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金髮男子神色恍惚,搖了搖頭,輕笑道:“沒有了。”
話畢,他手中的鋼筆開始自毀,如煙塵般消散。
“晚安,做個好夢。”
徐徹掌心綻放無窮的仙光,一瞬把他本就稀薄的身體,全部撕碎。
“再會,驚豔的後輩。”
蒼老的聲音迴盪在牢房之間,他死了,曾經帝國最爲出色的魔法師,就這麼默默無名地死在永夜監獄的盡頭,一生的榮譽與罪過,都此煙消雲散。
“唉......”
看着這一幕,特亞克心裏不好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們走罷。”拓雷神色黯然道,他臉上掛着一絲無奈的苦笑,爲那位前輩的離世,感到惋惜。
“要走了麼?”
‘玄澈‘有些神色慌亂,似乎在害怕着外界的什麼。
徐徹覺察到她的情緒變化,默默安慰:“沒事的,我會和你在一起,在這個錯亂的時間,不確定的世界,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你。”
說罷,一道人影從他體內走了出來,赫然是一位與他容貌高度相似的青年,髮絲霜白,眉心生有血眸,整個人散發着如深淵一般的氣息。
“這是什麼?!”
拓雷、特亞克等人心驚肉跳,他們沒想過,這麼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竟一直被徐徹藏於體內,那是他的分身麼?!
“我把自己分成兩部分了。”
徐徹輕聲說道,他緩緩把‘玄澈‘的手,遞到了白髮青年的手上。
“都是我,意識是貫通唯一的,只不過是力量分散了。”白髮青年說道,他身上蘊含着大量的妖血,以及小部分的人血,與徐徹恰恰相反。
客觀地說,在這兩具肉身中,它的力量佔據五成二,徐徹佔據四成八,二者差別甚小。
‘玄澈’對這一幕並不見怪,她只是看着徐徹,道:“要小心.....”
“知道了,請你務必相信我。“白髮青年淡淡一笑,“話說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走,我帶你去,重新走一遍,好麼?”
它的聲音雖然很是沙啞,卻尤爲溫柔,眼睛清澈。
“好.......”
“那就先從你的家鄉開始吧,怎麼樣?”
“好......”
說着說着,她的眼角已有淚痕,白髮青年幫她輕輕擦拭,安慰道:“玄老闆,別哭了,帶你放風箏去。”
說罷,它拉着這位妻子的手,二人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離開了整座浩瀚的紐蓋爾,遁向遙望的東方。
“徐,你這樣做,不會有風險麼?”拓雷猶豫地問,他擔心這麼強大的力量,一旦離開了原來的身體,會產生不可修復的後遺症。
“沒關係的,她比其他一切東西,都重要。”徐徹淡然而笑。
“我們走吧,老先生,大總統,還有獄卒啊叔。”
“好。”特亞克點頭,他內心大石落下,困擾他多年的難題,就此解決,令他不由地連呼吸都多了幾分自由。
獄卒打開電梯,四人乘御而上,來到B層,近千位犯人,被囚禁牢房之內。
“沒有。”總統的臉色很是平和,眸底一片淡漠,他對這些犯人,不存在一絲憐憫的情緒。
“那麼,各位,再會了。”
徐徹的眸光一掠而過,恐怖的威壓,驟然降臨在每間牢房之內的犯人,他們就此炸裂,爆成血霧。
“.......”
拓雷眉頭緊皺,似乎在說,你小子,這不是剛剝離了一半的力量麼?怎麼還這麼恐怖。
徐徹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他的心聲,調侃道:“都是小麻煩而已,不費事。”
四人甚至都沒有踏出電梯一步,幾乎所有的B層犯人,一瞬死亡,聞着濃郁的血腥味,獄卒臉色煞白,差點忍不住嘔吐,同時,也對江羽的實力,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眼前的男人,說是神明的化身,都不爲過。
電梯繼續上升,片刻,來到C層,還是同樣的問題,從徐徹口中說出。
“有要留的嗎?”
“沒。”特亞克伸了個懶腰說道,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他無比的開心,像個孩子一樣,這份興奮,幾乎堪比他任職總統的那一天。
同時,他也無比慶幸,在先前的惡魔暴亂事件中,後來有去尋找這位青年的蹤跡,並且與他打好關係。
如今帶來的收益可謂是不可想象,依照他那種強大的實力,必然會有着無比悠長的生命,也就是說在自己退休之前,都能依靠這份力量維持帝國的秩序。
“諸位惡棍們,這將是你們人生中待在監獄裏面的最後一刻,接下來我要給你們自由了。”
徐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遍了整座監獄,清楚的落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面,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令那些犯人們的神情錯愕或是欣喜若狂,難以置信。
“真的麼!噢,我的上帝,你簡直是大善人!”
“如果你真的肯給我們自由,我可以把我兩千億的資產,分你一半。”
“一羣蠢貨,是不是被困的太久了,以至於產生了幻覺,那個人是在說,要殺了我們的意思。”
“放我出去!我願意拿寶藏地圖和你交換!!”
就在犯人鬧成一鍋粥時,徐徹不作迴應,以行動告訴了他們答案,恐怖的威壓,如海嘯般席捲而去,淹沒所有的牢房。
“噗!!”
“噗!!”
“噗!!!”
亮銀色的金屬牆體,驟然被無數鮮血染紅,犯人無一倖存。
“終於掃完這些渣滓了。”徐徹感概道。
“是啊,麻煩你,非常感謝。”特亞克微微側身,敬重地朝這位心目中的偶像,鞠了一躬。
“太客氣了,老夥計,我還得謝謝你的引薦呢,不然找不到莉娜女士,幫我的妻子,設計好看的婚紗。”
“我的榮幸。”特亞克大笑。
“該準備出去了,外面似乎都是人啊,密密麻麻的。”
拓雷平靜說道,他仰首望天,眸光似乎穿透了層層牆體,看到了外界一望無際、全副武裝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