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夏郎中還知道些呢,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還以爲夏郎中不過兵部職方司的一員武將,是本王狹隘了!”凌宸翊目露驚喜的看着夏修良。
夏修良立即喜上眉梢地謙虛道:“璟王殿下過獎了,下官確實對於這些花草樹木有一些興趣,也是閒暇之餘的愛好罷了。”
“這愛好不錯,真要是行軍打仗時,也可通過一些花草辨別當地的情況,戰陽,你可得與夏三公子學一學了,只知道蠻橫硬闖,終是個笨招。”凌宸翊面帶滿意的對着夏修良點頭。
穆戰陽立即回答:“屬下明白,有空必會向夏大人請教一二。”
“穆將軍說笑了,在下也只是對這方面有興趣罷了,見笑了……”夏修良此時心中別提多高興了,得意得很。
夏承遠卻白了他一眼,再上前來笑道:“璟王殿下請吧,今日的菜餚可是請了旺福樓的大廚所燒製,想必會合殿下和王妃的胃口。”
“也不見得,夏太尉可知道,本王妃喜歡喫什麼菜?”秦茉不冷不熱的問道。
夏承遠卻自信滿滿地道:“王妃的喜好,下官自然是知道的,清蒸魚已經備好。”
秦茉的目光不由一冷,同時也停下了腳步,斜目看向夏承遠。
“夏太尉,莫不是記錯了吧,本王的愛妃從來不喫清蒸魚,愛妃最愛喫的是糖醋小排。”凌宸翊也冷聲道。
穆戰陽不失時機地也跟上一句:“還有一道紅燒肉!”
夏承遠的老臉不由一僵,可瞬間就又推起笑臉的道:“看看老夫這記性,真是老了,有些事都記混了……”
“夏太尉也不算記混了,這清蒸魚莫不是用的是鱸魚?”秦茉挑眉問道。
夏承遠輕嚥了下嗓子的輕點了下頭:“確實是鱸魚。”
“愛喫清蒸鱸魚的非是我,而是墨姨娘,夏太尉確實是記錯了,非是我不愛喫,而是喫不上,這鱸魚可非我這種人能喫得起的,不過今日有幸來這夏太尉府,不如就嚐嚐。”秦茉突然又笑了。
她挽起凌宸翊的手臂,擡起頭來對他甜甜地笑道:“殿下,妾身可只吃這魚肚肉,不知是否會被人指出沒規矩呢?”
“自然不會,你身份嬌貴,怎麼喫自然是你喜歡最好,何人敢置喙,那不是在找死嘛!”凌宸翊寵溺的對她笑道。
秦茉滿意地再對他笑了笑,緩步向前走去。
可兩人這親密的樣子,讓跟在身後的那一行人看着就不一樣了。
夏清悅的嫉恨讓她的眼中都快冒火了,雙手緊握着手中的帕子,恨不能扯爛了。
而那兩個庶小姐,夏清歡和夏清翎卻是滿眼的羨慕。
當時一起去璟王府時,兩人確實都被凌宸翊的相貌給驚到了,可一想他是個病人,就沒了個心思了,可誰成想,他的病能好呀。
而且外傳璟王以往最不喜歡那種粗魯無禮的女子,本以爲他病好了,必會冷落秦茉的,可現在看着,比生病時都關愛呢。
再看了眼依舊羨慕樣的夏清翎,她還小呢,都沒及笄,哪有和她比的機會,等她及笄了再說吧。
於是她有了自己的計劃,有些機會,是要有心人自行創造出來的。
她可不在乎給誰當妾室,反正她是個庶女,以後再好也是給人做個妾,同是妾,爲何不選個尊貴的門戶呢,不但可以享受榮華富貴,要是她再有些手段,正室之位,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自認爲,可比秦茉這個鄉野丫頭要強太多了,最少她也是自小學習過琴棋書畫的,而且還能舞一套劍法呢,雖然不能與敵對抗,可也是很好看的。
大家都來到了花廳後,分設有兩個桌子。
原本按規矩,璟王夫婦與夏太尉夫婦和穆戰陽應在一桌,其餘府中的其他人一桌。
可就在要落座時,夏夫人卻拉住了秦茉笑道:“不如就讓他們男人坐一桌吧,王妃與咱們一起坐,也聊聊家常。”
這本就是夏承遠的意思,他正要點頭時,凌宸翊卻將秦茉拉回來,擁在了懷裏,很不悅地看向夏夫人:“夏夫人這是何意,禮不可廢,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更何況,據本王所知,夏夫人與王妃並未親近到可以聊家常的地步!”
一句話讓場面特別的尷尬,夏夫人愣在當場,想變臉,卻又不敢。
夏承遠自知是理虧,也不敢強求,面上也不太好看。
夏家的兩位公子確實是想爲母親出頭,可一看凌宸翊那冷冷的面容,及那凌厲的目光後,又都退縮了,想到自家被當場砍了的大哥,也都不敢作聲了。
還是夏承遠經歷得多,馬上調整了神態的笑道:“對,對,璟王殿下說得對,禮不可廢,你們這些女人,過後要是想聊家常,用完膳再說,也不急在這一時。”
然後就招呼着大家都落座,這才緩和了場面。
動了筷子後,凌宸翊直接夾了一塊魚腹肉到盤中,仔細地挑看過後,沒有魚刺,方纔放在了秦茉的面前,柔聲道:“沒有刺,可以喫。”
“多謝殿下!”秦茉對他一笑,夾起一點魚肉放在嘴裏,抿了抿後方才嚥下,輕搖了下頭:“也不過如此,都沒有咱府中的烤肉好喫。”
“確實,不如那一鍋魚湯!”穆戰陽也跟着說了一句。
夏承遠對於穆戰陽也是有點忌諱的,只因他的身份確實是不一般,不僅僅是一位大將軍,而且還是皇上和皇貴妃的義子,這身份也堪比皇子了,而且他的話,皇上特別相信,不能得罪的人物之一。
夏承遠端起酒杯來,剛要說話,就被秦茉給搶先了。
“夏太尉特意讓夏夫人親自前往府中請殿下與本王妃來府中,應該不是要喫這頓飯吧,不是說有什麼真相要與本王妃說明嗎,不如,邊喫邊聊如何,酒桌上好辦事,對吧!”
夏承遠看向此時正目帶冷冽,嘴角斜揚的秦茉,一瞬間就愣住了,目光裏有着一絲迷茫,彷彿又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