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猜到了什麼似的,問道:“你這是原諒他了?”
福金輕哼了一聲:“原本聽到這件事以後,我是打算好好問問他的,但是現在,我原諒他了。他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是我心中完美的夫君。再說了那些事情又不是他自己願意做下的,我爲什麼不原諒他。”
在雪中,蔡鞗提着刀,神情冷漠的朝前走去,那兩個潑皮終於開始邁動起了雙腿,一人想着繼續跑,一人卻是噗通一下跪在了雪地裏,喊了起來。
“大人,是小人瞎了眼,小人什麼也沒做,都是他做的。”
這人倒也是明白,那些人都是皇城司的兵丁,跑是跑不了的,再說了自己確實是什麼也沒做,只是言語上調戲了幾句。
但是蔡鞗卻不這麼認爲,看了好久,也體會到了蕭山山心中的那份死寂,蔡鞗現在心中十分的壓抑,萬分的氣憤,唯有釋放出來,才能讓他心中痛快。
而現在的釋放,就是殺人。
單手倒提刀,蔡鞗微微往前傾身,冒着寒風和大雪往前衝去。他壓根就不會用刀,這還是學着上官的樣子去做,她打架的時候,奔跑起來也是單手倒提劍,悶不作聲的往前跑。
路過跪在雪中那人的時候,雙手持刀,手起刀落,自上而下的斜着劈了下去,一顆腦袋咕嚕嚕的滾了下來,從脖頸間,噴出了大股滾燙的鮮血,噴在了蔡鞗的臉上,還有手上。
也有一些噴在了蕭山山的臉上。
蔡鞗第一次近距離,直面的殺了人。
上次騎驢救上官的時候,那是黑夜,蔡鞗在緊張中,也沒有去看這一點,剛纔的那個也只是用槍遠遠的打死了他。
而現在,隨着手起刀落,蔡鞗用力過猛,且還沒有經驗,刀砍斷那人的脖子,卻也卡在了那人的肩押骨上。
“剛動小爺的女人,找死!”
蔡鞗用力的往外拔了一下,卡的死死的,一下子沒拔出來,手上還粘糊糊的,握着刀的手一打滑,蔡鞗沒站穩,咕嚕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臥槽!”
沒有喊哎喲,是蔡鞗的倔強。
看着蔡鞗那麼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蕭山山麻木的雙眼終於有了生機。
一聲輕笑,蕭山山苦澀的輕輕問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蔡鞗費力的站起身來,拿起那件披風,披在了蕭山山的身上,嫌棄般的說道:“你這瘋娘們,打我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居然讓這三個潑皮給調戲了。”
聽着那帶着暖意的怒罵,蕭山山的心終於活了過來,美目流轉着光彩。
“或許,剛纔我是真的想死。”
蔡鞗連忙擺手說道:“哎,你可別,你是大遼的郡主,你要是死在了大宋的地界上,那我們可擔不起這責任。”
啥?
這女人居然是大遼的郡主!周圍的皇城司兵丁一聽,原本還以爲這女人是指揮使大人在外的一個小妾或者是外室。
畢竟指揮使大人他已經成了親,女方還是大宋最美的公主,這家裏已經有了兩個小妾了。但是!但是按照大人那風流,他怎麼可能只會有兩個相好的。
他們都是皇城司的人,知道現在哪位遼國的郡主在這,就是那蕭家的郡主。
一時間,所有的皇城司兵丁風一般的追着那逃跑的人去了,這裏還是交給指揮使大人吧,他看起來和這大遼的郡主似乎是有點不尋常。
要立功也是爲了補償,本來今天就是他們的巡街任務,而他們卻因爲下雪而躲起來找清閒,現在不僅被指揮使抓的正着,還險些害了大遼的郡主。
聽着蔡鞗那麼說自己,蕭山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帶着笑意。
“那,我現在這樣,你就能承擔的起了嗎?我的指揮使大人?沒想到你居然還是皇城司的指揮使。”
“呵呵,被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但是我眼裏的你,只是我的夫君,不是什麼皇城司的指揮使。”
蔡鞗動了動嘴,終究自己的出現,還是給了她希望。她這麼說,讓自己很難爲。
掐着腰,蔡鞗俯視着蕭山山,冷哼道:“地上舒服嗎?還不趕緊起來,小心涼氣進到了身體裏,以後懷不了孩子。”
噗嗤一聲笑,蕭山山聽着那不正緊的話,搖頭撅起了小嘴,委屈的說道:“我腿麻了,凍麻了,起不來了。懷不上就懷不上吧,反正我夫君也不要我了。”
這麼委屈的樣子,蔡鞗實在是不忍心。那份堅定,一旦被打破後,就再也拾不起來了。
蔡鞗不是冷漠的人,小說中那種一朝穿越,殺人如麻,毫無波瀾,動不動就是種馬,那都是妄想。
雖然蔡鞗總是犯桃花!變相一點的,也是種馬。
人都有一個過程,人心都是有了經歷之後纔會慢慢的改變,蔡鞗是正常的人。
雖然他剛纔也殺了人,但那是血性,這也就是福金的評價,若是連這點血性也沒有,那蔡鞗纔不是人呢。
現在蔡鞗還沒出現那種殺人後的反應,那是因爲他還在憤怒,還在生氣。但是這種憤怒不是針對自己的女人,不能針對眼前的這個可憐人兒。
嘆息一聲,蔡鞗蹲下身子,擡手抱住了蕭山山的小腰,試着要把她拉起來。
試了一下,沒有作用,蔡鞗是弱雞,本來就背不太動蕭山山,此時哪能一下子就拉起她來。
沒說什麼,蔡鞗坐在她一旁,好不容易將她拉起一點後,將自己的腿伸到了她那滾圓的臀下,給她隔絕着地下的涼氣,想着等那些皇城司的手下回來,再將她拉起來。
可是那些人都是人精,抓了人以後,就躲到了一邊去了,纔不會在這時候去打擾大人的好事,也不會在這時候去找刺激。
“我抱着你吧,一會等着他們回來,再將你拉起來。”
“連自己的娘子也拉不動,真是笨蛋。”
蕭山山打趣了一句,蔡鞗不樂意了,最討厭被人說自己是弱雞,雖然蕭山山沒有明說,但是蔡鞗聽着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