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走着走着嘆了口氣。
他這些倒黴徒弟一個兩個的,人生經歷怎麼都這麼悲慘!
林懿還沒從監護室出來。
陸許瑤扶着林嶼晃晃悠悠走到林懿的房間門口。
還沒開門,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
房間裏,盛着稀飯的碗被林懿掃在地上打碎,稀飯流了一地,看着一片狼藉。
林懿緊繃着臉,冷若冰霜。
“我再說一次,出去。”
聞絃歌當沒聽到,蹲在地上把碎片撿起來。
“我再端一碗進來,你別老是發脾氣,沒有那麼多碗給你摔的。”
聞絃歌一點脾氣都沒有。
可越是這樣,林懿心中的怒火便燒的更旺,不是對任何人,而是對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對聞絃歌,她也不應該承受他的壞情緒,但往往越是這樣,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寧願聞絃歌把稀飯甩在他臉上,也不願看到她對自己畢恭畢敬,沒有一點脾氣。
“你賤不賤?”
聞絃歌動作一愣,瓷碗的缺口太鋒利,瞬間在她手指上劃破一個口子。
鮮血涌出,她沒當回事,也沒把林懿的話放在心上,繼續當聾子。
聞絃歌的順從跟沉默,更讓林懿暴走。
張嘴又要說什麼,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陸許瑤踹開了門,率先走了進來。
“你在狗叫什麼?”
身後跟着一個腳步虛浮,爲了保持自己虛弱的人設,不得不踉踉蹌蹌走路的林嶼。
陸許瑤走過去,把聞絃歌拉了起來。
“受傷了怎麼也不去處理?爲了一個男人忍氣吞聲,這值得嗎?”
林懿的注意力很快被“受傷”兩個字吸引。
他驀地扭頭看過去,聞絃歌的手指被劃破了一個很長的口子,鮮血止不住。
心裏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林懿嘴脣幾乎被抿成了一條直線。
陸許瑤說,“你先去把傷口處理好,這裏我來處理。”
聞絃歌沒吭聲,但點了點頭。
等聞絃歌一走,陸許瑤怒視林懿,“你賤不賤啊?”
“人姑娘辛辛苦苦伺候你,是讓你來羞辱的嗎?你有沒有心啊?”
林懿不吭聲。
陸許瑤又懟:“剛纔還會說話,嘴巴這麼厲害,這會兒就啞巴了?”
“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賤啊!”
林嶼一聽這話,那還能得了?
立馬弱弱的開口解釋,“瑤瑤,不是每個人都跟林懿一樣,就好比我,我跟他就不一樣。”
“你閉嘴!上樑不正下樑歪!”
林嶼:“……”
罵林懿就罵林懿,罵他幹嘛嘛。
“你找他有什麼事,快點說,說了趕緊走!晦氣!”
一想到聞絃歌在林懿面前忍氣吞聲的樣子,陸許瑤就心疼,越看越覺得林懿看着不順眼。
林嶼語速飛快,“大徒弟,雖然你廢了,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爹地我是不會放棄你的。”
“你也別放棄你自己嗷,咱上不了前線,還能轉幕後,就算你癱了,一個子兒也賺不到,爹地也不會讓你餓肚子,能養你一輩子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