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倒是想說對呀，但是說不出來。
她解釋，“不是。”
“你什麼意思？”明淮又問。
“啊？”
“江柚，你在裝傻？”明淮蹙眉。
江柚尷尬一笑，“沒有。”
要是陸銘在這裏，一定會罵江柚沒出息，慫包一個，就不能支棱起來？
明淮沉着臉，陰森森的，似乎要將她看穿。
江柚突然就想到了明淮跟韓唯說的那些話，她也找回了自己的那點底氣，忍不住挺直了腰，“你幹嘛管我？不是迫不及待的希望我找個新歡離你遠遠的嗎？現在是幾個意思？怕我找着了？捨不得了？”
“呵，你想多了。”明淮嘴硬着。
“那不就得了。你沒有這種想法，總不能還希望我跟你一起睡吧。”
“……”
江柚見他呆住，又繼續攻擊，“我有自知之明的，你那麼厭惡我，我要是再這麼死皮賴臉的，將來大家說不定能朋友都沒得做。所以，我見好就收，聽取你的建議，也不會讓你爲難，也讓我自己開心一點。”
“咱們現在就是孩子爸和孩子媽的關係，反正我還是會遵守承諾，陪你把腿治好。將來我要是還有結婚的那一天，你還得坐主桌，我和新婚丈夫一定給你敬頭杯酒，謝謝你現在的成全。”
明淮胸口有一股惡氣卡住了。
能治治他那自以爲是的好，江柚這會兒無比的暢快。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睡了。”江柚準備關門。
明淮就站在那裏，看着她，也不說話。
他越是這樣，江柚心裏越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明明是他要那麼說的，現在她那麼做了，爲什麼她現在有一種罪惡感？
明淮握緊柺杖，狠狠地瞪她一眼，上樓。
江柚看他艱難地走每一步臺階，想去扶他一把，還是忍住了。
等他走上最後一步臺階，江柚這才進去把門給關上了。
這一回，她沒有反鎖。
回到牀上，她看了眼手機，陸銘發來了很多信息。
反正就是問她幹嘛去了，是不是又慫了，是不是又被他給拿下了。
江柚沒再回陸銘信息了。
她把手機放在牀頭櫃上，剛纔明淮明明是有點不爽的，可他就是沒有說句服軟的話。
他啊，根本就還是沒有想好到底是讓她放手，還是希望她繼續抓緊他。
這男人有時候想得不比女人少，那些心思也很多。
……
次日江柚起來弄早餐，烏芸打來了視頻。
江柚接聽了。
烏芸還躺在牀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謝謝你昨晚送我回來啊。”
“不用謝我。”江柚看了她一眼，“不是我送的。”
烏芸瞬間清醒，“不是你，是誰？”
“韓唯。”江柚見她瞳孔震驚，笑了。
“江柚！”烏芸拍打着牀坐起來，“你怎麼能這樣？”
“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的，我要是送你回去再回來，就有點晚了。當然了，不是我專門叫韓唯來的，是恰巧韓唯出現在那裏，所以讓他幫了個忙。”江柚解釋着。
烏芸不聽。
烏芸耷拉着腦袋掀起眼皮盯着江柚，“你的心思怎麼變壞了？”
“我哪裏變壞了？你看吧，韓唯多安全啊。他送你回家，我很放心。”江柚笑着。
“你真的是……”烏芸暴躁地揉着頭髮，昨晚不知道有沒有失態，有沒有說夢話。
江柚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她感覺得出來，烏芸對韓唯哪有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啊。
“你昨晚喝得有點多，自己要弄點喫的。”江柚囑咐她，“我這會兒在弄早餐，不跟你說了。”
掛了視頻後，江柚才發現明淮坐着輪椅停在廚房門外。
江柚嚇到了。
經過昨晚，江柚以爲明淮不會搭理她，結果他倒是主動進了廚房，看她在做什麼。
“昨晚和烏芸一起？”明淮問。
江柚猜他已經聽到她和烏芸的對話了。
她也不怕被他拆穿，“嗯。”
明淮問她：“喫什麼？”
“白粥。”
“沒味。”
“不是應該有家的味道嗎？”江柚莫名地說了一句。
明淮輕哼，“一碗白粥就能有家的味道？那要是加點肉，不得有黃金萬兩的味道？”
江柚：“……”
倒不真是白粥，其實是熬了雞湯，用鮮美的雞湯再熬的粥，很香，很鮮美。
再把雞肉撕成絲，澆上調好的佐料，很有食慾。
江柚蒸了小籠包端上來，盛好了粥，坐下。
明淮喝着粥，喫着小籠包，又夾了一筷子涼拌雞肉絲。
“今天什麼安排？”
“積極找人談戀愛。”
“……”明淮一口肉絲差點卡在喉嚨。
他嚥了咽，擡眸看她，她認真在喫包子。
這話，聊不下去了。
江柚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小籠包，差不多就飽了。
她等着明淮，等他喫完了收拾。
明淮卻喫得格外慢。
“對了，你覺得楊澤新怎麼樣？白蘇說他天生不能生育，意味着以後不會有自己的孩子。跟他在一起的話，他能把我兒子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也不怕再生一個會分走對明朗的愛。仔細想想，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長得也帥，家庭條件也不錯。”江柚是在認真地思考，也是非常誠心在跟明淮交流，“我看中的，就是他不能生育。這一點，把很多人都刷下去了。”
明淮現在喫的不是家的味道了。
是刀子。
江柚雙手放在桌上，湊近了問明淮，“你覺得呢？”
美食瞬間食之無味。
明淮喫下最後一口包子，狠狠地嚥下了最後一口粥，他嚼着嘴裏的食物，一雙眼睛似乎要噴火了。
江柚當作看不出來他是在生氣，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桌面，真誠地問他，“發表一下你的想法。你覺得綜合條件過不過關？”
此時此刻，明淮腦子裏生出了一個歹毒的想法，幹掉楊澤新。
“孩子他爸，這事你得積極一點啊。畢竟，以後孩子還會叫他爸爸呢。”江柚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