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你...你倆...”
簡卓磕吧了!
簡一推着輪椅到一邊,披上一件衣服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才轉過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情侶間的把戲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門開。
門關上。
簡卓愣在原地,回味剛纔弟弟說的那句話,情侶把戲?
這會不會有點太...生猛了。
那身上,滿身都是啊....
難道,這就是戀愛的腐臭味?
簡卓覺得自己往日的近三十年,都白活了。
他從小被培養着,接下母親打拼的事業,家產,別說談戀愛了,他連春心萌動都沒有過。
除了年少時期的幾次生理衝動,他動手解決了一下,並沒有感到什麼快樂可言,之後也很少再衝動過。
他實在是太忙了,管理那麼大一個集團,真的分身乏術啊。
哪有時間想那些有的沒的。
父親倒是也催過幾次,母親也安排他去見過幾個世家的小姐,但是,他總是覺得缺了點什麼,不好耽誤了人家。
就這麼拖延下來了,直到現在,外面的風言風語無論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懶得關。
也省了他身邊招惹那些鶯鶯燕燕。
簡卓渾渾噩噩地走出這間病房,人生觀在這一刻遇到了顛覆性的改變。
想到之前弟弟截然不同的模樣,他竟然還有些期待,那個能改變他人生的姑娘,會長成什麼樣子。
會不會有一雙,笑起來就能溫暖世界的眸子,說話溫聲軟語的。
不自覺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孔,蒼白,但是堅定的有力量。
簡卓搖搖頭,他怎麼能想到她呢,那是葉一玥的朋友,他們又不認識。
“簡先生?”
“簡先生?”
兩聲溫柔的呼喚讓他回了神,簡卓定睛一看,身前兩米遠的位置,輪椅上坐着一個戴着口罩的女子。
雖然她戴着口罩,但是從那雙時時刻刻都含着一包水的眸子,他就能看出來,她是誰。
葉一玥的朋友,樂芷。
“簡先生,一玥和您的弟弟回去換衣服了,您有什麼事情嗎?”
樂芷收拾好東西,出門就看見了站在病房門口的簡卓,原本想打聲招呼的,必將她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照顧,都來源於眼前的這個人。
那個消息也是他帶來的,想着道謝一番,可是她喊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得到迴應。
“咳咳...”簡卓輕咳幾聲,“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傷好些了嗎?”
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腳踝上,那樣纖細的腳腕,此時打着繃帶,固定着夾板,看着浮腫消失了不少。
肯定遭了不少的罪。
那天他離開的時候,還聽見那些小護士們議論,她疼得晚上一直哭。
這樣柔弱的女孩子,那個人渣怎麼能行下得去手呢。
簡卓並不知道,混跡商戰場,爾虞我詐的他,對一個不瞭解,還很陌生的女孩子起了憐憫之心。
他覺得站着說話,她仰頭會很不舒服,便半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有什麼需要,都直接告訴我,上次走得充滿,給你留了聯繫方式,你並沒有打給我,是有什麼顧慮嗎?”
樂芷看着眼前這個半蹲在自己面前,與她平視的男人,緊張地藏在寬大毛衣外套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扣在一起。
“不...沒有,是我不小心弄掉了,還沒來及聯繫你。”
簡卓走的時候,給她留了名片,就放在了牀頭櫃上,等她回頭去找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整個病房都沒有,她也不知道哪去了。
“沒關係,不介意,加你個微信吧。”簡卓解開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放在她柔軟的手心裏。
樂芷捏着手裏這部冰冷的手機,這是市面上的最新款,沒有手機殼的保護,也沒有貼鋼化膜,小心地在上面,輸入自己的賬號,點擊添加。
“當”
她兜裏的手機響了,拿出來點擊通過。
樂芷眉眼彎彎,將屏幕翻轉過來,給簡卓看,“添加好了。”
空靈的笑聲在走廊裏聽着清脆無比,她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身穿迷彩的男人,此時已經換了便裝。
他剛剛去上了趟廁所的功夫回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原本已經丟掉的名片,卻換成了很親密的聯繫方式。
男人腳步停下,手掌緊握成拳,出於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讓這個他抱回來的姑娘,擁有別的選擇餘地。
他這樣做了之後,心裏很難受,覺得這樣並不應該,但是他還是那樣做了。
簡卓擡頭,看向樂芷的身後,這個人他知道,是簡一身邊的人,見過一次,好像是叫林朗,性子還挺開朗的。
樂芷就是他抱回來。
“抱歉,沒能及時找到你...”他辜負了葉一玥的囑託,將整個京市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她。
現在外面對他這樣瘋狂的行爲,已經開始了一輪離譜的猜測,他不用打聽都能猜到一些。
懶得理而已。
樂芷搖搖頭,“不,還是要謝謝您,一玥已經告訴我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雖然說是因爲簡一和一玥的關係,但是她還是感謝他。
“一會兒做我的車吧,你傷還沒有好,我的車寬敞些,總好過去給他們兩個當電燈泡。”
簡卓的提議樂芷確實是無法拒絕,點頭的瞬間,並沒有看見身後的人瞬間暗淡的目光。
這就是現實的差距嗎?
林朗問自己。
病房內,被嫌棄的葉一玥看着簡一身上這件破爛的病號服,有些無語。
“你哥...這是什麼癖好?”
簡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當着她的面,就將身上這件破碎的衣服脫掉,準備換上自己的衣服。
剛剛穿進去一個袖子,就被葉一玥按住的手臂,已經費勁披到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下去。
簡一沒有想到她會動手,“阿玥...回去在看...”
葉一玥沒有理會他,手指在他光滑的背脊上,遊走,順着肩胛骨,一直落到尾椎骨上方。
她終於發現哪裏不對了,簡一是幹嘛的,他身上怎麼可能一塊疤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