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什麼要殺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因爲.....我在和你開玩笑。”
徐徹淡笑道,繼而向前。
“山頂那位,你只要不忤逆他的意志,與他公然叫板即可,除此之外,山裏的大家,都很好說話,有一頭笨熊、一條小灰蛇,這兩傢伙,最爲和善,你可以試着與它們交朋友。”
“收斂一下你在外界肆無忌憚的性子,會在這裏過得很舒服,對了,小蛇是我那位朋友的弟子,你可別對那小蛇動手動腳。”
“哦,知道了。”娜塔聽着這些古怪的話語,默默點頭。
很快,二人就來到山頂,妖王推開木屋大門,一步邁出,道:“怎麼,來我這做客?”
小灰蛇趴於妖王肩頭,木屋後傳來一聲豪邁的聲音,“哎,大人,你來了!”
熊莽抱着一罐蜂蜜,呆笨地走了出來,美滋滋地舔食着,那可是上好的蜂蜜,是鍾老特意收買它的。
“嘿,小武,熊莽。”徐徹朝它們打招呼,隨後與妖王道:“想讓你幫我個忙,幫我照看一個傢伙。”
“是她?”妖王瞥了一眼青年的藍衣少女,它能感到對方實力不錯。
“嗯,她要在落梧山呆一段時間,你打磨一下她的性子就好,等她什麼時候能控制體內的力量了,再放她自由離開。”
徐徹解釋道。
與此同時,少女也是震驚不已,她沒想到徐徹口中的朋友,竟是一介脣紅齒白、一襲青衣的少年。
“好。小事而已。”妖王同意了。
山頂除了一間大木屋外,還有着許多間近來搭建的木屋。
徐徹轉身,看着塔娜,“我要走了,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沒有.....”她神情恍惚,不敢說些什麼。
“那麼,再會了,各位。”徐徹忙着回家做飯。
“誒!大人,慢走!”熊莽高喊道。
妖王看着娜塔,指着周圍的木屋,道:“隨便選一間,老實安分一點。”
“噢,知道了,謝謝。”少女有些拘謹道。
............
夜晚,徐徹照常回家。
推開家門,玄澈問聲而動,她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問道:“今天去哪了?”
“見見鍾老,再順便處理了一個麻煩,那是很危險的實驗體,從帝國那邊逃遁而來,狀態不穩定,她是巴特斯之前某個實驗的產品。”
“我爲了判斷一些猜測,暫時留下了她,將她安排在落梧山上定居,委託妖王幫我打磨打磨她的性子。”
徐徹走進家門,便往廚房走去,簡單地洗了一下手,就開始做飯。
玄澈從身後抱住他,頭輕輕地放他肩膀處,耐心得看着他洗澡。
“誒,你幹嘛呢,玄老闆。”
“沒幹嘛,就...看看你?”玄澈雙眸明亮,笑顏展開。
...............
落梧山,木屋。
妖王、墨老等人正圍在一爐火鍋面前,少女塔娜也赫然在列,她看着身旁的小蛇,眉間有赤紅鱗片,便伸手去撫摸。
小蛇沒有反抗,只是鼓着腮幫子在喫東西,熊莽在一旁伺候着,給它撕肉。
妖王輕言問道,它很是隨意,可話語裏還是一股可怕的威嚴,令娜塔靈魂顫動。
“自由帝國,十字州。”
少女膽怯地道,眼前的一幕,實在過於詭異,一蛇,一像厲鬼一樣的鐵疙瘩大漢,還有一名神祕的少年,以及一名墨衣老者,讓她無所適從。
“帝國?有點印象。”妖王隨意地道。
“嗯?您也與他們有所接觸麼?”娜塔有些不可思議。
席位上的墨疑夾起一塊鮮肉,放入口中品嚐,隨後淡笑道:“對,打了一架。”
“啊?什麼叫打了一架。”娜塔愣住了,被老者的言語所嚇到了,一個荒誕的想法,從她腦中浮現......
“字面意思,我們爲了救帶你來的那個徐小子,在某個公海區域,和包過帝國在內的各大國家的異人,打了一場。”
“嘶------”娜塔看着老者、少年,世界觀險些被顛覆,她不敢想象這兩人竟然做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
“那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聞言,妖王淡笑一聲:“你怎麼不問問,那些人是怎麼離開的?”
“不過是一羣大一點的螞蟻,費不了多少功夫。”
“像你這麼強的......好像有十幾個,還是幾十的,記不清了,都用不着妖王出手,僅是一具化身,便全部鎮壓老實了。”墨疑對少年誇讚道。
聽到這裏,少女娜塔愈發地拘束,她如坐鍼氈,陌生感讓她對這幾人保持恐懼,尤其是身旁的老者,一雙陰戾的瞳孔,好似厲鬼一般。
“我是山中妖王,既然你受徐小子的委託,住在這裏歷練,那我希望你自覺一點,不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免得彼此不好收場。”
聽着少年那溫和的言語,娜塔艱難點頭,咬牙道:“是,前輩,我明白了,接下來的日子裏,請多關照——”
“嗯....”妖王沉吟道,不再說些什麼,默默地喫飯,它不時看向一邊狼吞虎嚥的小蛇,眼底充滿希冀。
“慢點喫,不夠了,和師父說。”
小蛇笨拙地點着頭,滿嘴油膩,熊莽給它拿着紙巾擦拭,嘿嘿怪笑道:
“少主,你是不是快要化形了,到時候能說話,能跑,和我老熊打獵去。”
“嘶嘶嘶——”小灰蛇興奮地點着頭。
墨疑也是寵溺地拍了拍小傢伙的頭,道:“等你化形了,老夫我也給你送點禮物,要快快長大啊!”
一屋之間,小蛇得三人寵溺,這一幕,落在娜塔眼底,她在多日逃亡的心灰意冷之下,竟有些羨慕對方的境遇。
就在少女愣神之際,小灰蛇的尾巴勾起一碟碎肉,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品嚐。
“這是給我的麼?”看着玉碟裏的食物,一股暖流劃過娜塔心底。
在她期許的目光中,小灰蛇默默點頭,並沒有將她當作外人對待,它相信這個人是小叔帶回的,那麼就值得被尊重。
“謝謝....”
娜塔喫着肉食,眼角漸漸模糊,一顆又一顆淚水,終是忍不住,往下墜落;
緊繃的神經開始鬆懈,委屈涌上心頭,不知怎麼的,破防的她,竟無聲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