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芸看他呆滯的樣子，微微笑着說：“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再續前緣，也沒有想過吃回頭草。現在更不可能了。我不想被人罵我是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所以，也請你不要壞了我的名聲。”
只能說，他們是真的沒有那個緣分。
但凡那個女人沒有出現，她或許在今天這種情況下，還真就破防了。
可惜了。
烏芸拿着手機開始打車。
韓唯搶過了她的手機，“先上車！”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烏芸蹙眉。
“有些事情，需要說清楚。”韓唯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往車裏推。
烏芸不肯上，“還要怎麼清楚？我說韓唯，大晚上的，你別惹我。”
“我沒有想惹你。今天你說的話我要是不問個清楚，我今晚沒有辦法睡了。”韓唯說：“你上了車又怎麼樣？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這是原則問題。”烏芸皺眉，“我不跟有對象的人不清不楚。”
“我沒有！”韓唯不由揚高了聲音，“我都不知道我有未婚妻了。”
烏芸被他吼得閉上了嘴。
韓唯深呼吸，也知道自己情緒過激了。
他放緩了語氣，眼神也變得溫柔了些，“太晚了，先回家。”
烏芸還跟他犟着。
“你別逼我。”韓唯盯着她。
鏡片下的眼神這會兒變得格外的銳利。
烏芸瞪着他，警惕道：“你在威脅我？哈，你竟然威脅我。行啊，我看你還想怎麼樣？”
“求你。”
“……”烏芸簡直懵了。
他這是走的什麼路線？
韓唯眼裏帶着祈求。
烏芸深呼吸，她不能生氣，情緒不能激動。
太晚了，她有點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來。
算了，就當搭個順風車唄。
“讓開。”烏芸推他。
韓唯怕她走了，沒讓。
烏芸說：“我坐後面！”
韓唯這才讓開了道，但還是抓着她的手臂，生怕她跑了。
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烏芸不情不願地上了車。
韓唯把車門關上，趕緊上了車，然後開車離開。
大晚上的，烏芸看着這燈火通明的街道，心情並沒有很好。
“我沒有未婚妻。”韓唯看着後視鏡的女人，說：“她說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當她是胡言亂語。”
烏芸輕哼，“我幹嘛要放在心上？跟我又沒有關係。”
韓唯知道她這會兒在氣頭上，儘量不惹她。
先平穩地回了家再說。
到了地下停車場，車剛停穩，烏芸就急急推開車門下了車。
韓唯速度也很快，鎖了車就跟上她了。
進了電梯，烏芸和他保持着最遠的距離。
韓唯看着她說：“你瘦了。”
烏芸不說話。
“想不想喫點東西？”韓唯問她，“我弄給你喫。”
烏芸承認，她是餓了。
但是，她真的不想跟他這麼糾纏。
“不用。”
“我這次來，是專門來照顧你的。”韓唯也攤牌了。
“很早了。”
“誰告訴你的？江柚？”烏芸覺得，韓唯跟江柚是有聯繫的。
“不是。”韓唯說：“很早之前醫院裏有個護士出差，正好遇上了，她恭喜我。”
烏芸震驚，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電梯門開了。
烏芸走出去，韓唯也跟在她後面。
“你家在那裏。”烏芸指了指對面。
“我還有話跟你說。”韓唯說：“我相信你應該也有話跟我說。要不然，今晚大家都沒有辦法休息好。”
烏芸拿着鑰匙，她說：“我沒有什麼要跟你說的了。”
韓唯沒想到她這麼不給機會。
“那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是孕婦，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我得休息。明天，我還有課。”烏芸看着他，“能讓我好好休息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韓唯要是再強求，那就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好，那你回去休息。”韓唯放棄了。
烏芸點頭，“你也早點休息。今天的事，謝謝你。”
她的客套讓韓唯的心情很低沉。
可現在，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看着烏芸關上了門，韓唯站在外面好一會兒，纔回去了。
烏芸在裏面聽着他離開的腳步聲，也鬆了一口氣。
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一直以爲隱藏得很好，結果早就被他發現了。
他說他沒有未婚妻，她信的。
但是，人家找上門來，自詡是他的未婚妻，肯定也是有瓜葛的。
空穴來風。
她不想在他還有這些鶯鶯燕燕事情的時候，就和他牽扯上。
這一夜，大概是折騰太久了，烏芸躺在牀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準備出門買點喫的。
一開門，韓唯就出來了。
“過來喫早餐。”韓唯喊她。
好像，就是在等着她出門。
烏芸抿了一下嘴脣，“能拒絕嗎？”
“這有什麼好拒絕的？”韓唯說：“吃了我送你去學校。”
“真不需要你送。”
“那你來喫早餐。”
“……”
烏芸是想趙阿姨做的那口喫的，昨天沒喫成，心裏還欠欠的呢。
她沒出息地進了韓唯的家門，趙阿姨端出熱騰騰的包子，還有蒸餃，營養粥，豆漿……光是早餐都好多種。
“趕緊喫。”趙阿姨還如之前一樣那麼熱情地招呼她。
烏芸坐下，她問了一句，“趙阿姨，她真的是您的侄子？”
趙阿姨看了眼韓唯，也知道他們見了面，有些謊言自然是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不是。我是韓先生請來照顧你的。”趙阿姨笑着說：“韓先生知道你有喜，特意租了房子讓我先過來的。”
烏芸睨了眼坐在旁邊喝粥的韓唯，“韓老師真是有心了啊。”
“小芸啊，韓先生其實是關心你。”趙阿姨也不知道他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得出來，韓唯肯定是喜歡烏芸的。
烏芸喫着小籠包，她看着韓唯，韓唯眼角的餘光也在看她。
“也不知道他是關心我，還是關心我肚子裏的這個。”烏芸這話，讓原本喝着粥的男人頓時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