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人全都背對着囚車,有一人正在開囚車上那個大鎖。
就在這時,城牆上出現了數十隻火把,同時還有幾個被扔到了城下的囚車旁。
那十個黑衣人被嚇了一大跳,立即呈戰鬥狀態的進入了戒備,擡頭看着城牆上,可卻也只看到了上面閃動着的火把光亮,沒見到有人影。
“怎麼回來?快,把人救出來,馬上撤離這裏!”其中一人聲音沙啞的道。
開鎖的那人立即上前開鎖,可無論他怎麼弄,那鎖就是打不開。
正當那人急得額頭冒汗時,城外茶寮中的坐了一桌子四個人,而在他們身邊,還圍着二十幾個侍衛。
秦茉端起冒着熱氣的茶,抿了一口,一臉不解地問着桌上的三人:“那不會是魯班鎖吧,這麼難開嗎?還是技術不過關?”
凌宸翊搖頭,也喝着了一口茶。
安玉塵只是看着,也不做聲。
穆戰陽卻聳了下肩地道:“鎖個囚車,還能用上那麼好的東西,還是不行唄!”
“救人都不找個能人,可見也沒將他當個人物看,還是說,只是走個過場,回去直接就說咱們有防備,中了埋伏,死裏逃生什麼的藉口,就可以交差了?”秦茉再問道。
“就是這麼回事!”凌宸翊冷嗤一聲。
聽到聲音的那十個黑衣人轉身已經看到了他們,個個眼中露出驚恐的神情,要不是有蒙面巾擋着,想來現在他們的表情纔是最精彩的。
穆戰陽舉起手中冒着熱氣的茶,對着他們揚了下頭:“天寒地凍的,還真是難爲你們了,冒着大雪的來這裏救人,不過勇氣可佳,但能力不足,再有就是……沒腦子!”
那幾個黑衣人都不做聲,不過眼中不由的閃過一道道殺意。
安玉塵輕抽了下鼻子後,再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好大一股子酒糟味!酸不拉臭的。”
秦茉不由一笑:“讓你說的,好歹是這贛城中最有名望的大酒鋪,人家一罈最貴的酒可要賣出五兩銀子的,差些的都得一罈一兩銀子呢,平常人哪有那個口福,能讓你聞聞味就不錯了,還嫌棄。”
“啥酒,神藥做的,一罈五兩,他們怎麼不去搶!”安玉塵聲音很大的嘲諷道。
“這不就是在搶嘛,而且搶得還明碼標價,明目張膽呢!”秦茉也一樣的大聲回答。
那十個黑衣人的目光裏的怒意更甚了,握着刀柄的關節都泛白,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凍的。
穆戰陽看着他們愣愣地站在那裏,一臉的嫌棄樣。
“就這?說他們沒腦子都是謙虛了,我們在這裏閒聊,你們那邊開鎖的倒是繼續開呀,這麼長的時間,還愣在那裏一動不動,你當自己是冰雕呢,咋滴,凍住了,用不用擡點熱水給你化凍呀,這人救得一點都不心誠,再不快點,人就凍死了!”
穆戰陽很“好心”地在指導着,末了還很無奈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果然,前面站着的九個黑衣人全都回頭看向還一臉愣神兒的那個開鎖的黑衣人,突然有人伸手在那人的腦袋上用力的拍了下,啞着聲音怒道:“廢物!”
那人被拍得一個趔趄,身體直接撞在了囚車上,頭也在倒地時,磕在了囚車的木板上,他不由地痛呼了一聲。
那人本是坐在地上的,擡頭時,直接就對上了一臉青灰色夜朗希的那張死人臉。
他就如同冰雕一樣,不過他的眼睛卻沒有完全的閉上,露出來的眼珠是一片紅色,連眼白都是,就如惡鬼一般。
“啊!”的一聲驚呼,那個黑衣人連滾帶爬地從囚車下直竄了出來,靈活度猶如一隻猴子,手腳並用那叫一個快呀。
只可惜,在他竄進了城門洞時,就聽到一聲悶“噗”聲後,就沒了聲響。
而這聲響,在這寂靜的落雪夜裏,卻格外的清晰,那是利器穿入人體所發出的聲響。
囚車前的九個黑衣人全都是身上一僵,眼中閃過了慌亂之色。
凌宸翊這時輕揮了下手,從身後竄出四個人來,將手中的東西向他們扔了過去。
還以爲是攻擊的武器,這九個黑衣人持刀奮力地揮砍後,發現落在地上的是幾隻信鴿的屍體。
仔細看後,發現正是他們今日早間放出去的,一共八隻,全都在面前了。
“想法不錯,就是沒用!”穆戰陽帶着嘲笑的語氣道。
黑衣人看到面前的情況,心下更慌亂了,就他們這原本的十人都沒有把握能將人救出,別說現在只剩下九個人了。
要是按原本想着的,還有別處前來支援的力量,想要逃出一線生機也是有希望的,可看這些被放出去求援的信鴿全都被攔了下來,想也知道,一封求助的消息都沒出去,看來,今日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別琢磨了,與璟王殿下鬥,哪有你們的勝算!”穆戰陽再次嘲諷地道。
“你們別囂張,終有一日,你們會哭着求我們的!”啞着嗓子的男人還逞強的嘴犟。
穆戰陽這時站起身來,指了他們一下:“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可留你們一個全屍!”
“與他們拼了!”那個啞嗓子舉起刀來,指向他們所在的茶寮方向。
可話一說完,他連腳都沒邁出一步,就聽到他慘叫一聲:“啊!”
手中的刀落在雪地上沒有發出聲響,他已經抱着手的後退了兩步的撞在了囚車上,潔白的雪面上,正被一滴滴從他手上滴落下來的血給染成了紅梅般的血花。
而在茶寮中,秦茉和凌宸翊一人手裏拿着一個彈弓,全拉開了架勢。
“說好數到三,一起射的,怎麼就先射了!”凌宸翊語帶撒嬌的道。
秦茉不示弱地道:“我數了,我直接數得‘三’,是你動作慢了,這也怪我?”
“那你讓我一下!”凌宸翊說畢,手中的鐵彈子就彈了出去。
衝過來的一個黑衣人身形一頓,直接仰面倒在了雪裏,額頭上已經多出一個血窟窿。
“可以這樣的嗎?這可以與狙一比了!”看到此景的秦茉頓時兩眼放光。
而在茶寮的其他人,全都像在看熱鬧一般,沒一個說話的。
只看見那衝過來的黑衣人一個個倒在雪中,一點都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