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懿心中,聞絃歌是個這樣的人。
“要出去?”
聞絃歌點頭,沒隱瞞林懿:“我要去醫院看望胡東良。”
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她的語氣依舊是平靜的。
就好像他不是她的仇人,沒有傷害她的母親一樣。
林懿不放心:“我跟你一起。”
聞絃歌也沒有拒絕,“那就一起吧。”
聞絃歌捅傷胡東良是在仁心醫院,他人就在這裏救治。
這段時間跑醫院,林懿已經對去醫院的路很熟悉了。
但聞絃歌只知道胡東良是在這家醫院,卻不知道他在哪個病房。
還以爲要問一段時間,林懿卻拽着她的手:“跟我走。”
林懿身份雖然神祕,但聞絃歌想到他有錢,還隨身攜帶槍支,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能知道胡東良在哪個病房也不奇怪。
胡東良在單人病房。
胡家的人專門給他請了一個護工照看。
林懿跟聞絃歌到病房的時候,胡東良躺在牀上,牀上放着一個小桌子,桌上立着一個平板在放電視,是一個綜藝,還是林柒的綜藝!
旁邊是一個年紀不大,樣貌也出衆,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年紀的護工。
正在一旁站着給胡東良喂水果。
林懿跟聞絃歌的突然到訪,讓胡東良原本笑嘻嘻的臉,變得陰沉了起來,看着聞絃歌的眼神還有點防備跟警惕。
“你們來幹什麼?”
聞絃歌走上前,在牀尾站着,“看你死了沒有,你怎麼還沒死啊?那天應該對着你心臟捅。”
一命換一命,也算給媽媽報仇了。
胡東良聽着她的話都覺得身上傷口痛。
刀子進身體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他沒想到那天聞絃歌會這麼衝動。
胡東良在聞絃歌這裏吃了虧,雖然這場戰爭還是他勝利了,但在聞絃歌面前,他難免有了點陰影,冷着臉說:“這裏不歡迎你,出去。”
“我站着你躺着,我不走你能奈我何?”
母親不在了,聞絃歌也不必處處受他限制,想怎麼懟就怎麼懟。
胡東良一噎,臉色更沉了,“再不走,我打電話叫人了!”
他其實是被聞絃歌給嚇到了,怕這瘋女人會突然發瘋,在病房裏捅死他。
聞絃歌雖然很想這麼做,但她忍住了,“你別這麼激動,我來,只是想問問你,我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你要害死我媽媽?”
胡東良目光凝着她,有點摸不準她的心思。
她來找自己,當真是因爲這件事?
聞絃歌說:“怎麼,你敢做不敢認?”
胡東良見她好像只想知道原因,便稍微鬆了口氣,手機電話播了出去,讓人叫了保安過來,想着人很快就能到了,胡東良也就不虛了。
放鬆了下來,又恢復了那種唯我獨尊的樣子,“我又什麼不敢承認的?聞絃歌,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我,爲什麼你就不聽呢?好好當我的小情人不好嗎?非要忤逆我,這下好了,把咱媽害死了吧!”
“買通醫生?”胡東良嗤笑了一聲,“你太小看我了,整棟醫院都是我家投資的,只要我一句話,這醫院的人都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媽死在這裏,不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聞絃歌紅了眼眶,拼命忍着。
“至於細節,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能說,你媽運氣不好,攤上你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女兒,你說說,你要早點跟了我該多好。”
胡東良說完還笑了起來,但大概是笑的太用力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臉色扭曲了一些,面目可憎,看上去十分猙獰。
他緩了一口氣,又聽到聞絃歌問:“所以,你這是承認是你指使別人傷害了我母親的,對嗎。”
胡東良覺得她有病,一件事情要反覆確定幾次,但既然她自己想找罪受,他就成全她。
“你說的沒錯,你媽就是老子讓人害死的,哦,也不能這麼說,你若是不得罪我,你媽就不會死,所以,歸根到底,你媽是你害死的,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胡東良笑眯眯的,跟個變態一樣,享受的看着聞絃歌痛苦的樣子。
聞絃歌狠狠閉上眼睛,手上用力到麻木,好一會兒,才穩定自己的情緒,“我知道了,胡東良,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你會死的很慘!”
胡東良卻一點都不怕這種詛咒,甚至挑釁道:“是嗎,那我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你真讓人噁心!”
罵完,聞絃歌轉身要走。
卻見林懿站在那裏不動,剛想問林懿怎麼了的時候,林懿斯條慢理的把袖子往上扎,“來都來了,這麼着急走做什麼。”
說着,林懿上前,走到了胡東良的病牀旁。
一旁當個透明人的女護工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她下意識的把地兒騰出來讓給林懿,甚至離他們遠遠地,免得傷及無辜。
“你要幹什麼?”
胡東良眼神有些慌張,害怕,心裏沒底,身邊也沒人,再加上自己行動也不便,怕林懿會對自己做什麼,那他就當真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我覺得你嘴巴挺臭的,幫你清理一下口臭。”單手掐住胡東良的下巴,話落後,只聽“咔嚓”一聲,胡東良的下巴被他卸掉了。
胡東良嘴巴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呈着,喉嚨裏發出痛苦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林懿抽了張紙,滿臉嫌棄的擦了擦手,把紙揉成團後,隨手一丟,準確的丟進了胡東良的嘴巴里。
胡東良瞪大了眼睛,喉嚨裏發出“呃呃呃……”的聲音。
聞絃歌看着都覺得噁心,嫌棄的直皺眉,轉身離開了病房。
林懿緊隨其後。
恰好他們倆人一走,胡東良叫的保安也上來了。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事情已經發生了。
女護工忍着噁心幫胡東良把嘴巴里的紙團團取了出來,替胡東良叫了醫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