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聞靜還是被聞絃歌給說動了,答應了會繼續配合治療。

    聞絃歌並不敢鬆懈。

    從醫院離開後,她猶豫了很久,給親戚打電話。

    打了差不多五通電話,能想到的借錢的人她都打了,可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她的電話。

    -

    餘家。

    祁言回來的第二天晚上便回了餘家。

    他要跟林柒領證,就必須得回餘家拿戶口本。

    餘承德知道祁言去雲城提親,之後又出國拍戲的事,但不知道祁言拍戲回來,現在要跟林柒領證了!

    祁言突然回來,餘承德特別驚訝,看到祁言,心裏是有點高興的,但又想到祁言不顧他的阻攔,執意要娶林柒這件事,又對祁言沒什麼好臉色。

    “你突然回來做什麼?”

    餘承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我回來拿戶口本。”祁言直言。

    餘承德:?

    他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

    祁言雙手插兜,一副誰也不愛的樣子,又高冷又帥氣,還特別拽。

    “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麻煩把戶口本給我一下。”

    沒遇到林柒之前,祁言沒有要結婚的打算,因此他雖然是單獨的戶口,但戶口本還是交給餘承德收着。

    但祁言要是知道把戶口本交給餘承德後會很難拿回來,祁言說什麼都不會把戶口本交給餘承德。

    “你要戶口本做什麼?”

    餘承德儘量忍着自己的脾氣問。

    “跟林柒領證。”

    “胡鬧!”餘承德大發雷霆。

    他是真心不喜歡林柒這個女人,配不上他兒子不說,在事業上還不能幫到一點忙,這哪裏是娶媳婦?是他媽是請了座菩薩回來供着啊!

    “我是絕對不可能把戶口本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餘承德堅決不讓步,這次不管祁言說什麼都沒用了。

    以前戶口本在自己手裏,祁言跟誰結婚都無所謂,只要沒領證就不做數,不受法律保護!

    但現在餘承德是真急眼了,所以這戶口本是怎麼也不能給出去。

    “出什麼事了?”

    大概是餘承德聲音太大了,把大兒子喊了出來。

    祁言的大哥比他大了將近四十歲,此時此刻,他們父子三人站在這裏,知道的人知道他們是父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裏是三世同堂。

    大哥看到父親跟小弟又在鬧矛盾,只覺得糟心,對小弟說:“小言,父親年紀大了,有什麼事情,受不得刺激,你跟他好好說。”

    說完小弟說父親,“父親你也是,小言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稍微順着他一點嗎!”

    “都是一家人,你們還是親父子,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又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何必要搞得像是仇人一樣?”

    “他不讓我跟林柒領證。”

    “他要跟林柒領證。”

    要說這父子倆還是有點默契在身上的。

    只是說完後,又是相看兩相厭。

    大哥:“……”

    他沉默了,這事兒好像不在他能解決的範圍內。

    揮揮手,“你們繼續聊。”

    大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祁言率先開口:“給我一個不讓我跟林柒在一起的理由,理由足夠,我可以聽你的。”

    “當真?”

    祁言點頭,“真的。”

    但他沒說的事,不管餘承德會說什麼理由,在他這裏,都不構成。

    餘承德說了,“首先,她母親早逝,父親坐牢,光這一點,我就不同意你娶她。其次,她沒有背景,只是詹家一個外孫女,詹家以後的家業是給姓詹的,而不是姓林的,你娶她能幫到你什麼你告訴我。”

    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尤其是餘承德這樣好面子的人,有個坐牢的親家,確實是挺丟臉的,所以第一點還勉強站得住腳。

    但祁言在聽到他第二句話時,便知道在他心裏,到底是他自己重要。

    餘承德不是在給祁言娶媳婦,而是在給他自己找合作伙伴。

    他要的兒媳婦,是孃家足夠底氣,是女方有背景有人脈有資源能幫到他們集團的。

    祁言眼裏浮現幾分譏諷嘲笑,給餘承德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說,我娶林柒我會很快樂,你能成全我嗎?”

    餘承德沒說話,也沒看祁言,但態度並沒有絲毫退讓。

    祁言明白了,倏地強勢了起來,“那林柒,我是非娶不可了!戶口本給我!”

    餘承德:“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

    “不然你還想我怎麼跟你說話?”祁言擼了擼袖子,已經沒有耐心,大逆不道的說:“別逼我動手。”

    餘承德:!!!

    他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柺杖重重的捶在地上,“反了你了,反了你了!”

    另一隻手指着祁言,手指卻一直在抖,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暈了。

    祁言:“……”

    躲在角落裏暗中觀察,只要情況不對,隨時準備上去拉架的大哥被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跑到餘承德的身邊。

    “爸?爸?爸!你別嚇我啊!”

    祁言立馬拿出手機,叫家庭醫生。

    大哥想把餘承德抱起來,但人到中年,力不從心,再加上老頭子平時身體就好,挺壯實,暈了之後死沉死沉的,愣是搬了幾下都沒搬得動。

    “你過來給我搭把手啊你!”

    祁言彎腰,把餘承德扛了起來。

    大哥數落:“你說你也真是的,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做什麼!他是你爹!”

    祁言解釋,“我沒想真的跟他動手,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

    大哥:“……”

    “你反了你,你爹也是你能隨便嚇唬的!要是嚇唬個好歹來,你死定了你!”

    祁言:“……”

    “也不知道那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非她不可了。”

    祁言臉色一變,“大哥,她很好,我不想再聽到你詆譭她。”

    大哥:“……”

    他冤枉!

    可憐祁言陰沉沉的臉,大哥自打嘴巴:“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小弟就別記怪大哥了!”

    家庭醫生來的很快,檢查過後跟他們說了餘承德沒什麼問題,只是氣急攻心。

    祁言見沒什麼問題,戶口本也拿不到,便先離開了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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