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不知道爲什麼,我腦海中浮現出馮姑娘的面容,雖然我覺得她明天不大可能還敢和我一起繼續探究真相,但這個與衆不同的姑娘真的能按常理推斷嗎?
思索了一下,我又畫了一些同樣的符。
符這種東西,有些需要內力牽引,帶動裏面的力量,並且進行加持,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但有些,是把力量封印在裏面,當特定條件觸發,裏面的力量就會傾瀉出來。
小胖現在的內力還太弱,而馮姑娘更是普通人,所以我給他們準備的符都是後者,鬼物一來,符往其身上一扔就行,不是術士也能用。
做完這些,天已經矇矇亮了,再睡覺也睡不了多一會兒,我索性就在牀上打坐,運轉周天,放空身心。
待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睜開雙眼,小胖已經準備停當,又是興奮又有些緊張,他怕打擾我入定,搞得我走火入魔,所以一直在等。
我笑了笑,告訴他不用緊張,做好自己該做的,其他全都有我。
這打了一會兒坐,一夜未睡的疲倦對我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也是我現在境界還不夠,真正強大的術士,可以完全用打坐代替睡眠,運轉周天,吸收天地靈氣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能消除疲勞,讓精神和身體得到休息。
洗漱完畢,我和小胖出了門,此時馮軍閥他們已經在開始搬東西了。
馮軍閥一看到我,立刻熱情的招呼我過去,但馮夫人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不太待見我似的,冷哼了一聲就走了。
我有些奇怪,問馮軍閥這是怎麼了。
馮軍閥意味深長的嘿嘿一笑,告訴我,婦道人家的心思,咱老爺們兒哪裏猜得透,甭管她就行了。
而後他將我拉到一邊,甚至不讓小胖跟着,一邊走一邊小聲在我耳邊說道:“小子,行啊,這才一天功夫,進展就這麼大,昨晚在我家丫頭屋裏待到半夜,老實說,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當時聽到這一番話,我的心情是極度複雜,就跟遭雷劈了似的,紅着臉連忙解釋我們只是聊天,什麼事兒都沒幹,讓馮軍閥不要誤會。
誰知馮軍閥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緊張,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我雖然不瞭解你,但我瞭解老鄭,他絕對不會和心術不正,人品不行的人結拜,而我的閨女我也清楚,所以我知道你倆什麼都沒做。”
不過,有一點我得讓你知道,我家閨女從小就討厭除了她老爹我以外所有的男人,我們那座城甭管多驚豔,多讓我欣賞的青年才俊,她都沒給過半個好臉兒,可她對你的態度,嘿嘿嘿……
說到這裏,馮軍閥扔了個眼神讓我自己體會。
我一下子就懵了。
同時,我也明白爲什麼馮夫人一晚上起來對我這麼大敵意了。
敢情她以爲我要拐走她家閨女,這能給我好臉嗎?
我想解釋,但馮軍閥沒給我機會,他讓我自己好好琢磨琢磨,這東西搬得都差不多了,他就撤了,這裏呢,就交給我了。
可他沒怪罪鄭軍閥,本可以把一切都丟給我,自己什麼都不管的,但他也沒這麼做,還留下自己的士兵給我幫忙。
這位軍閥爺,實在是夠意思,值得交。
我告訴他,士兵就不用留了,這槍子兒打不到鬼的,我擔心他們留下會遇到危險。
馮軍閥聞言,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也注意安全,等一切解決之後,他要好好請我喝一頓酒。
看着所有人都離開了別苑,最後只剩下我和小胖,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馮姑娘的身影,心頭鬆了口氣。
其實就我而言,我也實在是不願意她留下,因爲這次事件從頭到尾我心裏都沒什麼底,調查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從那具白骨上殘留的陰氣來看,那張臉必定是個狠角色。
如果馮姑娘留下,我真害怕她出什麼意外。
然而正當準備張開感知力去尋找其它那幾處疑似陰氣的源頭,可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趙融,你還在那裏發什麼愣啊,趕緊開始行動啊,說吧,咱們接下來該去什麼地方?”
我猛然轉身,發現馮姑娘就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看着我,咧嘴一笑。
“馮姑娘,你這是?我不是讓你們全部都離開嗎?接下來很危險,你不能……”
還未等我把話說完,馮姑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估摸着這是他們父女倆的習慣,但她的力道科比馮軍閥大多了。
“瞅你說的那話,別人可以走,我不行!再怎麼說你也是爲了幫我才冒着個險的,我能這麼不講義氣扔下你自己開溜?小瞧人嗎這不是,我告訴你啊,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跟你共進退,你說什麼都不好使!”
看她這倔強的樣子,我頗有些無奈,同時,我看了看身背後的大門口,又看了看她,一邊摸着下巴,一邊問道:“你爹這邊兒就暫且不提了,馮夫人那麼疼愛你,能允許你留下嗎?”
聽我這麼一問,馮姑娘明顯神色一慌,一邊扯開話題一邊就往別苑深處走。
我實在是哭笑不得,只能趕緊跟上去。
今天是陰天,雖然冬季很多時候都是陰天,但在這樣一個天氣下,空蕩蕩的別苑顯得有些疹人了。
我們三個行走在別苑之中,來到了那幾個疑似陰氣源頭的地方中的頭一個。
這是一間明顯屬於本家老爺夫人住的房間,裝修的是整個別苑最好的,估計鄭軍閥是準備自己住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我大哥這運氣是真好,他要真住到這間屋子裏,可就出大問題了。
爲了以防突發情況的發生,我將準備好的符分別交給了小胖和馮姑娘,並且還將爺爺送我的桃木劍交給馮姑娘防身。
我告訴她,但凡有鬼什麼的朝着她撲過來,她就用這桃木劍刺,將符扔到其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