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真的害怕,若是這一次沒有看見她,他會如何。
“唔...別鬧...”
她動了一下,簡一就不敢再動了。
時間漫長,過得很煎熬。
葉一玥醒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簡一鑰匙在哪裏。
“窗簾後面...”
葉一無奈,“你還扔的挺遠,要是我真的走了,你就真的打算餓死在這裏?”
簡一裹在被子裏,看着她毫不顧忌地赤裸着身體去撿鑰匙。
垂眸,長長的睫毛落下,“嗯...就是死得不太體面。”
葉一玥對他這副死豬不怕的德行也算是徹底無語了。
兩人起牀,葉一玥簡單地做了兩碗清湯麪,算是對付了早餐。
畢竟廚房裏能找到麪條和雞蛋,她已經很意外了。
“首先呢,我們要約法三章。”
簡一點頭,這時候她說什麼他都答應,只要她不在不告而別。
“第一點,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要參與,我自己想辦法。”
簡一點頭,知道她說的是工作的事情,包括未來的職業規劃。
他不會干預,也不會參與。
這次回來,他已經想明白了。
“第二,不能讓人知道,我跟你這個總裁在一起。”
簡一擡眸看了她一眼,“要是別人不知道我是總裁,就作爲簡一跟你在一起,不包括簡家的身份,可以嗎?”
他不想被藏起來。
“可以!”簡一還以爲她不會答應。
猛然擡頭,“真的?”
葉一玥心裏一堵,語氣柔軟了一些,“嗯,我希望我得到的一切不會因爲你的離開,而消散。”
“我明白。”簡一懂得她的想法。
“第三....咳...把你脖子上的痕跡藏好。”
明明知道自己身上都是什麼,還穿了低領的衣服,大冷天的....
簡一垂眸,笑得有些放肆,眼睛裏面像是有星星一樣。
“怎麼?阿玥敢做不敢承認嗎?”
葉一玥不搭理他,“趕緊喫,喫完趕緊滾蛋。”
她伸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簡一嘟囔道。“這裏是我家...”
兩人相聚的時間很短暫,葉一玥回了公司去上課。
簡一剛剛接手公司也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還要將公司的事情對接到簡氏集團去。
他去找簡卓的時候,捂得嚴嚴實實的,戴着口罩,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藝人呢。
簡卓瞧了一眼沙發上的人,“要不我捧你做藝人的了!”
簡一彎起的眼睛證明了他的好心情。
“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見到人了?”
簡卓放下手裏的鋼筆,走到沙發旁邊坐下。
“我可聽說了,那幾個小姑娘要換路子,走演員的道路,這你家的葉一玥小朋友要是和人家拍個吻戲,你還不要原地爆炸啊!”
簡卓剛說完,簡一的目光就變得危險了。
笑意不止,眼睛裏面像是有冰渣子一樣,“你說什麼?”
他的嗓音有些啞,從進來就一直沒有說話,乍一聽,簡卓都愣住了。
“感冒了?”
簡一尷尬地點頭,輕咳一聲。
來自兄長的關心,讓簡一更加的有些不自在,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了。
“你耳朵後面怎麼了?怎麼紅了?”
簡一猛地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匆匆地來,匆匆地走,弄得簡卓一蒙,“這小子,又抽什麼風。”
葉一玥去面試了,不在公司,聽說去了橫店。
接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色。
這個消息對於簡一來說,無疑是一個讓他底線開始崩潰的導火索。
“那她以後拍吻戲....”
憑藉葉一玥的品性,這件事情,若是導演要求真實性,她是一定會親自上的。
他尊重她的職業,但是一想到,她要和別的人親密接觸,簡一就渾身不自在。
嫉妒,非常嚴重的嫉妒那些能和她一切工作的人。
“我捧你做藝人的了...”
在這一刻,簡一心動了。
他打了電話,找了一個可以交底的人,將他自己以藝人的身份籤進了公司,找了表演老師,開始了面試的流程。
同樣的不動用家族的實力,爲了避免誤會,還將家鄉的資料改成了梅女士的老家。
就是京圈內的人也很少有見過他的。
當簡卓發現的時候,人都已經進組了,有個導演光看他的照片就相中了,完全不在乎有沒有經驗。
“這小子....抽風抽上癮了吧!”
一個電話打回了家,向二老稟告了原由。
“隨他吧,從小到大的那麼約束自己,難得遇見一個喜歡的女孩子,能讓他一次次打破底線,愛幹嘛幹嘛,隨他折騰去...”
老爺子的樂觀並不是沒理由的,“最好早點將人領回來,這樣我就可以早點抱孫子了。”
連老爺子允了,他還能說什麼。
進組的葉一玥並不知道,她隔壁的劇組就待着一尊大佛。
她的這場戲很簡單,沒有臺詞,但是導演是個顏值控。
大銀幕不用那些動過刀子的臉,也不要有妝感。
皮膚要沒有瑕疵,又要眼神清冷孤高感的。
劇中的這個角色,就是一個戰爭場上一閃而過的特寫。
國破家亡,無數的女娃娃剪了頭髮奔赴沙場。
葉一玥就是這場特寫的重點鏡頭。
女孩站在城門樓口含淚與母親告別。
身後就是敵軍的鐵蹄,身後是想要保護的家人。
按照導演的話說,這是一個重頭戲,好不好,這段戲的情緒能不能拉滿,都在這個角色身上了。
葉一玥緊張嗎?
緊張死了都。
她沒演過戲,上課的時候面對的只有老師,現在面對的是佈景,導演,場務,黑洞洞的鏡頭。
很久之前已經克服的鏡頭恐懼感,今天又莫名地找了回來。
距離太近了。
她此時已經畫好了狀,灰撲撲的臉頰,殘破的盔甲,沉重地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剛剛試了兩遍鏡頭,導演都不滿意,副導演讓她歇會找找感覺。
等着這一場女主的戲碼拍完了,才能輪到她。
她的身邊,躺了一地的羣演,看似在睡覺假寐,只要那邊一喊,所有人都會支棱起來往那邊跑,然後迅速進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