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園原本都知是夏承遠的產業,可自夏承遠那裏所找尋到的房契所知,這青園是在梅若雪的名下。
而此次許知雲一行人來時,還帶來了由梅含玥親寫的委託書及梅若雲的一方印章。
所以,此時的青園的歸屬權,已經在秦茉的名下了。
得到消息的青園侍衛,將側門打開,放了他們進入。
領路的侍衛道:“墨少主與其隨從就在院中西側的聽梅苑內。”
“傷了幾人?”凌宸翊冷聲問。
“共來了六人,每人身上都有傷,最重的是那個中年人,墨少主看着也不輕。”侍衛回答。
安玉塵此時的臉色不是很好,他不願意救這些人。
“將園外的眼睛掃清,本王不想讓人知道今日的事。”凌宸翊對他微點了下頭。
“是!”侍衛對身後揮了下手後,再快步地帶着他們向聽梅苑行去。
一入院,就看到院中的三個屋內的房間全都亮着燭火,房門大開着,而正屋內廳前,墨文軒就座於桌前,緊握成拳的手放於桌上,面色陰沉,臉比以往更白了,是病患的慘白。
這時屋內走出一人,都沒理會他,而是直奔於屋外,見到他們就施禮,再看向安玉塵。
“師父!”那人弱中帶着期盼的急切,輕喚一聲。
他不過十五、六的樣子,皮膚嫩白,眉眼清秀,五官端正,還真與安玉塵有幾分的連相,要不是喚爲“師父”,還以爲是他兒子呢。
安玉塵只是輕頷首,也沒多給他一個眼神。
“怎麼樣了?”凌宸翊先開口。
那個醫者對他再施一禮:“殿下,季平無能,那人恐是不行了,傷了心脈,雖然已經全力救治,可……”
“行了,盡力就好,不用爲難。”凌宸翊體諒地道。
此時屋內的墨文軒也站了起來,手緊扶着桌子,雙腿還微顫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外的幾人。
準確地說,是在看秦茉。
“其他人呢?”秦茉問季平。
他微露出笑意地搖了搖頭:“其他人還好,都是皮外傷,最重的不過也就是在背上開了一條有一尺長的深口子,但未傷到內臟,止血癒合即可。”
“可我看他好像挺重的!”秦茉這時對着屋內揚了下頭的問。
季平頭也沒回地嘟囔了一句:“體嬌肉貴,就是矯情,嚇的成分居多!”
秦茉對於季平這個評價還是很滿意的,眼中閃着笑意,再伸手輕拍了下他的肩。
只因兩人的個頭差不多,年紀也差不多。
凌宸翊側目看向如入定一動不動的安玉塵一眼道:“進去看看吧,盡力就好。”
“是!”安玉塵發出不情願的應答聲,帶着季平還是向屋內行去。
凌宸翊這才擡眼看向依舊站在屋內,直盯着秦茉的墨文軒,再白了他一眼。
“能出來不,別打擾了他們救治。”秦茉也不客氣地對墨文軒道。
他點了下頭,這才挪着步伐地向屋外走動。
但也只四步不到,就腿上一軟地向下倒去。
突然從偏屋內閃過一道紅影,將他扶住,那人擡起頭來露出怒目瞪過來時,卻與秦茉和凌宸翊的嘲諷的冷笑對在一起。
此人秦茉認識,就是當時那位跟在墨文軒身邊,在茶樓邊上開糕點店的那個紅衣姑娘。
“沒有!她就是在擔心在下的身體,並無對殿下與王妃不敬。”墨文軒立即爲這個紅衣姑娘開脫。
秦茉指了下院內的石桌,他就被紅衣姑娘扶了過去。
凌宸翊也拉着她一起過去,三人坐下後,硯月已經端着一個茶盤走了進來。
秦茉在看到她時,還真是一驚,當看到站在她身後的烈風后,也就心中瞭然了。
“你就寵着她吧,哪天你就抓不住她了,再跑丟嘍!”秦茉好心地提醒道。
烈風也只是微揚着嘴角的淺笑,不語,可目光卻看到硯月那揚着笑意的小臉。
“奴婢不放心嘛,看看,要是奴婢不來,殿下與王妃都喝不上一口水。”硯月討好地對她笑道。
凌宸翊瞭然這丫頭對於秦茉的心思,她是真不太放心,跟着纔會安心。
拿過茶來,放在了秦茉的面前道:“心思是對的。”
“沒怪她,就是擔心,這路上不安全。”秦茉接過茶來道。
“有烈風在,沒什麼不安全的。”凌宸翊挑眉一笑。
墨文軒也只是握着面前的茶碗,目光在二人的面上遊走着,內心卻是忐忑的。
當時的大話說得太滿,現在這般模樣,怎麼可能不丟人。
“說吧,怎麼回事,讓人給端了老窩了!”秦茉突然就一副看笑話模樣問着墨文軒。
他微愣了下後,面露慚愧地垂下頭,再輕咬了咬下脣,感覺鼓了好大的勇氣,才點了下頭。
“也就是說,當時你根本沒將本王妃的話聽到耳中,放在心上,所以,此次,你是覺得丟人了!”秦茉再嘲諷地笑出聲來。
墨文軒更汗顏了,頭垂得更低了些。
凌宸翊也一樣冷笑地斜揚着嘴角,全是嘲諷的樣子。
穆戰陽就大方多了,站在兩人身後,直接就咧嘴地笑了起來。
“起內訌了?”秦茉再問道。
墨文軒輕點了下頭,啞着嗓子道:“算是。”
“什麼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還是說,有外來的原因?”秦茉很不滿意他此時的回答。
墨文軒擡起頭來,眼圈微紅的看着她,很委屈的樣子。
“你不說拉倒,跟擠牙膏一樣,真費勁,紅姑娘你來說。”秦茉白了他一眼,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指了下紅衣姑娘。
“璟王妃,在下不叫紅姑娘,叫夜歡!”紅衣姑娘冷聲冷臉地道。
“夜!呵!墨文軒,你心可夠大的!”秦茉微愣後,再冷笑,再凌厲地輕喝一聲。
墨文軒搖頭道:“她不同。”
“什麼不同,血不同,還是使命不同,你拿我開涮呢!”秦茉冷冷地瞪着他。
“我不是那些姓夜人,我是被少主自襁褓時就撿回來了,我只是少主的隨從,與那些人無關,除了這名字,要是因此而讓璟王妃懷疑我家少主,我改名就是了。”夜歡馬上維護起墨文軒來,更是膽大的敢與秦茉對抗。
秦茉擡起冷目盯着她,她就算再膽大,在看到秦茉此時有殺意的目光,也心中冷顫,緊張地吞嚥了下嗓子,放在身兩側的手,也握緊了。
“誰幹的!”秦茉緩緩收回目光,再看向也一臉擔心地盯着她的墨文軒問道。
“新閣主!”墨文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