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後,皇叔的情話技能點滿了 >第74章 王爺好像變得有人情味了
    “皇弟莫非知道什麼?”

    宣德帝又驚又疑。

    沈行川低着頭沒說話,另一頭的陳太傅卻開口了。

    “陛下,老臣已經查明,此事是紀相的門生顏沐做的,他私自將紀相下放糧草的公文篡改了時間,紀相根本不知情!”

    陳太傅說着,就拿出一疊證據,讓太監遞交給宣德帝。

    宣德帝不用看,也知道證據肯定是真的。

    那日紀博文出事時,他連查都沒查,就直接下令將人打入大牢。

    因爲他根本就巴不得紀博文出事,紀博文在丞相之位上太久了,久到令宣德帝不安。

    但此時證據擺在眼前,又有沈行川虎視眈眈,以戰事作威脅,他想拒絕,已是不可能。

    宣德帝看着沈行川那張孤傲的臉,忽然明白過來,這一切恐怕都是他計劃好的!

    若是無人指點,那些地方巡撫怎會如此膽大包天,直接到朝堂上來向他發難!

    只是宣德帝不明白,沈行川究竟是什麼時候跟太傅勾結上的?

    但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思,畢竟戰事要緊。

    大宣若是風雨飄搖,他這個皇帝也就做到頭了。

    宣德帝終於鬆口:“既然紀相無辜,今日便將他從牢中放出來,官復原職。”

    他又對太傅道:“既然那個顏沐纔是始作俑者,必定要將他抓回來,碎屍萬段!”

    太傅無奈道:“老臣也想抓他回來,但那人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就消失了,已經尋不到蹤影。”

    “他既是紀相的門生,爲何要害他?”宣德帝不解。

    太傅道:“老臣只查到了,他是西楚人。”

    一個西楚人,便足以解釋一切。

    發生的種種都串聯在一起,一切的一切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滅掉這個國家。

    宣德帝心中是一聲深深的嘆息。

    真到了國家存亡的時候,他能倚仗的,卻不是自己的兒子。

    此刻他真的覺得,自己老了,再也沒有年輕時的精氣神了。

    “明日起太子繼續監國,皇弟帶兵支援大將軍。”

    宣德帝迅速做下決斷,不等衆人反應,就輕聲道:“退朝吧。”

    衆人漸漸散去。

    陳太傅直接喚住沈行川:“璟王殿下請稍等。”

    經過今日的早朝,陛下已經看出來他二人之間的關係,此時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沈行川腳步頓住:“太傅喚本王何事?”

    太傅見他還是那副清冷的樣子,忍不住道:“王爺爲何要立下軍令狀?”

    沈行川面色未改:“本王若不如此,太傅覺得陛下會信任本王?”

    太傅微怔,嘆息一聲道:“話是如此,但此次戰況實在難測,王爺何必不顧一切地將自己搭進去?救紀相總還有別的辦法。”

    沈行川斜睨了他一眼。

    “太傅老糊塗了,本王是爲了救出紀相沒錯,但邊境的那些無辜百姓,難道就棄之於不顧麼?”

    陳太傅心中一驚。

    他確實老糊塗了!活到了八十多歲,目光卻被侷限於救人一事上,甚至忘了戰事本身受罪的就是百姓。

    他他忽然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會忘記,是因爲這種直白的想要保護百姓的話,以前的沈行川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

    即便他確實會那麼做。

    太傅望向那道已經瀟灑離去的背景,急急追上去道:“王爺好像變得有人情味了。”

    沈行川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有麼?”

    太傅的心情,也不自覺地被他難得的笑臉帶動的歡快起來,叮囑道:“王爺此行,一定要平安歸來!”

    沈行川仍是笑:“囉嗦!本王急着去作出徵的準備,先告辭了。”

    太傅不再跟着他,站定在原地,那笑容讓他彷彿看到了當年還是皇子的璟王,少年壯志,意氣風發。

    太傅心中默默祈禱。

    經此一事,願王爺找回自己的初心,一直像這樣笑下去。

    一直到夜色降臨,紀冉冉也沒等到消息。

    她整日沒喫東西,就那樣呆呆地坐在牀上,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越來越暗下去的天色。

    繪雪看着她一言不發的樣子,也不敢說什麼,默默爲她披了條毯子。

    “皇叔還沒回來?”紀冉冉終於有了反應。

    繪雪搖頭:“沒有,奴婢剛纔去看了,書房的燈還是暗的。”

    紀冉冉垂眸。

    繪雪忽然輕聲問:“二小姐,若是王爺最後沒救出老爺,你會恨他麼……”

    紀冉冉沉默了一會,微微搖頭:“這事本就與他無關,況且我知道,他已經盡力了。”

    繪雪咬着下脣,就見二小姐又擡起頭,目光堅定:“無論如何,我都要等他到最後。”

    可她的體力實在支撐不下去了。

    這些日子,每個夜晚她都是在噩夢中反覆驚醒又睡下,到了這時,已經疲憊的不成樣子。

    最後竟坐在牀上等的睡着了。

    繪雪輕輕扶着她躺好,蓋上被子,自己也趴在牀邊睡了過去。

    沈行川回到王府時,那主僕倆睡得正沉。

    他轉身去了書房。

    行風低聲問:“要不奴才去將紀小姐叫醒?”

    “不必。”他斷然拒絕。

    “紀相平安的事,不需要告知紀小姐嗎?”行風問。

    沈行川平靜道:“先讓她睡吧,明日讓紀相過來接她,她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王爺。”行風終於說出自己最想說的話,“您明日凌晨就要出發了,難道動身前,不準備和紀小姐說說話?”

    沈行川垂眸看着書案上的燭火,火光一跳一跳的倒映在他漆黑的眸子裏,閃爍不定。

    半晌他纔開口:“不必了。”

    “王爺!”行風試圖說服他。

    沈行川打斷他:“她若是知道本王要去戰場,還不得哭上三天三夜,拉着本王的手不讓走。戰事喫緊,本王哪裏有這個閒工夫。”

    行風心中嘆息。

    他哪裏看不出來,王爺這話根本是違心的!實際的情況,恐怕是王爺對自己的前途未卜,怕自己在戰場上發生什麼意外,索性直接不要見面,免得徒增傷心。

    但這些話他不敢問,就算問了,王爺也不會承認。

    行風望着對着燭火默默擦劍的沈行川,一股酸澀從喉頭竄過。

    第二日清晨,紀冉冉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這一夜竟然沒有噩夢纏身,她猛地坐起身跳下去,一把將房門拉開。

    站在門口的人卻是紀博文,後面跟着行風。

    “父親!”

    紀冉冉眼睛一亮,欣喜地喚了一聲。

    但隨即她就發現不對了:“皇叔怎麼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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