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驟然響起,氣浪翻滾,整個商場陷入黑暗,死亡與殺戮席捲。
仰躺在廢墟中,消瘦絕美雌雄莫辨,打扮怪異的女子張了張嘴,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鮮血從她口中涌出,眼前模糊血紅一片,耳中只剩下巨響後的嗡鳴。
身旁的嬌美女子早已經沒了聲息,手臂呈現環抱着的姿勢,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想着護着她。
“阿玥!你堅持一下!”
有人將她抱起,似乎是個男人,她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這個人。
但是她太痛苦了,內腹灼燒,生命在流逝。
她想擡起手臂摸摸這人的臉頰,想要辨認他是誰。
可是重傷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她的動作。
“簡...一...嗎?”
氣若游絲的聲音,斷斷續續,不斷涌出的鮮血吞沒了她的話語。
脖頸無力地垂下,她最終也沒有聽見那句,“是我!我來晚了!”
無盡的悲傷和悔恨籠罩着男人高大的身軀,他矯捷的腳步變得沉重。
嗚咽聲壓抑在喉嚨底,向來流血不流淚的男人忍不住失聲痛哭。
他寧願用他的命換她一世安好!
【嘀嘀嘀......】
周邊的景物開始變得扭曲,時間停滯,彷彿開始倒流。
......
陽市某設施陳舊的小區,兩室一廳,裝修簡單但是溫馨的次臥裏。
水藍色的牀褥裏,撅着一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女孩。
窗簾拉開了一角,十點左右的陽光,明媚又美好。
照在她白皙猶如嬰兒的皮膚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圓潤肥嘟嘟的臉上,泛着紅潤的光芒。
就像是年畫上抱着鯉魚腳踩金元寶的福娃娃,好看,嬌憨,討人喜歡。
被子上散落的平板畫筆,和她一頭烏黑油亮像是段子一樣的秀髮糾纏在一起。
“咕嚕——!”
柔軟被子下的肚皮發出一聲響亮的抗議,葉一玥餓得胃生疼。
迷呼呼地睜開眼睛,望着微黃的天花板,水亮琥珀色的眸子裏皆是迷惑。
她...昨天...?
是在肝稿子吧?怎麼感覺着身體像是被車壓了似的,渾身提不起來一絲力氣呢!
看來以後還是要少熬夜,不然哪天猝死了都不知道!
幽魂似的從牀上爬起,捋了兩把睡成梅超風的頭髮。
遊蕩到廚房,閉着眼睛熟練的撕開方便麪的包裝。
準確無誤地將水壺塞在水龍頭下面,接水,將壺放在底座上,摸索着找到插座按了上去。
剛剛接水時手指上濺上的兩滴水珠同時滑落。
一時間,滿屋子火花四濺,電光火石。
悲劇之下的葉一玥翻着白眼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超級明星養成系統爲您服務,發佈主線任務:去成爲炙手可熱的新星吧!收穫美好的人生,將成爲你終生爲之奮鬥的目標!】
【完成任務將獲得豐厚的獎勵,任務失敗,抹殺,抹殺,抹殺!】
電子音消弭的一瞬間,躺在地上的葉一玥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呼,沒死!老子命真大!”
她躺在地上感嘆,動了動胳膊腿,發現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這種離譜至極的事情她瞬間就接受了。
轉身去衛生間拿了拖把過來,用塑料的那頭,將燒焦的插座懟了下來。
【請宿主接受任務!】
一道機械式的電子音響起,迴盪在她的腦海裏。
葉一玥傻笑了一下,“這咋還電出幻覺了呢?”
她搖搖頭,只當是自己熬夜又被電擊的後遺症,擡手摁了兩下家裏的開關,頭頂的燈毫無反應。
看來剛剛因爲她的作死行爲,家裏短路沒電了。
她跑出門,在樓道一衆花花綠綠的小貼紙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電路維修”,又返回屋裏將電話打通!
一番熟練的斤斤計較加砍價,叫來了一位自稱從業20年的年輕電工王師傅。
“姑娘,以後用電一定要小心,老舊的電器記得及時更換,若是發現膠皮損壞露線的,那是萬萬不能用了!”
年輕王師傅穿着一身灰藍色的工作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絮絮叨叨。
眼角餘光時不時地透過他薄薄的鏡片看向穿着睡裙,赤腳站在門口的女孩。
他還是第一見到這麼白的人,雪白的小腿肥嫩肥嫩的,長得又好看。
“那個...我能加你個微信嗎?我挺喜歡你的,看你也是一個人,怪孤單的,沒事哥陪你嘮嘮嗑...”年輕王師傅搓搓手,臉頰微紅,抿着嘴脣。
他32歲了,家裏催婚催緊,這姑娘還不賴,要不他湊合湊合得了!
葉一玥原本熱情的笑臉,因爲這句話,立馬就拉了下來,面上冷若寒蟬,不客氣的道,“賬已經結清,我還有事!”
房門大開,攆人的意思很明顯。
王師傅面上掛不住,一邊走一邊嘟囔,“有些沒爹沒媽的野孩子就是沒有教養,自以爲清高,實際上又醜又胖沒人要,姑娘你說是不是啊!”
說着還挑釁地回頭看一眼,上下掃描,那意味不言而喻!
葉一玥倚靠在門框山上似笑非笑,長捷垂下的眸子裏滿是冰渣子,在男人半隻腳踏出房門時,照着他的屁股就來上了一腳,“滾蛋吧你!”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王師傅沒想到她會給他來這麼一下子,一個猛子撞在對面的牆壁上,鼻血瞬間噴涌而出。
他怒極,站穩腳跟轉過身,“神經病啊你,臭丫頭...”腳步剛剛擡起,還沒等他衝進屋裏,就被忽然關上的房門再次賞了一耳光。
這次不只是鼻血直流,眼鏡也被撞飛了,他摸索着帶上,鏡片碎的像雪花。
“臭婊子,別不知道好歹,老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門外罵罵咧咧的聲音吵人得很,葉一玥掏了掏耳朵,沒搭理他。
王師傅對着緊關的房門拳打腳踢,嘴裏的話也越說越髒,不堪入耳。
咔嚓!
隔壁的房門被打開,門裏站着位年逾40左右的黑臉男人,光着上身,一條縱橫的刀疤從肩膀到腰腹,隱入胯間。
“大週末的吵吵吵,不想活了是吧!”男人聲音低沉,帶着怒意,面上都是被人吵醒的困頓。
王師傅透過破碎的眼鏡看過去,頓時後脊樑升起一陣寒意,怯懦的點頭哈腰連連道歉。
跑得比兔子還快!
黑臉男子緊緊地盯着隔壁緊閉的房門,向前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