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也清醒了過來,從牀上跳下去,穩穩的站在地面上,也沒穿鞋子了,朝着浴室跑過去。
“你媽文文靜靜的,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皮猴子。”
表面上是在說林柒,但外婆眼裏的寵愛是藏也藏不住。
林柒今天花了一個淡妝,本就國色天香的臉,在妝容的點綴下,更顯絕色。
林柒穿了一件高領米色毛衣,配一條黑色闊腿褲,外面一件紅色的風衣,襯得那張臉是格外的白皙嬌嫩。
下樓的時候,外婆瞧見她了,止不住的誇讚,“我們家柒柒就是生的漂亮。”
林柒不知道害羞爲何物,微微擡着下巴,高傲的像只天鵝,“那是的,我是誰,我可是陸奚煙女士的外孫女。”
陸奚煙女士表示林柒外婆的名字。
林柒走過去,抱着外婆的胳膊,她比外婆高出不少,看外婆的時候,不免要低頭,一張嘴跟抹了蜜一樣甜,“有您這樣的外婆,自然有我這樣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孫女。”
陸奚煙女士被林柒逗的笑容滿面,“你這丫頭,就是嘴甜。”
林柒嘿嘿笑了兩聲,挽着外婆跟外公一同出去。
“言言那孩子先回餘家了?”臨上車的時候,外婆好奇的問。
林柒換了一輛新車,價格不貴,也就五百多萬,不過不是她出的錢,而是從師父林嶼那裏坑了他一把。
林柒坐在駕駛座,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回覆後座的兩位老人:“是的,咱們現在出發去酒店,時間剛剛好。”
外婆點點頭,林柒透過後視鏡看他們,欲言又止。
外公是個眼尖的,問道:“柒丫頭可是有話要跟我們說?”
聞言,外婆也好奇的看向林柒。
林柒在長達一分鐘的沉默後,對兩位老人道:“外公,外婆,祁言的父親,並不喜歡我,他答應跟你們見面,可能會當面反悔,不認可我跟祁言的婚姻,如果他說了一些難聽的話,還請你們不要遷怒到祁言的身上。”
從餘承德答應祁言跟外公外婆喫飯的那一刻起,林柒就覺得餘承德可能會在今天搞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是自己敏感了。
但不確定因素太多了,林柒決定先跟外公外婆通個氣。
外公詫異,“他不知道你們的婚約?”
林柒搖頭,“知道,但他覺得我不配進他餘家的門。”
“混賬!”外公震怒,“我詹家的孩子,怎麼不配進他餘家的門了?更何況,這門親事還是他當時自己主動跟老爺子我定下的!”
當時餘承德跟詹志成關係不錯,進場來往,祁言接回餘家的時候,還跟詹志成開玩笑的說要給這孩子跟詹志成的孫輩定個親。
但詹家兩位舅舅生的都是兒子,沒有千金,唯一一個千金林柒,還因爲生父生母的關係,跟詹家斷絕了往來。
起初詹志成也不把這個約定當真,但後來林柒回來,還帶着祁言回來,從各方面瞭解了祁言這個人,覺得孫女嫁給這樣一個男人靠譜,再加上祁言是餘承德的兒子這一層關係在,詹志成便把這約定當真了。
林柒安撫道:“外公,您別激動,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測,咱們跟對方見面後,先看看他是什麼態度吧。”
外婆跟着附和,外公的情緒這才慢慢穩定下來。
詹、餘兩家把喫飯的地方訂在“悅君山”大酒店。
兩家人是差不多時間到的,詹家要先餘家十分鐘的時間。
兩家在大包廂裏碰面,餘承德雖然不待見祁言,但他還是盛裝出席,沒有失了人家的面子。
祁言身穿一襲黑色風衣,襯得身形修長,一看到林柒,目光便黏在了女孩身上。
等餘承德跟詹志成打了招呼,祁言跟林柒纔跟對方長輩打招呼。
落座後,一時無言,片刻後,詹志成說:“當初柒丫頭把祁言這小子領回家給我們看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孩子像你。”
說着,詹志成一雙垂老,但依舊精神抖擻的眸子落在餘承德身上,有那麼一瞬間,眼裏綻放出懾人的光。
但轉瞬即逝,很快,詹志成又恢復了那和藹慈祥的模樣,彷彿剛纔威嚴十足的神態,是餘承德看錯了。
“後來一問啊,當真是你的種,你不知道,我曉得祁言這孩子是你家的人後,這心裏啊,大大的鬆了口氣,就怕對不住餘老弟你。”
“畢竟我家丫頭跟祁言這小子是有婚約在身上的,只能說這倆孩子之間緣分不淺,在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的前提下,依舊走到了一起。”
餘承德眼睛眯着,臉上笑意不減,都是老狐狸了,他會不知道詹志成這話是什麼意思?
“詹老哥嚴重了,當初不過是你我之間的一句玩笑話,孩子們若是沒在一起,也是怪不得誰的。”
詹志成心裏氣急了,原想着餘承德應該不是這樣翻臉不認人的人,現在聽到他這話,他還能不明白他的態度?
外婆陸奚煙女士的臉色也不好看,覺得自家孩子被輕視了。
祁言突然說,“外公,您別介意,父親是個愛面子的人,在沒遇到林柒之前,他常常以跟柒柒的婚約束縛我,讓我潔身自好,愛惜羽毛,要對得起我的未婚妻。”
餘承德頓時覺得面子掛不住,祁言就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尤其是喜歡跟他這個當爹的對着幹。
詹志成頗爲意外,餘承德不自在的笑了笑。
祁倩語像個透明人一樣待在旁邊,一句話不說。
一屋子人各懷心思。
臨近飯點,服務員敲門問是否需要現在就餐。
祁言大手一揮,沒過多久,菜品便被一一端上了桌。
滿滿一桌子的菜,全都價格不菲,但兩家都是不缺錢的主,倒也不覺得稀奇。
飯桌上還算其樂融融,詹志成跟餘承德聊的也來,直到詹志成說起兩個孩子的婚事。
餘承德突然放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