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沈歡調整了下思想,怕被媽媽發現!
“去工地了,晚上回來!”沈歡的爸爸沈保軍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農閒的時候會跟着村裏的建築隊在附近農村建房子補貼家用!
“要喫飯了,樂樂去叫爺爺來喫飯!”沈媽招呼了一聲,沈樂就跑了出去,沈歡的爺爺不和沈歡他們住在一起,住在隔壁的院子,兩個院子中間就隔着一道牆,喫飯的時候過來,雖然八十多歲了,農忙的時候爺爺也不會閒着幹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
過了一會,爺爺就拄着柺棍走了進來,再一次見到爺爺,沈歡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重生前爺爺已經去世9年了,前世的沈歡去京都讀大學的時候還承諾爺爺,要帶他去京都看故宮、天安門,要帶爺爺去東北見他的老姐姐!
在東北的姑奶是爺爺的大姐,當年闖關東去的東北,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爺爺挺想他的!後來輟學後沈歡再也沒提過,再後來沈歡回到彭州手裏有點錢了,但爺爺已經過來九十歲了,沈歡又提起過帶爺爺去京都看天安門,沈爸沒有同意,說爺爺已經這麼大歲數了,不適合出遠門,沈歡的心裏一直存在一種虧欠,上一世沒有完成的願望一定要完成。
“喫飯了,爺爺!”沈歡扶着爺爺走進了客廳,沈媽已經把飯菜都擺在了桌上,菜很簡單一碟尖椒炒雞蛋,一大海碗土豆燉豆角,還有沈媽烙的大餅,這個時候是沒有條件頓頓喫肉的,一個是確實條件困難,另一個只有逢集街裏面纔有賣肉的,買肉還不能買多,只能一頓喫完,因爲家裏沒有冰箱,沈歡心裏暗暗決定要儘早的把家裏的電器補齊!
最普通的農家飯沈歡喫的特別的香甜,大餅都吃了兩張,稀飯也喝了兩碗。
剛喫過飯弟弟沈樂就鬧着要多喫西瓜,沈媽不同意,才吃了飯哪還有肚子,沈歡買的西瓜都挺大的,倒不是沈媽不捨得,這西瓜切開了喫不完到了晚上就壞了怪可惜的!
“樂樂,西瓜現在喫不好喫,等會咱們把西瓜放到了井裏,冰到下午你放學回來再喫,那時候最甜!”沈樂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走就會遲到了,看了一眼西瓜有些遺憾的去上學了!
暑假要等到七月初,所以現在沈樂還要上學,沈歡幫着媽媽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對於爺爺心中有所虧欠,就想陪着爺爺聊聊:“爺爺,咱家大姑奶,什麼時候去的東北?”
爺爺想了想不知道呀:“不記得是哪年,我那時候才五六歲,俺大姐就和大姐夫去了東北,那幾年發大水,在家不上飯了,榆樹皮都給喫完了!”
爺爺幼年喪父母,中年喪妻(奶奶去世的很早)、老年喪子(沈爸家中排行老二,哥哥弟弟都去世了)所有的苦難都趕上了,在爺爺的記憶中也就最近二三十年能喫的飽飯,以前多數時間都在餓肚子,但爺爺有着一個開朗的性格,,也許是經歷的多了,一切的事情看的都挺淡,不然也不能活到93歲!
沈歡看着眼前的爺爺,這一生也太不容易了,社會的動亂以及家庭的變故都趕上了,暗暗的下定決心這一兩年一定找機會把爺爺的心願完成!
沈歡小的時候最愛聽爺爺講以前的故事,爺爺經常講他的大哥年輕時的事,講村裏的一些爺爺輩、太爺爺輩的故事,沈歡的家位於江北省和鄰省的交界處歷史上屬於兩不管的地界,民風十分彪悍!到重生前在江北省都算是比較落後的地方,民國時期土匪橫行,經常搶劫沈歡的村子,村裏面有人召集組成了一個大刀隊,經常把土匪打跑,沈歡的太爺爺就在和土匪的戰鬥中去世的,那時的大刀隊據說刀槍不入,很是厲害!
“爺爺,您以前講的大刀隊刀槍不入,現在還有人會嗎?”沈歡爲了和爺爺多待一會,找着話題和他聊。
“現在還哪有人會,大刀隊打仗前都要把那個符燒了灰和誰一起喝下去,仗不打完不能說話,我小的時候都見到過,一米多長的大刀,砍肚子都沒事!”
爺爺有些陷入回憶:“你太爺爺據說練得最好,一個人拿着把大刀,殺進土匪窩,砍了十幾個人,累了才被土匪抓住,你大爺爺年輕的時候還練過,但他不會畫符,後來就沒人練了!”
“我那院還有一本以前大刀隊的書”,沈歡震驚了,一直以爲大刀隊只是一個傳說,畢竟當年爺爺年齡也不大,多是聽別人胡說的,講給我們聽的時候應該有些誇張,騙小孩開心,沒想到還是有傳承的!
“走,爺爺你拿給我看看,”沈歡有些迫不及待!
到了隔壁小院,爺爺從一個破箱子中翻了半天找出一本書,遞給沈歡:“給你看吧,我也不認識!”爺爺不認識字,大爺爺一輩子也不認識字,當年這本書也沒有發揮作用!
沈歡接過來這本線裝書,封面也沒有,前後也缺了不少頁,裏面還都是手寫的繁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