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策沒有就此停手，繼續進攻，最後把他的手和腳都廢了，讓他成了個植物人那樣躺在冰涼的地上。
他的心也拔涼拔涼的。
他媽遇到瘋子了！
還是一個實力恐怖的瘋子。
“你不當人了是吧？”
常空還能說話，就算受傷難受得什麼也不想做，但對於秦策這種畜生一樣的行爲，再痛也要罵出來。
“哦，對了，你本就不是人，你是個迷途者吧？”
常空又非常嘲諷地說道。
秦策看一眼常空，不想說話，在等待。
他之所以廢掉常空的手腳，就是讓常空不再有任何威脅。因爲他還不能殺死常空，現在沒有死亡詛咒藥水，如果殺死常空的話，常空很快就會化爲光粒復活到城中央的聖柩之下。
這樣想拿常空的人頭一用都不行。
“你是誰？爲什麼要幫那個小刺客到這種地步？何必呢？就算你能打敗我，又如何能打敗整個鬣狗公會？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常空對秦策大罵，還發出威脅：“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否則我也會這樣報復你，廢掉你的手腳，割下你的肉，折斷你的骨頭！”
秦策皺了皺眉，看向常空。
常空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那個奇特的梟面具。
“你是在激將我，好讓我現在就殺了你？”
秦策開口說話。
常空一驚。
有種不祥的預感。
確實，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忍着那麼大的痛苦，還在那裏嘰嘰哇哇地說話，正是想要激將秦策殺了他。
被殺死雖然會被降級，甚至掉落裝備，但是，比起這些，他更想避免最爲可怕的後果——就是被秦策用死亡詛咒藥水徹底殺死！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還說什麼等級和裝備？
而剛纔秦策的攻擊中，並沒有使用死亡詛咒藥水。這樣的話，被殺死也能復活。保住性命，總有機會發展回來，所有的仇恨也才能報復回來。
“你根本就不敢殺我！”
常空繼續大罵出來。
他也知道，這種激將蒼白無力，像秦策這種從頭到尾都那麼冷靜的人，哪裏是那麼容易激將的？
必須要有一個更好的理由。
他想了想，說道：“你也不能殺我，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寒冬已至！再過不久，雪魔的災厄浪潮就要來了。而我掌握的【無雙的風暴呼喚】法典是應對這個魔潮的關鍵！”
“沒了我，整個東海城都得被摧毀！你身在東海城，城沒了，你也就沒了！”
常空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
甚至，這個理由可以讓秦策根本不敢殺死他，除非秦策想城毀人亡。
秦策看着常空沉默了一會。
他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
若是魔潮來臨，確實問題很大。覺醒的職業者，最大的使命就是要對抗魔潮。不管覺醒者發展成什麼樣子，在天災、魔潮、異獸這些來臨時，都應該優先對抗這個。
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對抗，逆流而行。問題是，天災、魔潮和異獸，將會摧毀一切。家園、城市、國家，人類賴以生存的土地。如果這些都沒了，誰都活不了，還說什麼逆流而行呢？
“我覺得有你們這種人很煩。”
秦策面對常空的威脅理由，厭惡和煩躁，說道：“既然都知道有天災、魔潮和異獸這些威脅，爲什麼要窩一處地方打生打死的？什麼好人啊，壞人啊，真的很煩。如果我有什麼雄心壯志，首先就是要肅清你們這些攪屎棍！”
意識到自己激動了，秦策吸了一口氣。
然後聳了聳肩，又看開了的樣子，說道：“也是正常吧，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衝突，有利益衝突就難以避免各種‘妖魔鬼怪’的事，管他呢。”
這時候如果有煙，他或許會抽一根，吐個煙泡。這個，大概可以表達一下他的心情。
首先他是要生存下來的。但生存包含的東西太過廣泛，並不是只和魔潮、天災、異獸這些對立。在人類內部，也有很多致命的對立，比如現在的情況。
那能怎麼辦？即便同是人類，也只能殺了。
“你什麼意思？”
常空看不懂，覺得秦策莫名其妙。
這時秦策收到信息。
是那個黑市眼線的。死亡詛咒藥水送來了。不過不多，只有三瓶。
這是先前秦策委託黑市眼線到兔子那裏拿的，然後幫忙送給他。
他盤算了一下，覺得面對鬣狗公會那麼多人，如果這些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來殺自己，就算自己有黑龍的力量也會麻煩。所以，能有死亡詛咒藥水，殺幾個高層，對鬣狗公會的人會有不小的震懾吧？
把死亡詛咒藥水送給秦策後，黑市眼線立馬離開。他不想參合這些事，只管拿錢跑腿。
原本這種活黑市眼線這邊也是不幹的，但考慮到秦策是個信得過的慷慨老闆，他們不希望這樣的老闆被殺掉，就幫了秦策。
常空目睹着這一切。
這會頭皮發麻了，喘氣急促了。驚慌、恐懼。
該死，這個瘋子，要徹底地抹殺自己！
他剛纔不對自己下殺手，是在等死亡詛咒藥水？
好狠毒啊。
“你、你想幹什麼？！”
常空聲音發顫地看着秦策。
他不懷疑秦策是不是敢殺他，當然敢，而他不想死，非常不想！
“借你的腦袋一用，嚇一嚇其他瘋狗，希望你的腦袋有這個價值。”
秦策轉了一圈手中鋒利的短刃，其實他很緊張，心跳很快。
割下一個人的腦袋，如此血腥的事，心理素質不過硬的話，可下不了手。
他努力地把常空當成“一組數據”——其實，如果不是世界過於真實，作爲一個外來者，對他來說確實一切都是數據。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就沒有人能夠使用【無雙的風暴呼喚】法典對付魔潮了！”
常空對秦策大喊。
“等它掉落了，交給別的法師來用不就行了嗎？”
秦策對常空用的理由覺得可笑，是不是太過害怕急壞了腦子？
“你不知道遺蹟法典在掉落的時候會再次毀壞？”
常空還是非常急，大聲道：“毀壞的遺蹟法典有多麼難修復你根本不知道！要是現在毀壞了，不可能在雪魔浪潮來臨前修復好！你不能殺我，真的！”
常空急瘋了。
然而秦策根本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想法，還是朝常空揮了刀子。
先前鬣狗公會的人大概是聽到了常空的慘叫，紛紛掉頭返回，正好看到秦策斬殺了常空。
秦策倒覺得是好事。
這下子不用拎着一個人頭到處晃了。
他一腳將常空的腦袋踢了出去。
咕嚕嚕地滾到鬣狗公會的人面前。
“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秦策說話平靜，卻最是威脅，令人恐懼。
鬣狗公會的人不可能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那是副會長啊，擁有超過極品A級武器的【無雙的風暴呼喚】法典！
就這麼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