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種,我今年聽人說,石書記想對藍芳的工作進行調整。
以後有些事我可能需要你幫忙,我知道挺難爲你的,但是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你最可靠了。“
丁家寶一聽小劉會錯意了,於是直接說出自己擔心的事。
“嗯…,好的,我一定盡力而爲。“這時小劉也知道,所謂調動工作,可能就是石書記想找機會潛規則藍芳。
但是對於他來說,這個任務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石書記好色的事,現在在桃園縣公職人員圈子裏,已經是非常公開的事情了。
可是人家都是領導,領導之間談工作,他怎麼能看得住呢。
但是這畢竟是丁家寶第一次開口求他,所以猶豫了幾秒鐘,還是答應了下來。
心想大不了就是丟了工作,有什麼好害怕的。不就是個縣委書記嗎?
要是敢對藍書記下手,收拾他一頓又能怎麼樣,也就是被開除,還不至於判刑吧。
得到小劉肯定的答覆後,丁家寶考慮再三,還是覺得要想給藍芳調動一個比較穩妥的崗位,還得找黃建利。
又想起來曹綠萍說的,要想融入別人的圈子就不能那麼清高,所以覺得有些事,自己是需要改變一下,爲了家人這樣做也值。
拿起電話,在房間裏轉了幾個圈後,就給黃娟打了過去,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給黃娟打電話要錢。
黃娟過完年帶着孩子來過兩次,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京城那邊活動,有兩個禮拜沒回甘南了。
剛開始一接電話黃娟還打情罵俏了兩句,一聽丁家寶說要十萬塊錢。
二話沒說,告訴他自己省城的家裏,哪個位置有一張卡,是用自己名字開的。
密碼就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時間,裏面的錢都是丁家寶的,隨便用,不用徵求她的意見。
丁家寶第二天晚上下班後,就去了黃娟的別墅,找到了那張卡,在提款機上查了一下餘額。
雖然提前有心理準備,但是真正看到時,還是把丁家寶嚇了一大跳,前面是三個數字,後面跟着五個零。
這可是現金啊,一般的老闆即使身價百億,現金也是不斷的用來擴大再生產。
留這麼多現金,其實完全就是一種浪費,極大地降低了資金的使用效率。
丁家寶分幾次,取夠十萬後,將卡放回原處。並且告訴黃娟,這些錢她可以用來投資,或者緩解自己公司的現金壓力。
用途他不干涉,但是這麼放着總覺得是一種浪費。
他也知道黃娟完全就是爲了兌現當初的承諾,所以也以這筆錢主人的身份,將這筆錢交還黃娟,算是自己又追加投資了。
黃娟也沒再推辭,如果資金確實躺在那裏不動,除了貶值沒有任何意義。
公司越大對現金的需求就越多,所以黃娟其實有時候資金壓力也挺大的。
現在這筆錢這麼轉了一圈,總算是可以名正言順地使用了,對黃娟來說也是好事。
丁家寶週末就帶着這十萬塊錢回了桃園縣,回到家後也沒讓家人知道。先約了黃縣長,喫完晚飯就去黃縣長家裏拜訪。
這個小年輕,雖然他心裏不是很喜歡,可是卻是比較欣賞。
人家就是有本事,路子也廣,總是有人在關鍵時候幫忙。也不怕領導的打壓,越打壓前途越好,對這種人一定要拉攏。
就像現在,大家在政治上,給人家貼了文家的標籤,雖然文家不行了,但是並沒有影響他任何事。
再過幾年,自己說不定只能是望其項背,所以一直也不願意把關係弄得太僵。
尤其是調到省裏後,黃縣長一直都有主動交好的意思。今天打電話說是要來拜訪,黃建利將一些不是很重要的應酬都給推了。
“我有件事想麻煩一下黃縣長。“丁家寶將手中的手提袋,推到黃縣長眼前,也開門見山地說。
“呵呵…,你個小丁,也學會這個了,有事說事,別跟我搞這事。你就不怕你們家那口子把你弄進去?“黃建利將東西又推了回來。
“我想給藍芳調動一下工作。“丁家寶知道,在不明白自己目的的情況下,黃建利是不會接受自己任何東西的。
“哦。那怎麼會找我呢?往省裏調不是更好嗎。“對於這件事,黃建利是確實想不通。
“孩子太小,換了環境怕不適應,過兩年再考慮。再說到了省城,住房也是個大問題。“丁家寶說。
“哦。確實也是,現在省城的房價高的有些離譜了,真還不好解決。如果是在縣城裏,也沒必要調動啊。
況且小藍是紀委直屬幹部,我也沒有權利調整,有心無力啊。“黃建利說的倒是實話。
“哦。是我沒說明白,主要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想給她找個輕鬆一點兒的崗位,好有時間照顧家裏。
再就是想能調到那些獨立行局,能給配個司機,這樣也方便一些。“丁家寶趕忙說道。
“哦。要是想從紀委調出來,安排在其他行局,倒是可以研究研究。“黃建利一聽這個目的,確實也是比較合理的,也比較好操作。
他也聽說,等縣裏的兩會開完,縣裏要進行人事上的重新安排,據說石書記也點名要將藍芳調到團委當書記。
團委屬於縣委書記直管幹部,現在這個時間段,丁家寶來找自己,估計也是得到了這個信息。
看來這個小丁,也是害怕石書記對自己的老婆下手。想到這裏,一下子就明白該如何做了。
現在石書記越來越過分,自己一再退讓,想和平相處,安安穩穩地過了這個任期,也可以到人大或者政協養老去了。
但是石書記自從市委易書記給補充了兩個主要幹部,又把董敬武給提到常務副書記這個位子上以來,表現得有些囂張。
現在正好將今年的這個幹部調整做爲一個引子,給他一個警示,自己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我知道給您添麻煩了,但是現在在桃園縣,也就您還能和我說說話,其他人都不願意搭理我。“
丁家寶將面前的手提袋又推了過去,故作尷尬地笑着說,畢竟第一次行賄,還是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