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遊走在晚清的亂世理工男 >第六十八章 塞納河畔
    客船停靠在了巴黎碼頭,岸上迎接的人比英國時還要多。

    時任法蘭西第三帝國總統和安道爾大公盧貝親自來接船。

    安道爾就是很多未主動設置地址的微信中顯示的國家名稱,是個很小的內陸國,面積連500平方公里都沒有,夾在法國和西班牙中間。安道爾公國的領袖是兩位大公,一位由法國總統兼任,另一位則是西班牙烏赫爾地方主教。

    鮮花簇擁中,盧貝同載振握了握手:“歡迎貴國使團來訪!”

    載振也道:“總統先生親自迎接,令吾等不勝榮幸!”

    短暫的外交辭令過後,盧貝竟然直接問道:“請問貴使團中有沒有一位叫做於禮的人?”

    太直接了,竟然上來就問,而且名字又念反了。

    載振指了指身後:“在的,他就是李諭。”

    盧貝徑直走過去也和李諭握了握手,“閣下科學成就斐然,並如此年輕,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盧貝是個農民家庭出身一步步走上總統的典範,所以架子並不大,也沒有歐洲某些貴族身上傲嬌的臭毛病。

    李諭恭敬地回道:“總統言過了,我只是偶然發現了隱藏在黑暗中的一點科學知識而已。”

    其實現在的發現確實還沒用到李諭多少知識存儲,拿手絕活更沒整出來多少,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就受到了這麼多待遇,所以他多少還是有一些誠惶誠恐。

    盧貝笑道:“我聽說中國人爲人謙遜,果然如此。”

    大清國駐法國公使裕庚當然也出席了迎接隊伍,人羣中裕家的三兄妹也在尋找李諭。

    哥哥裕勳齡個子最高,裕德齡對他說:“哥哥,能看出來是哪個嗎?”

    裕勳齡搖搖頭:“只能看出最中間的是貝子爺載振,但是後面的人我也不太清楚。”

    之前英國的《泰晤士報》曾經報道過專使團,也刊登過照片,不過只是介紹了載振。而且當時哪有什麼圖像傳輸技術,所以法國的報紙上並沒有刊登照片。

    也並非裕家兄妹不待見載振,偏要在使團中尋找李諭。而是載振說到底只不過是個貝子,上頭還有三級:貝勒、郡王、親王,在政壇上載振只能是個新人。

    但李諭現在就不一樣了,雖然在科學界也是新人,不過他這個“新”簡直就是超新星的“新”,確實有點光彩奪目。

    裕勳齡只能在年齡上勉強判斷,當他看到法國總統盧貝同一個年輕人握手時,對兩個妹妹說:“好像是他,最年輕的那個。”

    裕容齡連忙拉着他的手,“哥哥抱起我來看!”

    裕容齡的腦袋從人羣中冒出,驚訝道:“那是李諭嗎?天吶,總統竟然在同他握手!而且,看起來不醜啊!”

    李諭當然不醜,雖然也不帥……主要原因還是拜髮型所累,要是自己帥氣的劉海還在,顏值起碼還能提上幾分。

    照例,專使團先在使館下榻,然後在愛麗捨宮進行了國宴接待。

    上次在英國由於英王愛德華七世身體不適沒有舉行正式國宴,這次法國就沒問題。

    最關鍵是,法國菜比英國菜要好喫啊!

    法國人喫飯出了名的慢,菜品很多,全部上完需要兩三個小時:配有蔬菜和香草蛋黃醬的三文魚、貝爾維尤牛肉片、魯昂鴨肉麪包、用去骨雞大腿塞上其他食材製成的聖休伯特雞肉卷、焗蝸牛等等,甜品裏還有特製的冰淇淋。

    而且法國比英國人更重視形式,都說日本人用眼睛喫飯,因爲注重好看;法國人用心情喫飯,因爲注重形式;美國人用腦子喫飯,因爲老想着營養搭配;只有中國人真正用舌頭喫飯,強調食物的味道。

    餐桌上各種餐具都非常精緻,並擺放了燭臺、花朵,非常有法國人的浪漫氛圍。葡萄酒入口也要比威士忌更舒服,酒精度數也低。

    國宴之後,盧貝總統與專使團一起登上了法國人驕傲的埃菲爾鐵塔,整個巴黎幾乎盡收眼底。

    埃菲爾鐵塔建設之初就配套了多部電梯,現在的電梯也不像後世一樣都要站着,電梯轎廂中設有座位。

    載振之前並沒有坐過電梯,一坐竟然就是升降高度如此大的,而且二層平臺升頂層平臺的電梯還是垂直,令載振震驚不已。

    300米的高度下,雖然防護裝置做得很到位,載振等人還是有點害怕。

    盧貝指着遠處的榮軍院:“那裏葬着我們的英雄拿破崙。”

    載振自然聽說過拿破崙,對他的赫赫威名心馳神往,可惜也僅僅只能心中感慨。

    拿破崙的軍功太強,再想想現在滿清的八旗,已經弱得還不如一羣烏合之衆。烏合之衆起碼還能解散,八旗不僅無法解散,每年還要喫那麼多糧食,宛如跗骨之蛆,基本上就是花錢養着一大幫酒囊飯袋。

    塞納河的風光很不錯,現在巴黎剛剛建立起排水系統,空中也沒有多少臭味,要是再早幾年來,歐洲的街頭到處都是屎尿,污穢不堪。

    參觀完埃菲爾鐵塔,當天已經沒有什麼其他活動,衆人回到使館。使館很大,裕庚一家也住在裏面,再放下專使團依然綽綽有餘。

    晚上,公使裕庚再次設宴款待專使團,裕庚能把家人都帶到歐洲,自然也會帶上管家和國內的廚師,專使團難得地喫上了一頓中餐。

    不過酒水依然是洋酒,裕庚擺出幾瓶特優香檳干邑人頭馬,大傢伙也顧不上配不配,就着獅子頭喫得竟很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裕庚對李諭心存感激,和他多喝了幾杯。喫得正興起,使館的工作人員進來對裕庚說:“公使大人,有位法國人求見。”

    裕庚問:“誰?”

    “他說他叫讓·佩蘭,代表巴黎大學校長格雷阿爾先生邀請專使團中的李諭明天去做演講。”

    裕庚一怔:“李諭?巴黎大學?”

    工作人員又加了一句:“是的,對方指名道姓就是尋找李諭。對了,巴黎大學校長還是法國科學院的院士。”

    裕庚無權指使專使團的人,看向載振:“貝子爺,您看?”

    載振喝得正開心,而且已經對此一點都不奇怪,回道:“讓他去就是,正好看看法國的大學如何運轉。”

    李諭早就坐不住了,立刻跟着工作人員一起來到了會客廳,看到了這位後世同樣大名鼎鼎的物理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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