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徹從容道,這番話並不虛假,血肉經過昇華淬鍊的他,恢復速度尤爲恐怖,哪怕再陷入一次死境,只要稍作喘氣,便又無事矣;
“是麼?”喬爾森苦笑道,心中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似緊繃又鬆開的琴絃。
“對了,你介不介意,我現在邀請總統閣下,加入我們的通話?”
徐徹轉身,走至冰箱旁,打開取出一瓶冰凍的可樂,擰開,飲入喉中,淡笑道:“當然可以,何必拘束——”
“好的。”
喬爾森在電話那頭一陣忙活,片刻後,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出現在通話頻道里。
“總統閣下,我們目前正與徐通話,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向你說明現如今的情況。”
隨後,喬爾森便將此前的談話,逐一說給特亞克。
“原來就是你摧毀的衛星羣麼?徐——”
特亞克很是震驚,話語裏帶有一絲無奈,顯然,他沒有繼續追究到底的意思。
作爲一國的統御者,他分得清孰輕孰重,那投放到天上的衛星,不過是一堆金屬堆砌的造物,只要資源與金錢足夠,即可無限制地複製下去,頂多不過是一筆額外的軍費支出而已。
而像徐徹這種強大到可以改變世界格局的異人,放眼全境,舉世之間,再難找出一個能與之相提並論者。
“事已至此,這的確是一樁誤會,徐,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友好相處的;我與帝國,對你都懷有莫大的敬意,或許,你考慮一下,移民至紐蓋爾,與我等一起享用人間繁華,如何?”
特亞克端在總統椅上,若無其事地輕抿一口都咖啡,可實際心底卻是不安,期許。
對於這位素未謀面,幾乎卻是人類權勢至高之一的總統,徐徹婉拒了他的邀請,道:
“我在堰鴻長大,習慣也眷戀了這裏,就不想遠渡重洋了,謝過總統閣下的好意。”
特亞克面色不改,他是一位優秀的政客,知進退,道:“那也沒關係,只要你想,我與帝國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嗯——”徐徹點頭。
“關於那兩位妖族強者的事情,徐,我想和你深入瞭解一番,在此之前,帝國乃至多個國家的異人,都被它們重傷,對於這件事,你是什麼態度或者想法的呢?”
“或者直白點說,它們目前已被帝國列入了極度危險的名單,是要....絕對消滅的威脅,然而,出於對你的敬重,我不希望事情走到那一步。”
總統的聲音,不緊不慢,他似乎並沒有把這些事情看得很重要,全程語氣輕鬆,恍若與朋友間的閒聊。
“對於這件事,我深表歉意;其次,它們歸屬落梧山,我亦是落梧山的一員,還望就此止戈。”
“一方面,我可以限制它們不會主動入侵你們的國度,另一方面,一旦你們選擇了戰爭,單以它們二人的實力,恕我直言,總統治下的帝國,哪怕惡魔們與你聯合,結局也是早已註定。”
聽到這些話,特亞克臉色微變,倘若別人如此訴說,他就掀桌痛罵,是否在蔑視帝國當世第一的軍事力量,可是,說這些話的人,卻是徐徹,讓他無法駁斥。
心底默嘆一口氣,特亞克遲疑道:“徐,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願意就此止戈,那我們得到的就是和平?”
“你是否能保證,它們永遠不會侵犯我們的國土?”
徐徹飲了一口可樂,看着窗外細雨,思緒清晰,雙眸微冷,道:“可以這麼理解,總統閣下。”
“若它們無故就侵襲你們的國土,屠戮你們的子民,那我願意做那個持刀者,先你們一步,親自抹滅它們。”
得到徐徹的保證,特亞克不寧的心神終於平靜,他沉聲道:“好,那就一言爲定,徐。”
“當然——”清澈的聲音如此迴應。
“讓我們換一個輕鬆點的話題吧,徐,禮物,你收到了麼?”
就在這時,喬爾森說道:“我這邊顯示,禮物已經送達你住址附近。”
“看到了,感覺還不錯,巴特斯.....的東西,充滿了新意,威力也很可觀,我還算是喜歡。”
特亞克贊同道:“這是自然,目前我們倉庫裏,這種等級的機甲,也很是稀少,但作爲帝國的貴客,將之送予閣下,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謝過總統的擡愛了,說起來,巴特斯,我也算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了。”徐徹故作神祕地道。
“噢?徐,你竟然與巴特斯認識?!”喬爾森震驚,難以相信。
“不認識,只是突然在某位惡魔記憶裏,找到了他。”
徐徹忽悠道,剛剛喝可樂走神了,差點說出二人交易的事情。
若是讓帝國知曉徐徹擁有他們的鎮國之器——機甲的圖紙,估計不知得招來多少麻煩,甚至就此翻臉也說不定。
聽徐徹提起巴特斯,特亞克心口苦悶,一陣揉着太陽穴,嘆息道:“他也是如你這樣驚豔的人物,可惜走得有些早了。”
“你掃蕩紐蓋爾的那天,想必也見到了許多的龐大機甲吧?那也是他的傑作,要是再給他點時間,研發出能夠徹底壓制惡魔的武器,如今的話,我們也不用飽受惡魔掠奪靈魂的痛楚了。”
“世事無常,哪有那麼多的美好期遇呢?世間萬物陰陽有序,難保巴特斯消滅了惡魔之後,有更爲強大的物種出現,命運之事,說不通的。”
徐徹伸了一個懶腰,又話鋒一轉,道:“總統閣下,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討論的麼?”
“!”
“噢,徐,你提醒了我,確實還有一件小麻煩,需要麻煩你幫我們處理一下。”
特亞克好像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沉思道:“我們某座實驗室,有逃走的實驗體,前段時間離開了帝國,朝着你們赤夏而去了。”
“如果你這兩天傷勢復愈的話,我想拜託你,親自出手,把帶回帝國,或者......原地抹殺.”
他的話語,剛開始平和,但到了最後一句,突然變得異常冷漠,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