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丁家寶來說,完全就是出自動物的本能,就是因爲劉丹長得漂亮,身材也很好。
經過一個學期的相處,兩人其實已經開始戀愛了,只是都比較隱晦而已。
在單獨面對劉丹時,丁家寶也從原來的笨嘴禿舌的,變得有些油嘴滑舌了。
倆人的交流從剛開始的傳紙條,發展到以討論問題爲藉口,頭挨着頭說悄悄話。
只是在大家看來,這倆人搞對象,那是不可能的。劉丹各方面都比丁家寶要優越很多,怎麼可能和這個矬子搞對象呢。
況且學校裏追劉丹的人那麼多,沒有一個被正眼看過,怎麼也輪不到丁家寶啊。
在文理分科時,劉丹問丁家寶:“矬子,你說我選文科呢,還是選理科呢。”
“這個還是你自己決定好,我也不知道你的興趣。”
“木頭疙瘩,這麼長時間了,還看不出來我在哪方面好?”
“你長得好。嘿嘿。”
“討厭。和你說正事呢,其實我還是想學文科。”
“那你就學文科唄,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那我就不能和你坐同桌了。”
“啊?那就學理科,可是即使是理科,也不能保證就能分到一個班啊,更別說同桌了。”
“說話小點兒聲,但是我的理科又總也學不好。尤其是物理,我一想起來就頭疼。”
“你真的喜歡我了?嘿嘿,但是我覺得,咱還是先保證能考上大學再說,你說是不是。我建議你還是學文科吧。”
“死樣,誰喜歡你個木頭疙瘩。爲什麼要讓我學文科。”
“你數學其實也挺一般的,如果學文科,你拉分的就剩數學了,考大學的機率會高點兒。”
“其實歷史地理,我也一樣不喜歡,我覺得我也學不好,我不喜歡死記硬背的東西。”
“那我可真沒轍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文科還是相對簡單些。”
“我爸他們單位,每年都有委培的名額,我想要是學理,萬一考不上還可以走委培。學文可就完全沒有這個機會了,委培需要理科生。”
“委培是什麼?”
“就是委託培養,一些大的單位都有。學校是固定的幾個學校,專業都是以技術崗爲主,畢業以後回原單位上班。”
“噢。你們可真幸福,還能有這種機會。”
“怎麼,你不高興了。”
“啊?沒有,只是覺得挺遺憾的,我大學畢業後不太想回隴南,我想在那些大都市看看。”
“嘻嘻。其實委培也可以系統內調配,只是關係得硬,也得花不少錢呢。”
“噢。”
“我知道你想上京城中醫藥大學,而且一定能上。我以後也要到京城讀書,看着你,看你有沒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嘻嘻……”
“真的,委培的學校裏,有京城的學校嗎?”
“有啊。各個系統裏,分數最高的,一般都是京城的學校。”
“那你還是學理科吧,這樣以後的選擇也多一些。”
“嗯。老師來了,先不說了。”
最終劉丹還是選擇了理科,並且很幸運地丁家寶分到了一個班,而且又是同桌。丁家寶也很高興,但他不知道,這是劉丹找老師要求的。
她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了,她的理由就是,上學期在這位同學的幫助下,成績提高了十幾個名次,所以要求繼續讓丁家寶幫助她。
在丁家寶上高二這一年,身高長到了一米六五,劉丹還是一米七,而且很明顯的身高不再增長,其他地方開始發育。
丁家寶一直都是住校,劉丹屬於爲數不多的走讀生之一。所以不上晚自習,如果當天的作業中有不會的,只能是第二天一早來問丁家寶。
高二上半學期,十一月初的一個週末,丁家寶來到了周老爺子家。一看周老爺子的臉色,就看出了異常,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家寶啊,看出來了?感覺還有幾天,這也是考試,必須實話實說。”周老爺子看出來了丁家寶的傷心表情,於是問道。
“最多一個月。”丁家寶低着頭說。
“不行,再準確一點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沒必要這麼愁眉苦臉的,師父這一輩子,活得值了,沒有任何遺憾。”周老爺子很豁達地說。
“十月初一的晚上子時。”丁家寶說的是農曆時間,事實上就是七天後。
“哈哈……,我要努力一下,和大自然做一下鬥爭,我非要在午時再走,你信不信。”周老爺子一點兒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和丁家寶打賭說。
“徒兒可以用銀針幫您一下。”丁家寶的意思明白,要是有外力介入,多活幾個時辰完全有可能,但是如果順其自然,就只能活到子時。
“哈哈……,子時一陽生,陰氣最重,午時一陰生,陽氣最重。你有顛倒陰陽的信心,說明你的鍼灸之術,已經完全可以出師了,師父很高興。
但是我要憑藉自己的力量,和大自然打個賭,看看我能不能贏。”周老爺子笑着說。
丁家寶本來想讓師父多休息的,可是周老爺子今天的精力特別充沛,一直不停地和丁家寶說話。
“家寶啊,給師傅背一遍《大醫精誠》“
注:《大醫精誠》原文
夫經方之難精,由來尚矣。今病有內同而外異,亦有內異而外同,故五臟六腑之盈虛,血脈榮衛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先診候以審之。
而寸口關尺有浮沉弦緊之亂,腧穴流注有高下淺深之差,肌膚筋骨有厚薄剛柔之異,唯用心精微者,始可與言於茲矣。
今以至精至微之事,求之於至粗至淺之思,其不殆哉!若盈而益之,虛而損之,通而徹之,塞而壅之,寒而冷之,熱而溫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吾見其死矣。
故醫方卜筮,藝能之難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
世有愚者,讀方三年,便謂天下無病可治;
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
故學者必須博極醫源,精勤不倦,不得道聽途說,而言醫道已了,深自誤哉。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慾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
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