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就是無所事事，掛着密偵司百戶的名頭不用幹事，感覺上和在大宋的時候很像。
“您這是去哪？”
東街的地帶，蔡鞗從來就沒去過，作爲經常跟隨蔡鞗出行的以沫和渝夢多少是要爲了他的安全，詢問一下。
“隨便溜達溜達，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賺錢的機會。”
蔡鞗是抓住了劉蓉蓉以及她手下這些人的命脈了，就是賺錢。聽到蔡鞗這麼說，以沫也就不再詢問。
東街，是一條不算是太繁華的街。繁華一詞的定義是人來人往，而東街上，其實並沒有多少人，因爲這裏是大富大貴之人才會過來消遣娛樂的地方。
遼國和金國正在打仗，遼國貴族上下都知道國家缺錢，雖然有着宋國的歲幣作爲支撐，但是現在又面臨着另外一個局勢，那就是宋國那邊，藉口周邊局勢不穩，故意拖延歲幣的進貢。
這就導致了，那些有錢人不敢隨意的出來玩，因爲怕被人盯上，然後找個理由家就被抄了。
這些手段和心理，蔡鞗是心知肚明，歷史上又不是沒有發生過。記憶最深的就是明末時期，崇禎帝爲了抵禦李自成的進攻，號召大家捐獻，結果那些大臣官員還有富商一個個的哭窮，就是沒錢。但是當李自成打進了北京城後，卻是通過抄家的方式，抄出大量的財富，當時把李自成都驚呆了，要是大明有了這些錢，那自己根本就打不進京城。
大難當頭，人人都是爲了自己，沒有幾人真心爲了國家。只有那些底層的老百姓，因爲祖祖輩輩手裏只有土地，只有一處蝸居，而被鎖在這個國家內，當大難之時，他們只能硬着頭皮去流血，去赴死。
而那些有錢人，爲了保住自己的財富，要麼就是投靠新的主子，要麼就是帶着家財逃跑。等到局勢穩定後，他們憑藉着手中的財富，會再一次欺壓到老百姓的頭上。
蔡鞗曾經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真到了國家有難時，普通的老百姓，連當漢奸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笑話，也是一個悲劇。
東街，稀稀拉拉的行人馬車，雖然不到青樓開放的時間，但也不至於只有這點人。
以沫在一旁，看着往日繁華的街道，忍不住的說出了一件事。
“往日多麼繁華的街道啊，現在成了這樣。咱家大人原本是想着爲咱們密偵司賺錢的，可是陛下一句話，就拿走了咱們的一切。讓戶部出錢，戶部總是哭窮，聽說最近朝堂上吵得很兇，因爲戰事的緣故，很多糧草已經不足了，陛下讓所有官員想辦法，大人提議，讓所有富商和大臣們捐獻，可是他們一個個的哭窮，還聯手抵制了咱家大人。”
以沫是在抱怨，但聽在蔡鞗的耳中，卻是覺得可笑。
劉蓉蓉固然是自己的敵人，也是對手，但從遼國這個國家的角度上來說，她是一個好人。
可是這個世界，有一條奇怪的定律，那就是好人難當，好人死的快。
搖搖頭，蔡鞗罵了一句：“劉蓉蓉這娘們就是個傻子，這不是得罪人的事嗎？”
這次是大人失了手，導致屬於密偵司的錢財，白白被戶部拿了去。
戶部拿了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瓜分呢。
蔡鞗嘆息一聲，心裏猜着：這段時間，劉蓉蓉一直沒有去看望自己，恐怕她的心裏也是有些難受。難受自己剛剛交給了她一個賺錢的手段，結果轉頭就因爲其他的事情，而拱手讓人了。
“以沫，蓉蓉去哪了？最近不見她了？”
“大人這段時間很忙。”以沫不會告訴蔡鞗，劉蓉蓉正在頭疼，也因爲心裏有些愧疚而躲着蔡鞗。
蔡鞗心裏多少猜到了這一點，搖搖頭，苦笑道：“你去找她，告訴她，今晚回去等着我。”
命令似的語氣，讓以沫皺眉好奇的盯着蔡鞗看了好一會。
蔡鞗似有感覺，回頭盯着她說道：“讓你去，你就去。看我做什麼？壞了我們的好事，我打你屁股。”
以沫俏臉小小地紅了一下，嗯了一聲，轉身走了。
蔡鞗是真的有事讓以沫去通知劉蓉蓉，也是爲了支開她。若是帶着以沫去紅袖閣，萬一讓她看出什麼端倪來，可就不好了。
以沫走後，蔡鞗揹着手，繼續假裝隨意逛着的樣子，一直走到了紅袖閣，看着門口上面的綵綢，顯然是剛剛開業的樣子。
“哎，這裏有家新開業的青樓，小爺突然很想進去玩玩。哦，渝夢，上次說了請你們逛青樓來着，結果因爲我給耽擱了。走吧，這次小爺就請你們去玩玩。”
“百戶大人，這？”
開玩笑歸開玩笑，但是真來的時候，渝夢反倒是放不開了。
確實如此，大白天的，雖是下午的時光，但蔡鞗帶着侍女打扮的渝夢就要逛青樓，這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蔡鞗笑了笑，道：“走吧走吧，進去看看，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那就自己找個地方聽聽曲，玩一會就是了。小爺我可是很久沒逛青樓，喝花酒了。”
蔡鞗說着話，擡腿就要往裏走，突然之間，渝夢拉住了蔡鞗。
蔡鞗回頭問道：“怎麼了？”
渝夢低着頭，小聲說道：“咱帶的銀子不夠。逛青樓，開銷很大的。”
“沒錢？這倒是一件頭疼事！”蔡鞗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
“沒事，小爺我有辦法，今個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真本事。”
真本事！在青樓裏展現什麼真本事？渝夢想起了那晚，劉蓉蓉將蔡鞗綁起來下藥的那晚。
是那啥的真本事嗎？他那確實是真本事！
胡思亂想的渝夢，只是一種正常的思維，在某個地點，某些話，會很容易引導別人的思維，在悄悄朝着某個方向去想。
就像是有人告訴你，不要去想牛奶是白的，你就偏偏能在腦子裏，一下子就蹦出了那個畫面，牛奶就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