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門前,他攔下了硯月,將手中的一包東西塞在了她的手中後,這纔來到主屋門前。
“殿下,屬下回來了。”
“進來說!”凌宸翊的聲音傳來。
烈風進來後,見二人正坐在餐桌前,準備用晚膳,就乖巧地站在一邊等着。
“說吧。”凌宸翊頭都沒擡,專注地爲秦茉夾着菜。
烈風馬上道:“屬下已經打聽清楚了,煦王殿下剛從宮裏回到王府,也是因爲後日要去安寧公主那裏賞荷,他的目標是護國公爺的嫡四妹,趙熹媛,想納她爲側妃。”
“想得挺美,別說趙慕遠不可能同意,趙國志也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正妃人家都拒絕了,還側妃。”凌宸翊嘲諷地冷哼一聲。
烈風也輕蔑地揚了下嘴角的道:“嶽王殿下今日相邀了夏四小姐遊湖了……聽說相談甚歡,還一起用了晚膳,就在旺福酒樓,好巧不巧的,章瑜祺,簡大人也正與趙四小姐在那裏,四人走了個對面……呵……”
“還有這麼巧的事呢……熱鬧不?”凌宸翊來了興趣的笑問着他。
烈風輕搖了下頭:“沒熱鬧可看,章大人向來爲人低調,又有禮,趙四小姐更是端莊文雅,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也只是草草的碰了個面,就各自用膳了,只是夏小姐看着,有點不悅罷了。”
“不是說章大人已經與她退婚了嗎,只是這前任相見,還都帶着現任的場面,確實是尷尬了些,而且對方的現任還比她這個前任出挑了不少,心裏定是不好過的吧……”秦茉說的話有點繞腦,可在場的人卻都聽明白了。
對於這“前任”、“現任”一詞,也不是很難理解,主要是王妃平日裏的怪詞不少,而且她有耐心地爲大家普及,也就都明白了。
烈風點頭:“這回王妃沒說對,夏小姐也只是一瞬間的不悅,在與嶽王回到雅室後,可是笑語連連,隔着門都能聽到她的笑聲,這二位相處的可是很愉快的。”
“是知道,自己與章丞相府的婚事無望了,就再覓新枝了,可她這眼光也不行呀,嶽王兄,哼!他府中因病過逝的妾室可不少,獨有嶽王妃身體不錯,沒病沒災地當了兩年的王妃,卻無子嗣傍身,可嶽王兄的子嗣卻不少,是這些皇兄們最多的一個,全都是庶子、庶女,她這個王妃當得還挺高興。”凌宸翊嘲諷的話更甚了些。
烈風挑了下眉的道:“也是因爲嶽王妃的母家是沂望公,那可是百年世家的鄭氏,其財力過人,勢力強大,嶽王殿下怎麼可能不敬着呢。”
“原來嶽王妃這麼有背景呀,我可是知道,這天下有七大世家望族,都是幾百年的世家,更是在各朝期間有過大名氣的,更有財力過人的,看來,嶽王的心思也挺深沉的嘛,可他還真是要比陽王、建王和榮王低調了許多呢,先前可是一點都沒看出來的。”秦茉將手中的湯碗遞向凌宸翊。
他笑着接過去後道:“嶽王兄向來如此,看似什麼都在不在乎,可卻往往會是最得利的那一個。”
“那他接近夏清悅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了,不會就是在獵場那時開始的吧,我記得,當時在樹林裏時,他可是清楚地聽到過章丞相拒婚夏承遠的。”秦茉輕抿了下嘴角的道。
烈風知道再待下去無意義,施了一禮後,退了出去。
秦茉輕握了下他的手:“還是先喫飯吧,不喫飽,哪有力氣想事情,來喫塊排骨。”
凌宸翊笑了,夾起她放在碗中的排骨直接塞進了嘴裏,甜蜜地笑彎眼的看着他,口齒不清的道:“娘子給的就是好喫……”
秦茉聽後笑着再爲他夾了一塊,他反夾起來遞到她的脣邊:“娘子也喫,你也得補補,不然晚上會累的……”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地道:“你別忘了,安神醫可是說過的,讓你要節制!”
“我是想晚上帶你去煦王府裏走一趟,娘子是在想什麼……要是……那也行……”凌宸翊笑得別有深意地道。
“什麼!你原來是想……那是你沒說清楚……討不討厭……”秦茉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小臉立即紅透地埋頭扒着碗裏的飯,頭都不敢再擡起來,可那紅透的耳朵,已經暴露了她此時很害羞。
凌宸翊卻笑得很開懷,但卻不敢笑出聲來,生怕這丫頭會生氣,那他不就慘了些。
再動手爲她盛了一碗湯,放在脣下輕吹着,再遞到她的面前,看她接過去喝湯時都不敢看他一眼的樣子,就更高興了,笑意就沒停下來過。
烈風剛要走出閣院門,就被追來的硯月叫住了。
她將人拉到了閣門外的角落裏,問着他:“風哥,你就只給我買了栗子糕了?”
“對呀,你不最喜歡喫酥香居家的栗子糕嘛,正好順路,還是新出爐的呢,好喫不?”烈風還得意的笑道。
“那我讓你幫忙帶回來的綵線呢?還有彩色的綁繩呢?”硯月眨着眼睛問他。
烈風愣了下後,馬上一拍腦門:“呀,忘了!”
硯月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知道你會這樣,每次讓你出府帶東西,都會忘記一樣,算了,還是下回我自己出去再買吧,不過今天的栗子糕謝謝風哥了,很好喫。”
“你和我還客氣什麼,下回我一定記得,明日要是再出府,我定當幫你買回來……別生哥的氣,好不好?”烈風好聲好氣地哄着她。
“也只能如此了,本來是想這幾日給王妃繡個荷包的,看來只能再等等了。”硯月對他笑了笑地聳肩。
烈風也只能跟着咧了下嘴。
可咧一張開,硯月手快地將一個東西塞進了他的嘴裏。
烈風閉上嘴,動了動,眼睛裏就閃動出了笑意。
“是真的好喫,對吧。”硯月眼中帶着欣喜,嬌笑地道。
烈風點頭:“嗯,好喫!下回還給你買。”
硯月眼中閃着光的點頭,小臉已經紅撲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