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獨孤博去史萊克學院尋唐三了嗎?”

    雪清河聽着下屬的彙報,眉頭微挑,側頭看向懶懶坐在軟椅上翻閱情報的千月瓏。

    “我原本以爲唐三就算懂點製藥之術,也高不過獨孤博。但看獨孤博如此焦急的去尋唐三來看,他應該是能篤定唐三可以解雪夜大帝的毒吧。”

    千月瓏合上手中裁定好的情報策,堆疊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過來:“我早就說過啦,唐三的製藥水準甚至比獨孤博還高些。”

    “殿下,是否要在史萊克學院截殺毒鬥羅他們?”下屬擡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雪清河沉思片刻,從魂導器內丟給那人一枚天鬥皇室的太子令牌:“速去派人調遣天斗城內的武魂聖殿魂衛,分五百魂師僞裝成天鬥士兵,再到天鬥軍營調遣皇家騎士團,說七寶琉璃宗、史萊克學院、毒鬥羅獨孤博同流合污,打算逼宮,對雪夜大帝和太子、以及四皇子不利,讓皇家騎士團速來護衛皇族安全。”

    “是!”

    下屬恭敬地接過令牌,消失在房間內。

    千月瓏左手支起,撐着側臉,看着“她哥”嚴肅的表情,安撫地開口:“不要皺着眉頭啦哥哥,天鬥皇宮內七成的士兵都已經替換成了咱們的人,優勢在我們。”

    “只可惜太子雪清河和四皇子雪崩都在雪夜大帝牀前侍疾的消息已經傳遍,雪星親王還在虎視眈眈,雪崩雖說是個廢物,這個關頭也礙眼起來。”雪清河一臉可惜。

    天鬥皇室傳位必定是衆位親王和大臣二選一見證上任帝王親自指認,縱然有迷惑類的魂技和藥物可以令雪夜大帝照他們的心意辦事,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瞎子,魂技和藥物的操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現在只能等刺血長老下的混毒發作,讓雪夜大帝合理病逝,他這個太子纔好清清白白地名正言順繼位。

    只是這個緊要關頭,消失了近五年的唐三竟然又回來了。

    “他”可是聽說了星斗大森林內發生的事。

    沒想到啊,父子兩都經歷了相同的獻祭,兒子竟然還蠻有骨氣,不像他那該死的父親,直接選擇隱世逃避。

    呵。

    雪清河眼底浮現起冷意。

    ......

    獨孤博心急火燎地帶着唐三和破之一族的族長楊無敵邁入了天鬥皇宮。

    哪怕有千月瓏這隻蝴蝶煽動翅膀,昔日昊天宗麾下的附屬四宗現在還是成爲了唐三的唐門一員。

    監視着獨孤博的暗魂衛速去太子寢宮稟告情況。

    而拿出了雪夜大帝給出的特級客卿令牌卻還是遭到阻攔的獨孤博三人也察覺到了絲絲不對勁。

    “毒鬥羅冕下,陛下現在已經休息了。太子殿下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宮打擾,違者殺無赦!”

    爲首的士兵隊長將長戟橫在獨孤博三人前進的路上,冷淡地開口,沒有絲毫要讓出通道的意思。

    唐三面沉如鐵,嘴脣甕動地向獨孤博傳音了兩句話。

    獨孤博的表情從驚愕變成猶豫,最後收起了所有情緒,不辨喜怒地看向了那名擋路的士兵隊長。

    氣氛緊繃。

    僵持的幾秒功夫,三人周圍駐守的士兵都攥緊了手中兵器,將矛尖對準了三人,只要三人一有異動,他們也會毫不留情的扎過來。

    唐三眼中厲光一閃,忽的一掌拍在地面,黃色的百年魂環蕩起,光芒大亮:

    “第一魂技,纏繞!”

    血脈覺醒後的藍銀皇藤蔓破地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身後或腳邊躥起,韌勁十足的藤蔓纏住他們的身體,看似柔弱的帶毒尖刺直接穿透了堅硬的盔甲,注入曼陀羅蛇的毒素,然後拋起人,狠摔在地,讓其暈死過去。

    “走!”

    唐三一聲沉喝。

    三人提氣運勁,正準備豬突猛進時,另一道悠然好聽的男聲不緊不慢地響起——

    “三位,今日父皇不便見客,還是請回吧。”

    獨孤博三人一頓,擡頭看向聲源處,氣質溫和,舉止優雅的金髮青年,不約而同地眉頭緊皺,心臟緊繃。

    “參見太子殿下!”

    前一刻還用武器指着他們,連魂環都亮出來的士兵們齊刷刷跪膝俯首。

    看着只帶了兩個侍從踱步走來的雪清河,獨孤博他們全身莫名發冷。

    明明這位性格溫和的太子看上去還是和從前一樣,給人一種貴族但又平易近人的好相處感,可現在卻讓他們不寒而慄。

    唐三全身肌肉崩緊,進入了備戰狀態。

    因爲他很明顯地感受到身旁的獨孤博氣息在雪清河出現的瞬間發生了變化。

    ——老怪物在警戒。

    得出這個結論的唐三瞳孔微縮,心思轉動的飛快,面上也愈發凝重。

    身爲封號鬥羅的獨孤博哪怕面對雪夜大帝都是面不改色的,什麼時候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一瞬間,唐三對雪清河身後那兩名衣着隨意的“侍從”實力有了判斷,面上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地向這位有過幾面之緣的太子雪清河問好:

    “太子殿下好。”

    雪清河在三人五米開外的位置停下腳步,打量了下這位在月軒時見過的潛力股,語氣有些詫異:“原來唐銀就是唐三啊。真沒想到,連我都看走了眼,竟然有人能完全將自己的形貌和氣質改變。”

    原來妹妹這四年多裏偶爾會問到他在月軒裏有沒有見到容貌比較出衆的青年,是這個意思。

    “他”還以爲是妹妹想不開,竟然想從月軒裏面選對象談戀愛,還憂愁了好一陣子,將月軒內的青年男子都挑剔了遍,信裏各種貶低他們,看都不看一眼,連續幾個月都寫信苦口婆心地讓妹妹好好修煉,不要搞其他。

    最後竟是虛驚一場啊。

    唐三鎮定自若,不做任何解釋,只是以禮貌的微笑示人。

    他這四年多的時間雖然沒有按照父親的想法,如願去往殺戮之都歷練,但還是在月軒走了一趟。

    從前只是氣質發生改變,而月軒洗盡鉛華後的他,纔是由內而外的蛻變。

    沒想過從唐三口中得到回答的雪清河也不在意,笑吟吟地說道:“三位,父皇的病我已另外安排了醫師爲父皇診治,就不勞煩你們了。兩年不見,唐兄弟,你好不容易帶着朋友進宮一次,不如就讓我來做東,大家小聚一場如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