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狠狠地盯着裴應章，“這就惱了？”
裴應章眉頭緊蹙。
明漾冷笑，“那你把那些女人帶在身邊，跟你回家，我有像你這樣對你嗎？”
裴應章胸口急促起伏着，但是因爲她的話，眼神都變了。
“所以，你那是愛我嗎？”明漾又問他。
裴應章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嘴脣動了動，“我跟她們沒有發生任何關係！”
“哦，要睡了才叫有關係，對吧。”明漾輕蔑地笑了一下，“那我剛剛跟那個男人睡了嗎？發生關係了嗎？”
“你跟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因爲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呵，裴應章，你是男人就可以隨便跟女人曖昧，我是女人就活該要爲你守身如玉？你以爲你是誰啊？”明漾也扯着嗓子毫不留情，“說白了，我有需求了想跟你睡，就跟你睡，不睡你我也可以去找別人解決。你以爲，我就非你不可了嗎？”
“我告訴你，別說什麼愛我，都是爲了我，我不需要！”明漾惡狠狠地盯着他，“你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做到來我面前表深情的？”
明漾說完，看他臉色鐵青，她也毫不動容。
狠狠地推開他，“別再給我畫大餅，你給的餅，我高興喫就喫。不高興了，你什麼也不是。”
明漾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她從後視鏡裏看到裴應章站在那裏，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才平復了心情。
回去的路上，聞煜給明漾打來了電話。
明漾接聽。
“他來找你了，是吧。”聞煜開門見山。
明漾“嗯”了一聲。
聞煜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對勁，問：“吵架了？”
明漾煩躁，“有事說事。”
“……”聞煜沉默了片刻，“那些女人，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卓蔓也被他送出國了。”
明漾對此，一言不發。
聞煜又說：“他跟我說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追回來，陪你過你想過的日子。這邊事情，我正在接手。以後，這些事情都跟他無關。”
“我和他不一樣，我沒有什麼牽掛，也沒有人在乎我做着什麼事。”聞煜的聲音很平靜，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打拼了這麼多年的事業，不是說退就能退的。我想守住，不管結果如何，我想守着我們曾經的抱負。”
“明漾，你就和他好好過日子吧。以後，你們和我們……就過各自想要過的生活。”
明漾聽着這話，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
她知道這些年他們打拼得有多不容易，都是拿命換來的榮華富貴。
她也知道身處於這個社會，只有自己強大，才能夠保家人平安。
裴應章不是不肯退，是退不出來。
他太知道退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了。
像蛇頭那樣的仇家，太多了。
也正因爲如此，明漾就更想過普通的生活。
從她有這個想法後，裴應章就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纔有了離婚的念頭。
而裴應章，如了她的意。
其實她也知道，裴應章是爲了保護她，才和她離的婚。
只是她也有她的驕傲，他憑什麼認爲她想過普通的生活就是她貪生怕死了？
既然他那麼認爲了，她又何必去證明她想同他同生共死？
他想安心，那她就讓他安心。
“這邊的事情不需要他回來了，你也別跟他置氣。他愛你，所有兄弟都知道。當初決定掙這份要命的家業也是爲了給你更好的生活，如今放下這一切，也是想要和你過簡單的生活。你在他心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明漾聽完聞煜這些話，心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這邊還有事。你就跟他說，既然決定了就別再想着這邊的事。那邊的生意乾乾淨淨的，還有明淮在，一家人好好的。”
聞煜又喊了一聲，“明漾。”
“嗯？”
聞煜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你一定要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幸福。”
明漾愣了一下，她有那麼一瞬間是恍惚的，立刻把車靠邊停下。
“我希望你……幸福。”聞煜又說了一句，也沒有聽她說話，便說：“再見。”
電話掛斷了，明漾纔回過了神。
她看着手機的通話記錄，剛纔那個電話就像是夢境，有些不真實。
特別是聞煜說“再見”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都漏了一拍。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抓不住了。
立刻給聞煜回撥了電話過去。
只響了一聲，他就接聽了。
“怎麼了？”
“爲什麼說再見？”明漾自己都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聞煜笑了一下，“話說完了，難道不說再見嗎？”
明漾也覺得自己很搞笑。
再見這兩個字，不就是通話結束後的正常用語嗎？
“說拜拜。”明漾莫名的不想聽這兩個字。
聞煜忍俊不禁，“你怎麼了？”
“不準說再見。”明漾這會兒特別是固執。
“好。那你還有什麼事嗎？”聞煜問她。
“沒了。”
“那……拜拜。”
明漾深吸了一口氣，“嗯，拜拜。”
這一次掛了電話，明漾才覺得輕鬆了很多。
很奇怪的感覺，她自己都說不上來會爲什麼突然有這種要求。
也就是聞煜而已，要是換成別人，肯定覺得她有毛病。
回家的路走走停停開了很久，明淮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好在地下車庫。
看到明淮的電話她都不想接，索性掛斷。
然後，便是江柚打來的。
明漾氣明淮，但不會生江柚的氣。
她接聽了。
“姐，你來家裏一趟唄。”江柚小聲說：“裴先生現在好凶，盯着明淮，我感覺他倆隨時要打起來了。”
明漾根本就不信她的話，“不用怕，你老公身手比那老東西厲害，就算是打架，也傷不了你男人。”
“……”江柚很尷尬，“那萬一把你前夫打壞了呢？”
“打壞了就打壞了，反正又不是我的。”明漾進了電梯，冷聲說：“最好是打到幾天起不來那種。告訴明淮，打贏了我給他發個大紅包。掛了。”
此時客廳裏坐着的兩個男人臉色都不好看。
江柚晃了晃手機，皺着眉頭看着他倆搖搖頭，“要不，你們真打一架，可能打進醫院了，漾姐就會心軟了。”
明淮也擼起袖子，對裴應章說：“苦肉計一直都很有效果的。做得逼真點，她肯定會心疼你的。”
裴應章皺起眉頭看着自己的小舅子夫妻倆，“認真的？”
“嗯。”
明淮和江柚都點頭。
裴應章在認真考慮，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走到明淮面前，“打吧，打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