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面色皆是一變,極其難看,眸子中絕望之色逐漸蔓延。
大羣的變異怪物以及異域魔物,再加上一個黑皇侍。
這樣的力量,就已經讓人感覺到絕望了。
可是現在,竟然還有更強的異域強者現身。
“該死!”
肖武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沫子,眼底光華涌動,冰冷的殺意劇烈沸騰。
燕京城,已經沒有了其他覺醒者。
其他城池通往燕京城的空間通道也已經被破壞。
也就是說,這裏,已經不可能高有其他人族覺醒者支援了。
那就只有一種結果。
踏神山上突然出現的強大氣息,只可能又是一位隱藏在藍星上的黑皇侍。
“轟!”
沉悶的爆炸聲陡然傳來。
這一刻,整座燕京城都是微微顫動着。
地面彷彿像是水面一般,起伏不定。
漫天的煙塵沖天而起,遮蔽了整片天穹。
踏神山爆了!
那一聲巨響之下,宛若一柄神劍般插在廣袤大地上的踏神山,轟然一聲爆鳴。
巨石翻滾,煙塵遮天。
其上所有的建築,在此刻彷彿一道道煙花炸開一般,四分五裂,向着四周飛濺而去。
肖武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陰沉如水,黑如鍋底。
渾身氣息劇烈起伏,猶如沸騰。
死!
並不可怕!
在成爲覺醒者之時,得知藍星狀況之後。
他就明白一件事。
生是奢望。
死纔是最終的歸宿。
就像是今天。
被這足以覆滅燕京城的獸潮。
還有那強悍到離譜的黑皇侍所圍。
活着,只能是一種奢望。
可是眼睜睜看着一生的寄託,寄託着自己信仰的踏神山、燕京學府被毀。
這一刻,他暴怒到了幾點。
胸膛中怒火熊熊,他盯着不遠處幾乎被煙塵徹底覆蓋的踏神山,眸子中血光瀰漫。
燕京學府,被異域魔物惦記。
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他當然知道。
畢竟,要不是燕京學府。
百年前那場大戰,說不定異域已經勝利。
它們已然主宰整個藍星。
可是爲什麼不能再等等。
至少,等到他死了啊。
這樣,至少到死。
他心底還會有一絲念想。
燕京學府還在。
就還有一絲繼續發展的機會。
哪怕這個可能性,渺小的渺茫。
只可能是他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而如今。
這一份念想,卻是徹底幻滅。
煙塵中,那插入雲霄的踏神山,正在崩潰。
高度在降低。
這一刻,天穹上的諸位踏天覺醒者,面色皆是一沉。
尤其是丁幾人。
渾身浴血,眸子中精光閃爍。
即便面對同級的魔物,鋒芒依舊攝人。
即便面色逐漸蒼白,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
那種攝人的銳意,依舊令魔物與變異怪物心驚膽戰。
可是隨着踏神山的倒塌。
他們六人,眼中皆是露出了瘋狂之色。
嗜血的光芒將整個瞳孔填充。
滔天的殺意,席捲天穹。
“踏神山,倒了!”
六人恍若失魂,輕聲自語着。
可是,這一慕,卻令他們四周的變異怪物與魔物齊齊駭然。
濃郁的死氣繚繞在他們周身。
已然抱着赴死之念。
“到底是誰?腦子是不是抽了!”
“雖然我恨不得將踏神山轟成碎末,揉成渣,可是這種情況下,將踏神山爆碎,這不是逼得他們同歸於盡!”
這一刻,他心中雖然痛快,卻也極其的憤怒。
毀掉踏神山的那傢伙,是沒長腦子嗎?
燕京城的實力,可是不俗。
他這百年來纔好不容易積攢了這些力量。
卻不想僅僅用來覆滅一個燕京城。
除過踏天級覺醒者。
整個燕京城的實力,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可以說,想要徹底覆滅。
不過是在一念之間罷了。
可是他爲何沒有將所有力量壓上,頃刻間將整個燕京城內部的弱小人族全部覆滅。
還不是爲了給這些踏天級覺醒者留下一絲希望。
讓他們不至於一上來就拼命。
畢竟,相比活着,誰願意去死。
即便這一絲可能性,其實並不大。
只需要將他們的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到那個時候。
即便想要拼命,他也毫無畏懼了。
可是現在,一切的部署。
隨着踏神山的毀滅,全部亂了。
瞬息之間,它就感覺到了不下十道氣息,皆是沸騰,殺意洶涌。
他們要徹底拼命了!
黑皇侍雖然無懼。
可是這些年攢下的家底,經此一役,恐怕要大幅度縮水了。
“哎!”
“只希望那傢伙會來幫我!”
看着一擊徹底發飆,完全搏命的幾人,黑皇侍心中嘆息一聲,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踏神山的方向。
剛剛升騰而起的氣息,實力比自己只強不弱。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侍。
百年前,只有黑皇越過虛空通道,降臨這藍星之上。
那一戰,黑皇被迫遁走。
十多位黑皇侍被斬,更有幾位隱匿在這藍星之中。
卻是不知這位是第幾侍。
“不過,這種壓制,還在!”
心中思忖着,黑皇侍擡頭望了一眼天穹之上,目光似乎透過無盡空間,望向星空。
見到肖武發狂衝來,不再多想,他收回目光。
將全身力量完全放在了攻擊之上,這樣的肖武,它也不得不重視一番。
籠罩在周身的黑色霧靄逐漸消失。
神祕雖然看起來很唬人。
可卻也在浪費它的力量。
隨着黑霧消散,黑皇侍的身影,也是顯露在衆人眼裏。
這是一道類似於人族的身影。
不同的是,在他的背後,生有一對黑色的羽翼,其上符文密佈,流動着淡淡的烏光。
一身黑色盔甲,顯得英武不凡。
手中更握有一柄長劍。
長劍上散發着攝人的鋒芒。
劍柄處同樣帶着布着黑色的紋路,與那羽翼上的紋路恍若一體般。
“黑皇二十一侍,奉吾主之名,覆滅藍星燕京!”
黑色羽翼輕輕一振,可怕的漣漪頓時席捲而出。
冰冷的聲音,裹着可怖的音浪向着底下的燕京城襲去。
既然徹底撕破臉皮。
那就沒有再留着那弱小螻蟻的必要了。
踏立在半空中,他再次瞥了一眼踏神山的方向,目中帶着一絲怒意。
還有一絲的幸災樂禍。
這句話,可不單單是對燕京城的人族覺醒者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