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進去吧。”韓唯把行李箱給她提到安檢處，“下飛機了給我發個信息。”
“嗯。”
“去吧。”
江柚提着箱子，過完了安檢，回頭看到韓唯還站在那裏，視線對上後，他對她揮手。
這一刻，江柚也知道找男朋友，應該找韓唯這樣的。
溫柔體貼，還很會顧及對方的感受，尊重這一點，就已經甩很多人一條街了。
她想到韓唯，便笑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走過的地方，有兩個人站在那裏，把他們在安檢口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吧。離開了你，她有更好的選擇。”明漾就喜歡看明淮喫癟的樣子，誰叫他那麼不可一世呢。
明淮的眼睛泛着陰森的光，“他們親了。”
“人家談戀愛，爲什麼不能親？就算是一起睡，那也是天經地義。”明漾專門撿硬刀子捅他。
明淮的每一次呼吸心口就疼，“呵，喜新厭舊的東西！”
這一聲冷笑，聽得明漾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你也知道你是舊東西？既然舊了，爲什麼不能厭棄掉？你又不是人民幣，新舊不挑。”
明淮眯着眸子盯着明漾，怒意在剋制。
“看我也沒有用。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明漾拿着戴上墨鏡，一副誰也不愛的樣子走進了候機室。
明淮想到韓唯跟江柚接吻，江柚還那副享受戀戀不捨的樣子，肺都要氣炸了。
還說她跟那個男人沒有暗度陳倉，爲什麼一分手就能跟他這麼快好上了？
來b市出差，怕是因爲這個男人吧。
越想這口氣就越是咽不下，他去了機場服務處。
……
江柚上了飛機，位置是靠窗的，挺好。
她側過身拍了張照片發給韓唯，告訴他已經登機了。
旁邊的位置突然有了動靜，她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看清了對方之後心臟狠狠地沉了幾分。
明淮坐下，好整以暇，目不斜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
江柚全身瞬間都不靈活了，手機震動了她也沒看，滿腦子在想着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早該出院了嗎？爲什麼還沒有走？不，就算是沒走，爲什麼他會坐在經濟艙？不應該是頭等艙或商務艙嗎？
這一刻，腦子裏閃過很多問題。
江柚緊張了。
她不信這是巧合，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巧合。
很顯然，他就是這個位置。
江柚這會兒很不自在了，她緊握着手機，也不知道在不自在什麼。
手機突然連續震動。
是韓唯打來的電話。
江柚看着來電不由自主地提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瞥了眼明淮，她這會兒真的有種偷情的那種不適感。
她側過身，接聽了電話。
手機放在了左邊的耳朵，這種舉動也不知道是到底在防着誰。
“應該還沒有起飛吧。”韓唯溫柔的聲音傳來。
“嗯。還沒。”
“我應該能看到你起飛。”
“啊？”江柚被他這句話吸引到，“你在哪？”
“我給你拍過照片了。你沒看？”
江柚愣了愣，要不是因爲明淮突然出現，她也不會不去看他發的信息。
趕緊退出去看了眼微信。
照片裏，很漂亮的藍天。
他還發了一句「今天的天氣很好，站在這裏能夠看到你乘坐的飛機。」
她看着這句話和照片，心頭一暖。
重新的手機放到耳邊，聲音溫柔又小，“你怎麼還沒有走？”
“……”江柚臉上染上了幾分紅暈，有些許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飛機廣播要準備起飛，關閉電子設備。
江柚還沒有說話，韓唯就已經知道了。
“起落平安。”韓唯說：“到了給我打電話。”
“嗯，拜拜。”
掛了電話後，江柚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冷笑，她偏頭，正好看到明淮嘴角上揚着一抹譏諷，閉着眼睛。
江柚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
也無所謂了，她跟男朋友打電話，怕什麼？
飛機起飛，耳朵瞬間有些耳鳴，她嚥了咽喉嚨，緊緊地抓住旁邊的扶手，身體繃得緊緊的。
其實每一次飛機起飛和下降她都很緊張，是剋制不住的生理反應。
太着急，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人，嚇得她趕緊收回來了，雙手平放在身前，等待着這短短的幾十秒。
總算是飛平了，她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廣播說可以使用衛生間後，江柚便解開了安全帶，她不想跟明淮待在一個地方太久了。
她起身，看了眼閉着眼睛像是睡着的男人，中間的空隙太小了，她要出去不碰到他根本就很難。
這會兒要是叫醒他，也不知道他會給她什麼眼神。
索性，還是坐了下來。
她看着外面，已經到了雲層上空，白雲似棉花糖一樣，朵朵鬆軟，很治癒。
天空讓她的心境也變得開闊了些，腦子短暫的放空，什麼也不去想。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江柚想上廁所，她還是沒有忍住。
不過，身邊的人也動了。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明淮起身往後面走，想必也是去上廁所。
趁着這會兒，他前腳一走，她後腳就起來了。
等他從洗手間走出來，她才走過去，和他擦肩而過。
男人高傲得很，只是瞥了她一眼。
江柚沒想那麼多，趕緊去了廁所再出來，要是在火車上倒也不是非得回座位，飛機上不一樣，可不能讓你一直站着。
她走到位置那裏，明淮在看手機，兩條腿自然彎曲平放。
她在讓他讓一下和自己跨過去之間做選擇，最後還是選擇不勞駕他，憑着自己也不短且纖細的腿，跨過他。
她扒着前面的座椅，小心翼翼地貼着，儘量不去碰明淮。
可這麼狹窄的空間還是沒能避免一條腿擦過他的褲腳，他擡頭看了她一眼。
江柚突然心跳加速，很慌亂，她立刻把腿收回來保持着平緩的語氣說：“不好意思，麻煩您讓一下，我要進去。”
話音落，明淮倒是非常配合的張開了兩條腿，給她空間讓她自己跨過去。
江柚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這種姿勢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麼的難以入眼？他就沒想過這樣很難看嗎？
江柚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她咬着嘴脣，只能重新再跨過他。
一條腿站在他兩條腿中間，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還得再高擡腿邁過他另一條腿。
真的是……
忽然飛機一個顛簸，江柚完全不受控制的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坐在了他的腿上，手也那麼巧的按到了他的襠位。
江柚腦子瞬間炸了。
“嗯……”一聲悶哼，讓江柚的臉紅透了。
廣播在說什麼，江柚都聽不見去了。
她這會兒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姿勢太難看了。
明淮咬牙切齒，嚥着喉嚨壓低了聲音，“你還要摸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