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遊走在晚清的亂世理工男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又來一個院士
    長岡半太郎在東京又準備好了一次演講,派木村榮專門再來邀請李諭。

    木村榮是日本的一位天文學家,也曾去英國留過學,後來還拿過英國皇家天文學會的獎章。

    來到東京帝國大學後,李諭發現長岡半太郎竟然給自己設置了一個“客座教授”的職銜。

    李諭沒有過多推辭,當就當,要不怎麼影響日本的物理學術界,讓他們多繞點彎路哪。

    今天的演講70歲左右的老人。

    長岡半太郎做了介紹:“這位是帝國學士院院長,加藤弘之先生。”

    帝國學士院就是後來的日本學士院,相當於中國科學院、英國皇家學會、普魯士科學院、法國科學院這種國內最高的學術機關。

    創辦者是大名鼎鼎的福澤諭吉。後來長岡半太郎在侵華戰爭時期也當了院長。

    後面則烏壓壓擠滿了東京帝國大學理學部的學生,也包括醫學部、工學部的學生。

    李諭仍舊先從熱力學第二定律講起,然後慢慢延伸到了空氣動力學以及機械學,並且還多次提到了微分方程在物理學中的應用,最後則有意無意多次提到了飛艇。

    這些東西在整個日本都沒幾個懂的,尤其是精深的微分方程,糅合了深奧的數學以及高端的物理學,目前基本只有歐洲的頂尖科學家在搞。

    李諭講了三個小時,雖然只是提到了一些皮毛,但臺下還是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帝國學士院院長加藤弘之稱讚道:“不愧是東亞最優秀的科學鉅子,當之無愧!今天東京帝國大學贈予閣下客座教授一職,我認爲仍不夠,我代表帝國學士院,將愛丁堡公爵的稱謂也賦予院士先生。”

    愛丁堡公爵就是日本學士院的名譽會員。日本現在不是一直學歐洲嗎,就用了這個非常英倫範的稱號。

    日本學士院和英國皇家學會或者普魯士科學院之類的機構不太一樣,日本學士院主要對研究成果進行評價和歸納,作爲研究機構的色彩不是特別濃厚,所以工作很輕鬆,研究壓力不大,論文壓力自然更小。

    但名譽還是挺高的,比客座教授要高一級。畢竟對於日本的學者來說,成爲日本學士院院士(日本學士院會員)是僅次於獲得日本文化勳章或者日本文化功勞者的榮譽。

    像是長岡半太郎這樣的物理教授,後來也獲得了日本文化勳章,但此榮譽基本只是是針對日本人。

    唯一的例外應該就是李梅。

    非常令人喫驚!日本文化勳章最高等級的“勳一等旭日大綬章”,戰後竟然頒發給了李梅,簡直令人跌破眼鏡!

    這個李梅就是二戰時期搞李梅火攻的那個,他帶領的火攻對日本本土的破壞比原子彈還要大。

    美國對日本進行過很多次的轟炸,但效果很差。李梅調到太平洋戰區後,突發奇想:日本人的建築都是木頭的,可以用火攻啊!

    說幹就幹!李梅把B29上的炸彈都換成了凝固汽油彈,也就是高熱燃燒彈。

    效果卓羣!凝固汽油彈一亮相,就幾乎將東京的河水都“煮開了”,大量日本居民被烤成焦炭,東京約四分之一的城區被夷爲平地,近10萬人被燒死,上百萬人無家可歸。

    兩天後,李梅又派出超過300架B-29轟炸機,繼續“火攻”名古屋,之後是大阪、神戶……二戰中日本所有的工業城市,無一倖免都遭到了李梅的燃燒彈轟炸,損失空前。

    1945年5月9日,爲了慶祝歐洲戰場上的德國投降,李梅再次向東京投下2000多噸燃燒彈,燒燬了56平方公里的土地,此時的東京也沒多大,堪稱地毯式火攻。

    東京上空的火光,連幾百公里外的太平洋上都能看見。

    半個月後,500架B-29最後一次轟炸東京,此後李梅再未對東京進行轟炸,因爲東京已經沒有可以轟炸的目標了。

    至此,東京已遭到了超過10萬噸炸彈的轟炸,市區將近60%化爲焦土,成爲了二戰中損失最慘重的城市之一。

    總體上,因爲李梅火攻,日本超過50萬人被燒死,800多萬人無家可歸,這種殺傷力已經比後來的兩顆原子彈還厲害。

    如果能再火攻三四個月,日本也差不多該投降了。

    李梅心知肚明,專門去五角大樓提出過他可以讓日本投降,不過那時候美國已經準備動用原子彈了,就沒有太在乎李梅的話。

    就連日本前首相近衛文麿也曾指出,美軍對東京的大轟炸,使日本開始考慮停戰。

    至於李梅本人,曾坦然地說:“殺死日本人並沒有使我感到不安。使我不安的是戰爭的結束,所以我不在乎到底有多少日本人在我們的行動中被殺。”

    而日本人對他的態度就比較搞了:1964年,日本國會竟然通過了一項決議,決定授予李梅日本最高級別的榮譽勳章“勳一等旭日大綬章”。

    小日子是真的欺軟怕硬!

    更搞笑的是李梅根本不屑於領這枚法西斯陣營的勳章,更願意佩戴蘇聯的衛國勳章。

    既然李梅都能獲得日本勳章,李諭更沒什麼心理負擔,何況只是日本學士院而已。雖然以後李諭可能不會給日本做什麼貢獻,還會讓他們有點倒退。

    李諭對加藤弘之說:“如有做得不夠的地方,還需要加藤先生指正。”

    已經70歲的加藤弘之說:“應該是我們向你學習!”

    幾人來到一處禮堂,給李諭進行了授予愛丁堡公爵的儀式。

    同時獲得日本帝國學士院會員榮譽的還有田中館愛橘,這位也是日本老一輩的物理學家,搞地球物理測量的。

    加藤弘之說:“此職位無法與閣下所獲的英國皇家學會院士以及諾貝爾獎相提並論,希望先生不要見怪。”

    李諭笑道:“學術職位不分高低,關鍵還是學術本身。”田中館愛橘讚道:“院士先生有如此的地位,竟然還可以如此謙遜,實在是學到了儒家文化之精髓。”

    反正是客套話,李諭隨意回道:“先生過譽。”

    田中館愛橘又說:“當年我在蘇格蘭格拉斯哥大學求學,師從開爾文勳爵,最近從報紙上看到的一些新聞,開爾文勳爵對您的評價高到令人髮指。”

    李諭心想,那可不,自己第一篇論文就是被他看到的,開爾文勳爵這幾年幾乎是見證了李諭的成長。

    關鍵現在開爾文勳爵在物理學界的地位沒的說,別說英國人,就算是整個歐洲的科學界都要賣他面子。即便是和英國不對付的歐洲大陸上的法國和德國,現在科學突飛猛進,還得尊敬尊敬開爾文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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