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聞聲趕來,都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大人們捂着孩子們的眼睛把他們拽走,不想讓他們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而剩下的人包括村長在內,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
如果說之前的李老三該死,那麼眼前的這名死者又如何呢?
據村長和其他村民所說,此人就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每天除了下地幹活兒就是回家喫飯睡覺,過着和大家一樣的生活。
雖然他一直獨來獨往,住在村子裏這麼多年了和大家還像是陌生人一樣,平時見面招呼也不打一個,但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沒有招惹過誰啊。
接連兩天夜裏都死了人,而且這次還是剛剛被殺,說不定兇手就在附近或者暗處看着他們呢。
眼見着這些村民十分的恐懼和害怕,我心裏也有些疑惑。
本來不光是村長,我也認爲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雖然有疑點,但既然是爲了報仇方纔殺人,對方大仇得報,應該不會再殺害無辜了。
可是現在卻再度出現了死者,同樣穩準狠的被抓出了心臟,而且死者還是個從未與人結怨,一直獨來獨往的這麼一個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這種蹊蹺的事情總是會勾起我的興趣。
“村長,這二位是土生土長的這個村子的人嗎?他們的父母或者祖父祖母都是在這裏出生長大的?”
面對我的問題,心情十分複雜,又恐懼又擔心該如何是好的村長愣了愣,很顯然是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問,但他還是告訴我,這二人都是土生土長,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的。
而這個村子由於太過偏僻,連過路的旅人都很少會出現在這裏,也就更別提會有人來到這裏定居了。
本來我在想,問題是否出在這兩人的先輩而非他們兩個身上,如果是他們的父輩或者祖父輩做了什麼壞事,而報仇者又抱着什麼“父債子償”的觀念,就能解釋爲什麼第二個死者明明沒做什麼壞事卻還是被殺的原因了。
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可能性,因爲在我稍後的詢問中,村長告訴我,李老三的父母都沒做過壞事,但是因爲過世太早,李老三從小沒人管教,才變成這樣的。
而第二個死者的父母也是如此。
其實這個村子很小,大家基本上可以說是相依爲命,誰家誰家幫忙,只有少數人不合羣。
“你在這裏問東問西的,會不會這些事情就是你做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有村民提出了質疑,據我的觀察,有同樣想法的還不止一個人。
不過其實他們會這樣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平靜的村子本來一直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結果我們來了接連兩晚上都有人死去。
這種情況下,我的確是有嫌疑的。
但是,我前腳趕到,後腳這第二個死者的鄰居就出來了,我倒是真能在那麼快的速度內清理掉手上的血跡,或者說離開這裏。
可有必要嗎?我要真想殺人,這村子裏所有人在睡夢中就全部都去見閻羅王了,哪裏還能反應的過來。
可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如果不是我這個外來者做的,這人又到底是誰殺的呢?
一時間所有人都無比的恐懼,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而我也不希望再有人丟掉性命。
由於這一次我雖然晚了一步,但兇手卻來不及消除自己的氣息,留下了一點線索給我。
我讓村長安撫一下大家,不要讓他們繼續恐慌下去,而後自己則循着氣息一路前行,不知不覺就上了村子後面的山。
在山路上面,我感覺到了村子裏一些人的氣息,就是負責埋葬第一個死者李老三的那幾個人,同時當然還有死者李老三的氣息。
雖然會在這裏感覺到他們的氣息表面上來看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唯獨李老三的氣息卻有些異樣。
即使是同一個人,活着的時候和死去的時候,其氣息都是會有微小差別的。
李老三死了,這幾個村民負責擡着他到山上埋葬,這一點的確是沒問題,可是既然如此這裏應該只有死去的李老三的氣息纔對,可是我卻感覺到了他活着的時候來到這裏留下的氣息。
就算很微小,但是在我如此強大的感知力之下,想要發現並不困難。
這裏如此陡峭,地形如此複雜,他沒事上這裏來做什麼?
難道是爲了來尋找食物?
一般來說,普通人的氣息在一個地方最多能保持一兩天,而後就會消散。
這也就是說,李老三是在被殺害的前一天或者更早一些的時候來到這裏的。
明明菜地裏就有紅薯和蔬菜什麼的不去拿,跑到山上來找喫的,這不是很奇怪嗎?
李老三看上去已經三十來歲快四十的樣子了,這麼多年他都是靠着蹭喫蹭喝偷地裏的菜和紅薯什麼的爲生。
如果村裏的大家真的要和他計較,他早就被打死了。
能安穩活到現在說明大家一直對於他的行爲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然如此,以他這種厚臉皮好喫懶做的德行,斷然不會考慮到自己這樣的行爲有什麼不妥,而放棄明明可以更好到手的食物而跑到這麼陡峭並且地形複雜的山上來找食物。
那麼如果不是爲了找食物,他又是過來做什麼的呢?
我感覺自己好像找對方向了,一邊循着那兇手的氣息和李老三的氣息,我一邊前進。
慢慢的我發現,這兩股氣息前進的路線居然是重合的!
兇手和死者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終於,我來到了氣息的盡頭,映入眼簾的,是這樣的一幕。
在相對平緩的一片空地上全部都是乾枯的骸骨。
一些野獸正在吞食一些屍塊,而這些屍塊旁邊就是李老三的腦袋,那死不瞑目的模樣彷彿就像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被野獸啃食一樣。
或許是感覺到我的氣息十分強大,不好惹,這些野獸看到我沒有選擇撲上來,而是立刻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