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彎弓射大雕,這麼勇武的嗎?

    郭藥師一聽,心裏頓時高興了起來,雖然那位皇城司的指揮使一直是在強壓自己一頭,甚至還殺人罵人,但最後那句話,聽着別提有多舒服了。

    在不屑中表現出了一種尊崇,蔡鞗算是給足了郭藥師的面子。

    沉吟了片刻,郭藥師這次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那麼你來到底是什麼事?不要說那些不着邊際的話。”

    這次蔡鞗沒說什麼告訴過你了,投靠大宋一類的話了,因爲郭藥師的話中,表現得很明白,他要好處,而且就算是拿了好處,也不一定會考慮投靠大宋。

    蔡鞗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低頭做沉思裝,那樣子好像是在考量權衡一樣。

    “這樣吧,我把話放在這,大宋的懷抱一直會爲你打開,只是我需要你忘記我今日來找過你,但又需要你記住,我來找過你。”

    這麼繞,郭藥師聽不明白了。

    皺了皺眉頭,郭藥師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蔡鞗起身,揹着手慢悠悠的在郭藥師營帳中走動着。

    “我只是聽人說你是個英雄,是心繫漢家的英雄,你身處這亂世之中或許有着太多的無奈,所以我纔來了。今日一見,雖然我沒看出你是什麼英雄,但我卻看出了你的心,其實是很正的。我不能給你什麼保證,甚至不能現在就許諾你什麼高官厚祿,我只是一個皇城司的指揮使,我本來的計劃就不是你這,我是順道來的,只因爲...我聽人說你是英雄。”

    又是明諷暗誇。

    許崇山心裏對蔡鞗的佩服之情越來越深,只是大人怎麼走路有點不自然,他是憋着尿嗎?

    其實蔡鞗是緊張,真的很緊張。

    能不緊張嗎?在這算是敵人的大營中,勸說敵國的大將叛變,還殺人,蔡鞗很怕死的。

    郭藥師哈哈一笑,被蔡鞗的暗誇弄的沒有去注意他那不尋常動作。

    其實就算是看出他走路有點不自然,心裏也會以爲他就是那樣。

    “這位指揮使,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但我還是那句話,我要實際的,不聽那些虛的。”

    “嗯,我知道,剛纔告訴過你了,我叫蔡鞗,是蔡京的兒子,我想做的事,就算是我做不到,我爹也會做到。我也還是那句話,我不能現在給你保證,因爲我沒有看見你的心意,今天只是一個見面,我給不了你什麼,相對的,你說的話我也不會信,只有到時候你的舉動才能證明你的心意,我才能給你保證。”

    “爲何不是先保證?”

    “我不傻,你也不傻。大家都是聰明人,站在我的角度,我就是這麼考慮的,其實有你沒你對我來說都一樣,因爲我並不在乎你。”

    郭藥師心裏有點不太樂意了,你不在乎我,那你還來找我?

    “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蔡鞗點頭道:“其實我覺得也是,這次來的倉促,只是心裏想着見識一下。”

    郭藥師知道他說的見識是什麼,剛剛不滿的心,又開始了暗暗得意。

    老子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能讓大宋的皇城司指揮使親自過來看看老子的雄偉。

    蔡鞗只是走了一圈,就坐回了椅子上,悄悄的狠狠掐了一下腿,剛纔想着起來走走,只是想着強制自己鎮定下來。

    見郭藥師臉上帶着小小的得意,蔡鞗嘴角輕笑了一下。

    “那麼,今日我來此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雖然與傳言有些不符,但或許是我們交流的時間尚短。等着以後的,若你真的是英雄,那我就與你把酒言歡。”

    停頓了一下,蔡鞗在心裏沉思着。

    “其實我心裏還有個目的,就是我想要一支屬於我自己的軍隊。”

    一句話,讓郭藥師還有許崇山都有點懵,還有點驚訝。

    他這是什麼意思?

    爲何他想要一支自己的軍隊,他是想要造反嗎?

    郭藥師心裏想到的就是他要造反,那他爲什麼還要勸說自己投宋?

    而許崇山的心裏卻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許崇山知道,就算是所有人都叛宋,蔡家也不可能,因爲蔡家的所有榮華富貴都來自於大宋,蔡鞗名下的諸多產業都在大宋,甚至就在汴梁城內。

    那他爲什麼要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

    雖然答應過指揮使大人,這件事不往小本本上記,但卻被許崇山裝在了心裏。

    一定要問問他,否則心裏總感覺有點堵的慌。

    蔡鞗繼續說道:“這件事,我希望郭將軍你能自己在心裏衡量一下,我要的人不多,但必須是忠誠,作戰勇敢的,我有錢,我名下有許多產業,說句不好聽的,我個人一年的收入,就是大宋幾路的稅收。這件事,沒人知道,今天我掏心窩子的告訴了你,你應該心裏清楚我的意思。”

    郭藥師點了點頭,心裏有點想哭。

    這生的好,就是好,這蔡指揮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怎麼那麼有錢?他沒必要說假話,因爲他想要一支屬於他自己的軍隊,這樣的話,必然就是他自己來養活這隻軍隊。

    雖然他說要的人不多,但是....

    忽然,郭藥師想起了一件事,剛纔他打死自己手下侍衛的那東西。

    那是什麼?難道他想要依靠那古怪的東西來裝備他的軍隊。

    那東西是什麼?郭藥師的心裏十分好奇,只是他也明白,不能問。

    因爲現在還不是自己人,雖然他說了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但是誰又能知道那是不是他信口而言的。

    郭藥師點頭道:“你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那麼到時候我該怎麼找你?”

    蔡鞗指了指許崇山:“他是我的心腹,你叫他老許就行,他也是皇城司的人,或許你找不到我,但你只要去信皇城司,說是給探事司的老許,就能找到他,到時候他會聯繫我的。”

    老許有點愕然,這心裏還滿肚子疑問呢,大人怎麼就這麼給自己安排上了任務。

    不過聽着這任務,好像也就只能是心腹才承擔的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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