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灰色霧氣,從其頭頂到腳底一閃而過。
而隨着那霧氣閃過,莊玉體內火靈力的運轉,降到了極低的程度。
甚至他整個人看上去,趴在石柱上,都和石柱融爲一體了。
沒過多長時間,那鬥法引起的靈力波動,便從西邊朝着東邊快速過來了。
第一次在野外見人鬥法,莊玉多少也想觀摩一番,一時間竟沒有選擇避開。
混亂的靈力波動越來越近,不時有石柱被撞倒,震地莊玉胸脯顫抖。
很快,莊玉便清晰地感覺到了,有三股不同的氣息,正在爭鬥的應該是有三人。
並且,其中一人爲土系功法,一人爲金系功法,而另外一人,似乎是暗系功法。
莊玉微微擡起頭,向着西邊看去。
就在西邊七八里處,已經能看到三個人影了,三個人影都極爲迅猛,在一根根石柱上縱橫穿梭,你爭我奪的樣子。
再靠近一些,便能看到,北面邊有一人,一身黑衣,渾身都被黑氣環繞。
那黑衣人右手持一面玄黑羅幡,左手拿一柄血紅魔刀。
只見,那黑羅幡猛地一揮,一股陰鬼之氣便驟然成形,陰風凜冽地衝着對面兩人而去。
而在那陰鬼之氣衝去之時,黑衣人左手中的血刀,急速在空中劃出幾個法訣刀勢。
緊接着,那血刀瞬間離手,如一道血光,大回旋般繞向了對面的兩人身後。
對面那兩人,是一男一女,男修在前,女修在後。
男修長得極爲粗壯,袒胸露乳,渾身皮膚如土石一般粗糙,右手託着一口土黃大鐘,身上纏着赤火鐵鏈。
其身後那女修,一身妖豔紅衣,手持一柄白光靈劍,體型很是玲瓏,和那糙男修極不相襯。
只見,看到陰鬼之氣襲來,那男修托起手中土黃大鐘,隨後便一拳打在了鐘身之上。
震耳欲聾的鐘聲,幾乎肉眼可見,勢大力沉地向周圍擴散,竟直接將那陰鬼之氣震碎了。
緊接着,那糙男修又甩出了身上的赤火鐵鏈,直衝對面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身影極快地閃躲,只三兩呼吸之間,連續三根石柱,就被那赤火鏈洞穿。
而此時,那糙男修身後的女修,手中白光靈劍一揮,便欲向前衝去。
但就在起勢之時,她忽然看向了自己的西邊。
只見,正是黑衣人的那柄血刀,已繞過前面的糙男,正在向她衝來。
那女修快速從自己頭上,扯下了的一串白珠。
一個法訣之後,那串白珠便精光一閃,急速衝向了血刀。
白珠和血刀接觸之後,竟然直接就將血刀困住了。
血刀周身,猩紅血光大放,愣是被困在了半空,動彈不得。
見此之下,女修一揮白劍,身影瞬間一閃,快到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直接衝到了黑衣人身旁。
就見一抹白色流光,如天外飛仙一般,無比猛烈地從各個方向刺向了那黑衣人。
情急之下,那黑衣人一聲暴呵,一個黑麪獠牙的鬼頭,從其口中衝出。
那鬼頭一出現之後,便瞬間暴漲,鬼氣如化實形,護住了黑衣人周身,頂住了那無比凌厲的白色劍氣。
而一看到那個鬼頭,莊玉心中也瞬間震驚了,那正是魏壓師兄的鬼頭。
魏壓一人,正在對戰那糙男豔女修士。
並且能夠看出,魏壓已經處於下風,被那兩人給壓制住了。
趴在石柱上,莊玉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被他們發現了。
這三人明顯都是煉氣十三層大圓滿的高手,隨便哪一個,都不是自己能對抗地了的。
那激烈的鬥法,忽遠忽近,魏壓又放出了三頭傀儡黑猿,和糙男豔女修士纏鬥在了一起。
從魏壓的出手和走勢能夠看出,他想要逃離此地,但一時難以擺脫這兩人。
眼見着情況越發緊急,莊玉心中也開始盤算,要不要出手一下子了。
心中焦急地想着:
“要不要幫魏師兄,他對我可不薄啊。”
“但我的飛潛丹送給周茹了,要是還有那丹藥,我喫下去暫時提升到十三層修爲,估計還能上去一戰。”
“現在恐怕不行啊,上去容易送死。”
只見,又幾個回合之後,三人已經到了離莊玉不到兩裏遠的地方。
魏壓落在一根石柱頂上,手撐着那玄黑羅幡站立,血紅魔刀也回到了他手中。
那三頭黑猿傀儡,緊緊護在了他的身旁,雖然面目兇惡,但散發的暗靈力已經很淡了。
對面那男女,也落在了南邊不遠處的一根石柱上。
土黃大鐘落地,粗壯糙男踩在鐘上,而那妖豔女修,竟直接坐在了糙男修的左肩上,還一副得意媚笑的樣子。
只聽,那糙男修開口道:
“魏壓,別掙扎了,你跑不掉的。”
“念在我們以往有些交情,你把龍鯉骨交出來,我夫婦二人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
魏壓冷笑了一聲,怒回道:
“何褚、武青,我真不該輕信你們這對碧遊宮的狗男女。”
“你們把築基丹拿出來,我就把龍鯉骨給你們。”
“否則,想也別想。”
聽到此話,莊玉心中一動,原來魏壓買龍鯉骨,是爲了換取築基丹,還是找這對碧遊宮的狗男女換。
只見,那妖豔女修邪笑了一聲,得意道:
“魏壓,你已經中了我的大威光烈符,此符專制你的暗系功法。”
“你的道基已經受損,築基丹對你沒用了,你馬上就是廢人了。”
“識相的,快把龍鯉骨交出來,我夫婦還可給你留個全屍。”
聽到此話,魏壓臉色極爲鬱憤,竟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莊玉隱隱能看到,魏壓的脖子處,似乎正有一些白絲在往上爬,那白絲已讓他的臉色顯得極爲蒼白。
而片刻之後,魏壓竟仰天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很是瘮人。
笑聲一停,魏壓眼中便滿是瘋狂之色,一頭黑髮也如瘋魔一般,散開了下來。
只見,猛地一下,他把那面黑幡插在了石柱上。
而隨後,他用雙手拿起那把血紅魔刀,舉到了自己雙眼處,竟從左到右劃破了自己的雙眼。
見此情形,莊玉一咬牙,心中極爲不忍,竟如自殘一般痛苦,怨恨自己。
他體內的靈力,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運轉,滑向了出手與不出手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