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我要做的就是掛個名字?”
顧思漫嘖了一聲。
邊舒嘿嘿一笑:“顧公子的名頭,可比什麼宣傳都有用!”
“太好了。”
紀冉冉高興地拍板決定,“那咱們三日後就開張!”
“等等!”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顧思漫他們幾個聞聲擡頭,就看到沈凌清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邊關門,邊緊張兮兮地往外面看了幾眼。
“五王爺,你怎麼也來了?”
紀冉冉站起來問,“你看什麼呢,後面有人追殺你麼?”
“別提了!”
沈凌清哭喪着臉。
“本王這幾日煩透了!那幫大臣真是閒的沒事,天天追在本王身後跑,比追殺還可怕!”
“誰讓咱們五王爺這麼優秀呢?”
紀冉冉故意道。
沈凌清撇撇嘴:“姐姐,連你也要笑話我麼?”
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這纔看到屋裏除了紀冉冉和顧思漫,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藍衣男子。
“這位是……”
“這是邊舒。”
紀冉冉解釋道,“松陽縣縣丞家的公子,過來幫我打理書局的,哦對了,他也是顧思漫的舊友。”
“草民參見五王爺。”
邊舒站起來,對沈凌清拱手道。
沒想到顧思漫也跟着他起身:“多日不見,五王爺安好。”
沈凌清愣在那。
“這是做什麼?”他無奈道,“邊公子也就罷了,你跟着瞎湊什麼熱鬧?就跟不認識本王似的……”
顧思漫和紀冉冉對視了一眼,恭敬地答道:“聽說五王爺今非昔比,如今已經成了帝京炙手可熱的紅人,思漫哪裏敢怠慢?”
“……”
沈凌清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他才嘆了口氣,目光哀怨地望着那幾個人:“還以爲這裏是最後一片淨土呢,沒想到連你們也變成了這樣,真是世風日下……偌大的帝京,竟沒有本王的容身之處了麼?”
紀冉冉終於憋不住,大聲笑起來。
她一笑,沈凌清更加無語,乾脆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將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來。
“你們都不知道那些人把本王誇成什麼樣了!什麼天賦異稟、高深莫測、百步穿楊都出來了……簡直莫名其妙!還一個個都咬牙切齒的,就架勢就好看本王若是不承認,就要一棍子打死我!”
他狠狠擰着眉。
“我現在出門買個早點,都怕有人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給我來一頓歌功頌德……”
“哈哈哈哈!”
紀冉冉笑得肚子疼。
顧思漫想了想,卻悠悠開口:“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啊?”
沈凌清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凡事都有兩面性。”
顧思漫的視線從手裏的扇子上移開,落在沈凌清身上。
“是好是壞端看自己怎麼取捨,這個機會,五王爺何不加以利用呢?”
“什麼意思?”
沈凌清一臉茫然。
顧思漫神祕地一笑,將摺扇打開輕輕扇了扇:“紀冉冉,我剛纔不是說,我寫的那些東西不能當作證據用麼?因爲那只是我的一面之詞。”
紀冉冉立刻心領神會。
“但若是其他人也能提供不同的證據,方方面面加起來,就足以證明太子失德!”
顧思漫讚許地看了她一眼:“沒錯!”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沈凌清看着那兩個笑得奸詐的人,緩緩開口。
“爲什麼我覺得後背發涼,好像有什麼陰謀,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發生呢?”
“嗯,你直覺還挺準的。”
紀冉冉雙臂抱在胸前,眯着眼睛看他。
沈凌清慢慢將雙手舉過頭頂:“說吧……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
顧思漫打了個響指。
“只要五王爺您別再躲那些吹捧您的大臣,和他們搞好關係就行。”
“就這?”
沈凌清自然不信。
“然後就是有意無意地跟他們聊聊太子的事情,拋出點兒好處來套他們的話,再施展下您的人格魅力,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爲您作證。”
顧思漫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索性直接一股腦說完。
那些大臣都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見風使舵說他們一貫的伎倆,他們跟太子或多或少都曾有過接觸,知道的事情自然不會少。
“你說什麼?!”
沈凌清聽了差點兒咬斷自己的舌頭。
顧思漫用胳膊肘碰了碰紀冉冉,兩個人一起點頭。
“顧思漫啊……”
沈凌清沉痛道。
“本王原本以爲,咱們是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喫過飯、喝過酒的交情,就算還沒共患難,勉強也算是同甘苦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剛纔還口口聲聲說不敢怠慢本王的人,轉眼就要把我推到火坑裏去當細作!”
紀冉冉笑着推了他一把。
“差不多得了啊,演得這麼投入!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本王還能說不麼?”
沈凌清幽怨地看着她。
“本王這纔剛過來,你們就丟給我這麼一條驚人的消息,我若是不幫,豈不是要殺了我滅口?”
“那不會。”
紀冉冉立刻道。
沈凌清剛想說她哪有這麼好心,就聽紀冉冉又道:“我自認沒膽量也沒本事滅五王爺的口,但我可以把姐姐請到璟王府來,小住上十天半個月、三年五載的啊。”
“三年五載!”
一提到紀嫣嫣,沈凌清整個人都陡然亢奮了起來。
“如此歹毒啊璟王妃……你是想要本王的命吧?我答應還不行麼!”
“那就有勞你了!”
紀冉冉笑眯眯地像只得逞的狐狸。
“只是這件事你得悄悄地做,不能告訴皇叔。”
“爲什麼啊?”
沈凌清不解。
紀冉冉沒解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只知道,沈行川不願意讓她管顧家的事,就算不知道具體原因,她也能猜到那口是心非的男人一定是擔心她的安全。
兩個人的關係現在有點兒彆扭,既然如此,還是不要平白讓他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