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搖搖頭,咬了一下嘴脣,哥哥在幹什麼,小酒心知肚明。
“太吵了,睡不着。”
“是挺吵的。哥幫你捂着耳朵,好好睡覺吧。”
小酒指的是隔壁的歌聲,而童師禮則是不好意思說那些事,指的是這風雨雷聲。
反正捂住了耳朵,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好心善舉的童師禮,掀開自己的被子,要去小酒牀上,捂着她的耳朵,想着哄她入睡。
可是在小酒的心裏,除了蔡鞗是自己的哥哥之外,其他人,並不是。就算他們是哥哥的好哥們,那也只是順着哥哥的關係去叫他們一聲哥哥的。
這些人,小酒只信蔡鞗,還有師父黃翠翠以及這些師姐們。
見童師禮要過來,小酒扯着被子,把腦袋一蒙,有些驚恐地說道:“你,你不要過來,我沒事。”
這驚慌的聲音,聽在童師禮的耳中,瞬間讓他站住了腳步,臉上滿是尷尬。
這小院本是小酒的地方,也是黃翠翠的地方,要不是今夜大雨雷電,黃翠翠她們還在前面等待,沒人陪着小酒,所以童師禮纔過來陪着她的。
小酒這聲音,明顯就是在怕童師禮做壞事,站在地上,尷尬地撓了撓頭,童師禮道:“那你自己不要怕,趕緊睡覺,哥哥就在一旁陪着你。”
轉身回去的時候,童師禮狠狠的嘀咕道:“老五也不知道剋制,處處留情,累死你個狗東西。”
小酒不怕這雷聲,倒是怕他這哥哥,因爲才見幾次。陌生之下,又是聽着外面那嬌喘嘶吼,加上這裏是青樓,小酒心裏纔會有所戒備。
青樓,往往是會養很多像是小酒這麼大的女孩,從小教導,好隨時補充青樓裏的姑娘。
黃翠翠對小酒講過,要想好好經營青樓,那就必須融進青樓的生活裏。所以,小酒看似是這青樓的東家,但在面上,她又是這裏培養的一個姑娘。
心思複雜,她纔會對童師禮這樣。要是蔡鞗在這,恐怕小酒早就往蔡鞗牀上跑了,畢竟對待蔡鞗,小酒那小腦子裏想過,可以當他的童養媳。
一夜歌聲,直到天色微亮,纔在雨停風止中,落下了帷幕,只有低喘嬌息,還有癱軟如泥。
昨夜的一場大雨,讓清晨有些寒意。
小院屋內的牀上,兩個人彼此摟在一起,蜷縮在一張又厚又大的被子裏。
直到晌午時分,劉蓉蓉才覺得,自己好似被壓了一夜,這次醒來。
“相公,早上好。”半邊身子在蔡鞗身下,劉蓉蓉摟住蔡鞗的脖子,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嗯,早上好。”蔡鞗迷迷瞪瞪的睜開眼,一聲招呼之後,就是輕咬了一下劉蓉蓉的耳垂,這才翻身給了她自由。
兩個人,迷瞪着眼,都沒看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大中午了,還在彼此問候早上好呢。
“餓了。”
隨着蔡鞗翻身躺下,劉蓉蓉也翻身,將自己的一條腿搭在了他的腰間,使勁往他懷裏湊着,閉着眼睛,像只小奶貓一樣,用嘴巴嘬着蔡鞗的胸前。
劉蓉蓉撒嬌道:“就是小奶貓,人家還沒有呢,要不,你給我。讓我嘬兩口,小貓餓了。”
給她什麼,蔡鞗心裏十分清楚。怎麼纔能有奶,蔡鞗也知道。
“嗯,等着哈。以後等你有了,我就天天喫你的。行了,我也餓了,我起來做飯去,你繼續趴在被窩裏吧。”
“嗯,相公真好,那你做好了飯,再叫我起來。”
相互調戲的說了幾句話,蔡鞗起來後,胡亂的穿上了衣服,揉着腰,走進了小夥房。
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在這住下。
蔡鞗無奈,只能出去找黃翠翠,順便看看以沫花花她們走了沒,好確定一下,這裏現在已經全是自己人,就是安全的了。
剛打開院門,正好碰見小酒,拖着一個大框子,正站在門外。
小酒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副無精打采,徹夜未眠的樣子。
“你怎麼在這?”蔡鞗有些微微驚訝。
小酒憋屈着小嘴,已經算是有錢,有產業的她,打扮起來,倒是有些富家小姑娘的模樣。
“哥,你昨晚聲音太大了,吵的我都睡不着。”
小酒很直接,蔡鞗更直接。小酒就不是那種嬌羞的女孩子,她的成長,讓她異常早熟。
“我聲音大嗎?別告訴我,你是偷聽了一晚上。哎,你在哪聽的?”
小酒伸着胳膊,用力地指了指不遠處的另外一座院落。
“那,我一直就在那住,那是我和師父的院子。”
“臥槽,這麼巧?不過,這麼遠的距離,昨晚還是颳風下雨的,你是怎麼聽見的?”
“就這麼聽見的,還有童叔也聽見了。他還罵你,最好是累死,年紀輕輕的不知道保護點腰。哥,你扶着腰,是腰疼嗎?”
不同於柒柒的含蓄,小酒她幾乎什麼都懂點,此時說起昨晚的事情,小酒是毫不避諱,直接詢問起了蔡鞗的腰怎麼樣,甚至還盯着蔡鞗的下身,好奇的看了起來。
蔡鞗低頭,自己穿了衣服啊,她在看什麼?
“去去,別亂看。你這是做什麼?”
“給你送喫的啊,她們都不好意思過來,就把我支楞過來了。哥,你要是腰不好,我去給你弄點藥。”
多好的妹子啊,還知道關心哥哥。
但是,你哥很年輕,腰疼是老毛病,還用你這小屁孩給弄藥了。
蔡鞗按着小酒的小腦袋,給她扭了過去:“去,滾回去睡覺去,頂着個黑眼圈,像只熊貓一樣。還有,別叫那姓童的叔叔,你叫他叔叔,再叫我哥,明顯就是我比他小一輩。回去睡覺去,小小孩子,學點好,別亂瞅。”
“可是我不想叫他哥哥,他看起來,就是一個叔叔,還是壞叔叔。哎,哥,啥是熊貓?”
蔡鞗有些微微錯愕,童師禮是得罪了小酒嗎?
“行了,快回去補覺去。熊貓就是你這樣,兩隻大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