對數量如此龐大的變異怪物,被人誤解爲身後有強大的護道者,他已經習以爲常了。
第一次遇到劉燕時,她們幾人同樣以爲他笑盈盈的泰然處之,是因爲有護道者。
只是很可惜,他並沒有。
“沒有,這怎麼可能!”
林曉燕驚訝大喝,聲音猛地拔高數籌,俏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明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沒有護道者,一個黃金中星的覺醒者能如此淡定?
山崖外,可是有數百頭的變異怪物,伺機而動。
它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撲殺上來,同樣是因爲有些捉摸不定,那個一直屠殺變異怪物的強者到底隱藏在哪裏。
只要它們確定,恐怕就會立刻洶涌着衝殺上來。
“哈哈,我明白了!”
“原來如此!”
顧青翎望了一眼楚昱,自嘲大笑,目眥欲裂,從他楚昱神色來看,他的話並不是玩笑,他真的也是一個人。
眼前這少年,恐怕和自己一般,也是想着尾隨撿點便宜罷了。
“要死在這裏了嗎?”
衆人剛剛燃起的希翼被無情澆滅,眼中最後一絲戰意,也是隨之消失。
他們癱坐在地上,望向崖壁外已經騷動起來的變異怪物,雙目呆滯,被死灰之色淹沒。
沒有護道者,也沒有可怖的強者。
他們只能等死!
“我給過你們忠告,讓你們別跟,可惜,你們沒有聽!”
楚昱搖搖頭,冷冷的開口。
或許,這就是所謂:不作就不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