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遊走在晚清的亂世理工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數學大佬們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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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諭看到梁啓超的桌上擺放着不少報紙,正中位置是攤開的稿紙與筆墨,梁啓超還是更喜歡用毛筆書寫。

    雖然身在日本,但日本人也很喜歡用毛筆的,所以梁啓超倒是並沒有着急去學習使用鋼筆。

    當然就算是他想用,那位封建的康師傅也不一定看得慣。桌上的稿紙已經寫了一半,是梁啓超的親筆手書。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康有爲的影響,梁啓超寫字也很像魏碑。魏碑這種近現代極受尊崇的書體也是從清朝開始興起,畢竟古代讀書人嘛,天天寫書法,每天都是見慣了的楷書、行書或者考試專用的館閣體,早就膩了。

    於是雄渾古樸的魏碑開始被清代書法家發掘。魏碑真的就是很書法的書法了,普通人一眼看上去可能感覺不如王羲之的字好看,不過藝術嗎,就是多姿多彩。

    單論梁啓超的字,如果放到現代肯定能壓過很多所謂的大書法家,畢竟人家從小就是練書法的;不過在清末民初,他確實根本排不上號。

    李諭看稿紙上寫着:“中國他日之存亡絕續,皆將惟日本留學生是賴。多得一人,即多收一人之益……阻止派留學生之人即我國文明之公敵也!”

    “內爭之事而託調停於外國人,即辱國矣。內爭不能克而假外人之權力以干預之辱益甚矣……”梁啓超還真是不避諱,字裏行間的矛頭都在指向大清駐日公使蔡鈞。

    要知道,駐日公使的官品可不低的。李諭說:“先生認爲公使會同意入學嗎?”梁啓超說:“應該會吧,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衆多報紙再齊心合力施壓,不信他蔡鈞頂得住!”李諭說:“決定權在駐日公使手中,而且我看鬧成這樣,這位蔡公使說不定爲了自己的面子,會和學生們對抗下去。即便最後他撐不住,浪費時間也太多,不值得。”梁啓超嘆道:“這位蔡公使的確難堪大任,如今在日留學生如此之多,他根本不懂如何斡旋其中,也根本意識不到這是未來多麼強大的一股力量。”

    “如果能換掉他就好。”李諭說。

    “換掉?”梁啓超訝道。

    “對,一勞永逸!”李諭道,

    “如你所說,留日學生的確太多,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應該有個懂得如何處理類似事件的開明人士纔行。”如今的駐日公使確實也沒有太多其他事情做,畢竟在日本最大的華人力量目前除了康梁及革命派,就是學生了。

    而學生明顯是各方爭取的重點。梁啓超道:“話雖如此,公使是朝廷委任,我們難不成要給朝廷寫奏摺?”

    “那肯定不成,”李諭說,

    “不過您別忘了,現在朝廷不是有一位‘欽差大臣’在日本嗎。”梁啓超說:“你是說載振貝子?”李諭點點頭:“我和他多少有點接觸,而且載振貝子正想着辦點事積累積累資本,好爲今後於朝中任職,我想他會感興趣的。”梁啓超問道:“你有把握?”李諭笑道:“沒有多少把握,不過按照數學期望的角度,總歸是有希望的。而有希望就值得一試,結果肯定不會更差不是?”

    “數學期望?”梁啓超一頭霧水。

    “就是概率。”李諭解釋了一下。

    “好吧,”梁啓超也沒學過數學,

    “先生是西學大才,試試就試試。”李諭問:“先生可知道貝子現在何處?”梁啓超無論如何也是目前日本保皇派的老大,眼線很多,

    “按早上的說法,貝子應當在富士山遊玩。”好嘛,還真會挑地方。李諭說:“好吧,等貝子回來,我就與他聊一聊。”梁啓超抱拳道:“靜候佳音。”告別梁啓超後,李諭感覺找公使館寄信是沒戲了,只好忍痛找郵局拍電報,好在李諭現在有點小積蓄,不然幾百兩發封電報真的是能心疼死。

    由於內容很長,電報員發出電報也用了不少時間。但正好東京所在的東九區與德國的東一區有八個小時時差,不會耽擱太多正式工作時間。

    當哥根廷的電報房收到這封遙遠的電報後,立刻拿給了希爾伯特教授。

    希爾伯特看到是李諭發來,驚訝道:“怎麼這麼快?”然後再一看內容,好傢伙,竟然一口氣給出了20個黎曼z函數的解,都可以當數學系的研究生論文了。

    ——這個時代對於計算能力還是相當推崇的。只不過他們不知道李諭的計算能力來自集成電路……當然話說回來,即便是二十一世紀,對於超級計算機的計算能力同樣很看重,甚至是一種國力象徵。

    “鼕鼕冬!”敲門聲響起,希爾伯特道:“請進。哦,原來是閔可夫斯基教授。”閔可夫斯基進門說:“剛纔我看到電報房拿了一疊論文找你,是好東西嗎?”閔可夫斯基去年剛由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來到哥廷根大學,正是希爾伯特邀請的他。

    希爾伯特把稿件遞過去:“是李諭發來的。”

    “寫了《分形與混沌》的李諭?”閔可夫斯基問道。希爾伯特點點頭:“沒錯,就是他。前幾天我給他發了封電報,希望他寫個數學小稿件,沒想到他一口氣直接給我寄過來二十個黎曼z函數的解。”

    “二十個?”閔可夫斯基訝道,

    “這是何其驚人的計算能力!”希爾伯特說:“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多,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見過一個解。”閔可夫斯基立刻翻閱稿件:“前文提到的計算過程看不出問題,至於結果,正好可以找學生們一起驗證一下。”希爾伯特同意道:“驗證要比計算簡單多了,不過想來也要花點時間。”希爾伯特是數學系教授,學生有的是,當天佈置的作業竟然就是驗證這些解,而且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讓學生們交叉驗證,每人分到兩到三個解。

    這樣效率就很高了,很快結果就遞了上來:所有解都完全正確!希爾伯特更感不可思議,再次叫來閔可夫斯基:“你猜那些解的驗證結果如何?”閔可夫斯基說:“都對了?”

    “你怎麼知道?”希爾伯特疑惑道。閔可夫斯基說:“因爲我自己也隨機挑選了兩個親自驗證,結果毫無問題。但僅僅是驗證的計算都讓我頗感痛苦,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算出來的。”希爾伯特吸了口菸斗:“雖然距離證明黎曼猜想依然遙遠,不過這麼快就能看到真正的解,也算是邁出了一步。”閔可夫斯基說:“如今懂得黎曼數學的人真不多,我想我有位不太優秀的學生很可能也會感興趣。”希爾伯特問:“不太優秀的學生?”閔可夫斯基說:“是的,我曾經向你提起過,那位着實不讓人省心的愛因斯坦。”希爾伯特說:“有點印象,聽你說他現在瑞士,而且已經加入了瑞士國籍。”閔可夫斯基點點頭:“就是他!說出來都感覺丟人,找工作都花了一年多,半年前他纔剛剛成爲伯爾尼專利局的試用員工。”希爾伯特皺皺眉頭:“聽起來的確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學生,堂堂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的學生,竟然找工作都費勁。”然後又問道:“怎麼,莫非他的數學很好,是個偏科生而已?”閔可夫斯基說:“他的確是個偏科生,但恰恰相反,他的數學並不好。當初在蘇黎世聯邦理工大學時,他把大量時間花在了思考物理上,經常逃掉我的數學課,每次考試都要借閱其他同學的筆記突擊複習,簡直如同一頭‘懶驢’!”希爾伯特說:“既如此,他又怎麼會對黎曼的數學內容感興趣?”閔可夫斯基說:“說來也巧,最近他向我寫過幾封信,想要好好研究黎曼先生的着作,所以向我求教。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也不能不管。”原來是愛並恨着……似乎從古至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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