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對話都很正常,童師禮聽的沒什麼感覺,但是最後這一句的時候,蕭青兒說出口後,童師禮撲哧笑了一下。
襪子不都是棉麻的嗎?怎麼還有人用絲綢來做襪子。
童師禮一聲忍不住般的輕笑,讓蕭青兒有些惱怒。本就是覺得這暗號奇葩,又在這被人試探了許久,蕭青兒的心裏,早就憋着一股子小小的火氣。
嬌女,纔不管你們是什麼呢!而且,在蕭青兒的意識中,自己怎麼地也是個皇后,若不是身邊無人可用,纔不會親自出來跑這一趟。
顛怒的目光盯上了童師禮,童師禮一瞧,趕緊捂住了嘴巴。
“抱歉,抱歉,就是一下子沒忍住,姑娘您可別見怪。”
在大宋那邊,稱呼一句小娘子,或者是娘子一類的,大宋的人可能會理解是什麼意思,就是男性對女性的一種尋常稱呼。
但是在遼國這邊,稱呼一句娘子,那很容易就會被誤認爲是調戲。
姑娘一詞,是對女子的統稱。
童師禮不知道皇城司之間的暗號,也不知道她們在這說了這麼久,是在對暗號。
他認爲,這兩個女人就是來買絲綢的。雖然疑惑這兩個女人的身份,但那也是隨着黃翠翠和許崇山的疑惑而疑惑。童師禮本人,根本就沒聽出什麼來。
說了一句似乎眉眼瞧着像是蕭山山,也只是在對黃翠翠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童師禮憋着笑,蕭青兒在微微有些生氣。
而黃翠翠還有許崇山,甚至是店家掌櫃的,卻是一起愣了神。
“您是?”
少許的錯愕,黃翠翠回過神來,謹慎地詢問道。
蕭青兒將顛怒的目光從童師禮的身上收了回來,投向了黃翠翠的身上。
在蕭青兒的認爲中,自己好像沒有對上暗號,因爲不是按照蔡鞗說的那樣,去進行對接的。
而此時黃翠翠謹慎地模樣,又是讓蕭青兒看的有些不理解。
“那你是誰?”
反問了一句,蕭青兒倒是在這個時候,收起了內心的焦急。
黃翠翠扭頭看着掌櫃的,朝着門口揚了一下頭,店家小二的趕緊走到門口,站在裏面朝外看去,像是在攬客一樣的四處張望。
黃翠翠見掌櫃的點了一下頭,這才詢問起了蕭青兒。
“你的這些話,是誰交給你的?”
黃翠翠的緊張還有這番不合常理的詢問,讓蕭青兒的心中,好似是明白點了什麼。
“是我家的男人,告訴我這裏有暮雲紗,還告訴我說,如此和店家對話,買的紗可以便宜一些。”
聰明的蕭青兒並沒有說出自己是誰,也沒有說是誰教自己去說的這些話。
如果對於情報上的東西不懂,那麼對於人心方面的事情,蕭青兒的能力就顯露了出來。
蕭青兒的話音落後,黃翠翠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前面的話,是隱藏着身份信息,後面那句是掩飾。就和自己剛剛暗示的一樣,她也在暗示着自己什麼,就看自己能不能聽懂了。
自己剛纔的暗示,她可能是聽懂了,否則她不會說出最後那句不符合常理的話來。
黃翠翠問道:“你家的男人,是不是打南邊來的?”
“對啊,南邊來的一個傢伙,可壞了。”
相互間的試探詢問,蕭青兒也在心裏確認了這家店,還是蔡鞗說的那家店。
但現在這個女人,剛剛說她是東家,但在她說東家這句話前,她說過的那番話明顯就是個客人一樣。
保留着三分謹慎,兩分戒備,蕭青兒表露出了五分的信任。
一句可壞了,就是她在暗暗表示着蔡鞗的性格。
壞!
黃翠翠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多了。
“那麼您身邊的那個人,是不是姓宋,排行黃字輩?”
黃,皇。
一般在外,皇城司的人都會用黃來代替皇。
只是黃翠翠用的是皇城司之間的詢問方式,這又讓蕭青兒不懂了。但是看她臉上的笑容,蕭青兒知道,她現在沒有惡意。
搖了搖頭,蕭青兒剛要說不是,一直站在她身邊的雲芊嬌突然拉了她一下,蕭青兒立馬停止了搖頭的動作,還有剛剛張開的嘴。
回頭看了一下雲芊嬌,眼神中在詢問她有什麼疑問?
雲芊嬌聽懂了黃翠翠話裏的意思,畢竟是對生意上的事情懂一些,所以聽的明白。
“姐姐,他是姓宋啊,家中排行黃字輩,還是黃字輩的老大。姐姐忘了嗎?”
雲芊嬌說着話,由於一直站在蕭青兒的身邊一側,半個身子在蕭青兒的身後,所以說話的時候,悄悄擡手,用手指在蕭青兒的後腰間寫着一個字。
皇。
這麼複雜的字,她也不知道蕭青兒能不能感受明白,但好在蕭青兒能理解到,雲芊嬌在這個時候的作用,好像比自己大一些。
“妹妹看來是懂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了,姐姐對此總是有些糊塗,還是妹妹來說吧。”
蕭青兒把話語的主導權,讓給了雲芊嬌。
雲芊嬌微笑的點了一下頭,問道黃翠翠:“敢問這位妹妹,您可是認識我家郎君?我家郎君交代我和姐姐,說這裏他很熟悉。”
好吧,蕭青兒剛纔說了一個我家的男人,黃翠翠她們還可以理解爲,這人如果就是大遼皇后的話,那麼她說我家的,就是指的宮裏。
宮裏確實就是她的。
可現在,一個叫着可能是皇后爲姐姐的這麼一個女子,而且這女子看起來好像也是位貴人一樣。
她居然說了一句我家郎君,還交代我和姐姐!
這明顯聽着,這位可能是皇后一樣的女子,好像也稱呼她一聲郎君的意思。
郎君,可以是侍女稱呼自家公子,也可以是夫妻之間,妻子在外對丈夫的稱呼。
此時是在大遼的地方,雙方都在儘量用對方能聽的懂得意思去表達。
一聲郎君,這位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子,並沒有反對的跡象,反而還點了點頭。
黃翠翠的心裏驚了!
天啊,難道?
大人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