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清淺的呼吸撲在簡一的脖頸處,他喉嚨滾動了一下。
艱難開口,“葉一玥,你清醒點!”
葉一玥腳軟得站不住,手指也沒什麼力氣,她想盡全力睜開眼睛,卻也只能看見眼前模糊不清的殘影。
她勉強地甩了甩頭,卻沒有什麼作用。
眼看着葉一玥又要再次滑落,簡一隻好伸出手,架在她胳膊下面,面對面地將人抱着,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醒醒,我送你去醫院!”
說着,就要支起身子。
葉一玥只感覺身前有一個冷冽的東西在向自己靠近,她幾乎是控制不住地貼上去,狠狠地咬了咬一口。
嗯,涼涼的,好舒服!
她下意識地舔舐,輕啄了兩口。
軟的,香的,還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被啃了一口的簡一此時腦子宕機了,葉一玥...她...吻了...他!!!
不止吻了!她還...
簡一感覺到一股酥麻從腳後跟席捲到後腦勺,直接將他腦中裏面名爲理智的東西,燒沒了。
他將葉一玥整個擁抱進懷裏,讓她纖瘦的身子陷在他的臂彎下,迴應她,憐惜她!
走廊昏暗的聲控燈明瞭又滅,黑暗裏細微的喘息聲便越發的明顯。
當葉一玥那帶着灼熱體溫的小手伸進了簡一衣襬裏時,他猛然瑟縮了一下。
理智歸攏,他強行控制自己離開那片即將溺死他的溫柔鄉。
“簡一,你怎麼能趁虛而入呢!”
他在內心譴責地罵了自己一頓。
然後將哼哼唧唧,散發出不滿情緒的葉一玥,像是抱小朋友的那個姿勢,抱了起來。
小心地將她的臉頰摁在自己頸窩裏,避開頭頂的攝像頭。
一路到了車上,將人放好,綁上安全帶!
驅車去醫院的路上,擡手打了一個電話!
因爲葉一玥身份的特殊性,他找了個信得過的醫生。
車內空調製冷開到了最大,可是葉一玥還是喊熱。
她唱歌時聲音有多好聽,現在的聲音就有多要人命。
像是無數把柳葉一樣的刀子,刀刀往他神經最敏感的地方扎。
被綁在座椅裏葉一玥身子能活動的範圍比較小,她得手就不老實地往簡一身上摸索。
好像簡一是那個她很需要的大冰塊一樣。
四十分鐘的車程,愣是讓簡一縮短了成了不到三十分鐘,他是個男人,很正常的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對葉一玥抱有某種目的的男人。
沒在半路上停車,做點不能做的事情,完全靠着他那強大的自制力。
到了醫院,簡一從後備箱裏取出一件寬大的外套,站在風裏將自己吹了清醒,冷靜了!
才把不停扭動,嗚咽的葉一玥整個裹進外套裏,抱着她走進醫院。
寬大的手掌在她後背輕拍着安撫,“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似乎是他的聲音有魔力一般,葉一玥安分了許多,環着簡一脖子的手臂卻越來越緊。
單人間的病房早在簡以一個電話的指揮下,早就準備好了,裏面的人也將東西準備好,只留下了一個他信任的人等着!
被命令的白大褂還帶着睏意,意味不明地瞧了他一眼,將準備好的藥推進葉一玥的胳膊裏。
外套下發出一聲悶哼!
簡一緊繃嚴肅的臉上展現出不悅,“邢晉,你就不能輕一點!”
邢晉翻了個白眼,開口,嗓音微微有些喑啞,“簡老大,我以前面對的可都是你這樣的糙漢子!”
將用過的針管處理好,扔在醫療廢棄專用桶裏。
他摘下了臉上戴着的口罩,一臉好奇地湊過去,“這誰啊?能勞您大駕!要我說,你不就是現成的解藥嗎!”
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這萬年老鐵樹,是開花了啊!
簡一瞪了他一眼,扯過旁邊的被子,將牀上的葉一玥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給他一窺真容的機會!
“虧你還是個醫生!”
這東西有多傷身體,他還在這說風涼話,“沒事趕緊走,別在這礙眼!”
邢晉被懟了一通,訕訕地離開,關上房門之前,還十分臭不要臉地來了一句,“這裏是醫院,幹啥注意點影響!”
在簡一即將發怒之前,關門離開!
簡一起身,將門反鎖,擋住窗簾。
纔將葉一玥從外套裏面撈出來。
她一頭的汗水打溼了頭髮,額頭滾燙,雙眼緊閉,似乎在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簡一打了一盆水,放在旁邊,浸溼毛巾給她擦拭。
涼意襲來,葉一玥打了個擺子,手掌無意識地伸出,準確無誤地抓住簡一的手,放在臉頰下,像是小貓咪撒嬌一樣,輕輕蹭着!
蹭得簡一心癢癢的,但是看着葉一玥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他的嘴角本能地上揚,附身,脣瓣落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倒黴的小傢伙!”
那語氣裏充斥着慢慢的寵溺,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若是要教剛纔邢晉聽見,估計會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葉一玥嗓子裏時不時地哼唧出聲,很小,簡一附耳去聽,卻聽到了讓他很是震驚的字眼。
“簡...一...好痛!”
他楞楞地維持着那個姿勢,耳廓的灼熱呼吸燒得他心慌。
葉一玥的臉頰也很燙,軟軟地拉着他的手掌,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掙脫,但是簡一不想,就那麼任由她拉着!
“哪裏痛?”
此刻的簡一,聲音輕柔的不像是他,眼神中露出的擔憂,也和平日裏那個嚴肅繃着臉的人完全判若兩人。
“好痛...哪裏都痛!”
葉一玥痛苦地呢喃,她雖然不清醒,但是似乎知道身邊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再堅強的人,在身體狀態很差的情況下,都會本能地向信任的示弱。
簡一坐在牀邊,另一隻手掌輕柔地給葉一玥按揉她手臂上的肌肉,“乖乖,揉一揉就不痛了!”
拿了藥過來的邢晉聽見病房裏的聲音默默地收回了準備敲門的手。
“都說了注意點影響!”
轉身離開,午夜裏走廊的燈逐漸熄滅,只剩下那間病房裏,微暖的燈光不停歇地守着那兩個輕柔淺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